“雷一,方家的事情你一直在查,查的如何了。”在衆大臣離開後,司馬景又見了雷一,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問雷一了,儘管方家的事情表面已經結案了,推給江湖殺手,可私下司馬景卻一直沒有放棄查過。
“回皇上,屬下已經確認兇手是呂家第三子所爲。”說着雷一把查到的資料都上交給司馬景。
司馬景一拍御案,喝道:“很好,又是呂氏。”他這才安排人去抄貪官污吏的家都跟呂氏有關,現在又扯出了呂氏來。
司馬景這大肆抄家的舉動可把京城給震驚了,從一些朝臣的家裡搜出了罪證還有黃金白銀甚至銀票等等都讓司馬景目光充血,這才抄幾位朝臣的家就有這麼多的銀子,這要是把京城或者地方翻一翻,司馬景都不敢想象了,這些官員可比國庫富有埃
司馬景自然知道官員之間不一定是清白的,真要查很多官員都逃不開,就像他知道呂氏和廖家這些根基深的大家族裡面的貓膩更是不少,但司馬景不會去動。呂氏廖氏這些紮根太深了,動了他們牽一髮動全身,對朝廷也未必有利。司馬景只是儘量地去削弱這些大家族的勢力,不讓這些大家族威脅到了朝廷的根基,當然若是這些大家族起了謀反之心,司馬景也是絕不會容的。
早朝,大臣們噤若微寒,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就是承恩公和魏國公這個時候在面對司馬景拿出的證據時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下朝後,回到了御書房,承恩公還沒有過來,太后就已經趕來了。
“皇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太后一腳踏進來已經迫不及待地質問了。
“太后,後宮不得干政,這是朝堂之事。”司馬景的臉色也不好,回了一句。
太后一咽,強硬道:“哀家是太后,這朝堂上哀家有過問的權力。”
“但太后並沒有質問朕的權力,更不能干涉朝堂之事。”司馬景面無表情地看着太后,目光深沉冰冷。
御書房裡,這對天家母子又抗上了,御書房門外候着的承恩公忐忑不安着。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不知道皇上會如何處置,甚至會如何對呂氏一族。
太后坐了下來,緩了呼吸才道:“那好,哀家就問問皇上,如此大肆抄家爲哪般,弄朝野不安,人心慌慌。”
“不做虧心事,自然就不會心慌。”司馬景平靜道,“太后還是不要過問的好,朝堂上的事,朕自有分寸。”司馬景很不喜歡太后這樣,明明就可以榮養享福,可太后卻總是不安份,野心也大,總是對朝政干涉着,指手畫腳,他最受不了太后的不是這一點。
而太后最討厭的就是司馬景也是這副樣子,若是延王登基,哪裡會這麼對她。想起延王的孝順,母子感情關係又好,延王有事都會找她商量,再對比司馬景,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其實若是司馬景是個稚齡的小皇帝,肯定能滿足太后的願望,可司馬景是個成年的皇帝,再加上執政十多年了,早就是個成熟穩重又有威儀的皇帝了。不說跟太后的感情不好,就是跟太后的感情好,司馬景也不願意太后這樣指手畫腳,對朝政大加干涉。
太后忍着不悅看着司馬景,道:“哀家倒是不想操這份心,但今日一早這命婦都進宮了,哀家也不能不過問此事。”
“母后聽到了什麼?”司馬景想着雷一查的事情,還有外面候着的承恩公,也耐下心跟太后談。
“這些官員哪能沒一點事,只要不是大過大錯,皇上也不必太過深究,不然寒了大臣們的心。”太后儘量心平氣和,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放緩一些。今日一早,不少跟呂氏一族牽扯的命婦便進宮找她了,司馬景抓了這麼多依附呂氏一族的官員,太后自然不放心的,不管如何,這一次太后都必須保下這些人,不然日後誰還敢依靠着呂氏一族。
“是他們寒了朕的心,一想到他們領着朕的奉祿坑害朕,朕撕了他們的心都有了。”司馬景的手握成拳,他雖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大臣們也沒一個省心的,表面上恭恭敬敬,私底下的心思和動作也不少。司馬景不介意他們有自己的小心思,只要不是過大的事,他倒可以容忍,可若是成爲了一個國家的害蟲,這樣的人不除不行。
他這一次也是殺雞儆猴,殺一儆百,警告那些不安份的大臣,讓他們收斂一些,若是再有,他就不會是這麼輕罰了。
“這一次警告就算了。”太后的一話一落,司馬景就笑了起來了,把名單和罪證往太后那裡一丟道:“母后看看,犯了這些罪,警告就算了。”
太后接了過來嘴角珉的越來越緊,萬沒有想到司馬景查到的這麼多,而目光往下看到有廖氏的人,太后直接沉默不吭聲了。她想司馬景放過呂氏這邊的人,可不代表要放過廖氏那邊的人,但也知道她的要求,司馬景不可能會同意。
司馬景朝着門外的李承喜道:“傳承恩公進來。”
李承喜應了一聲,很快便領着承恩公進來了。
“臣叩見皇上。”
司馬景沒有出聲叫起,而是對太后道:“太后還是先把手上的罪證給承恩公看一看。”
太后和承恩公對視了一眼,承恩公本來是有很多話想說的,可這個時候對着太后手上那一份罪證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皇上,臣有罪。”承恩公忙垂着頭,他不知道司馬景有沒有查到呂家這裡,這個時候心情很不安。
“你確實有罪。”司馬景冷哼出聲。
太后這邊不悅了,看着自己的弟弟跪在自己兒子的面前,一個是皇上,一個是承恩公,倒沒什麼,可承承恩公可憐兮兮的樣子,司馬景強勢威儀,這樣強大的落差讓太后非常心堵。
“皇上,承恩公怎麼也是你嫡親舅舅,如今年紀大了,便讓他起來吧。”太后說道。
“就聽太后的,承恩公平身。”司馬景說着平身,卻並沒有讓看座。
太后和承恩公心裡不由咯噔一聲,平時司馬景不會這麼對承恩公的,那今天這般的冷淡一定是有什麼事了。
太后心裡裝着事,也沒有再要求,就想知道司馬景接下來會說什麼。
“承恩公先看看這個吧。”司馬景從御案下拿出了另一份資料交給了李承喜,李承喜才轉交到承恩公的手上。
承恩公心裡疑惑,接了過來便立即打開來翻閱着,下一秒卻大汗淋淋了,撲通一聲,承恩公忙跪到地上,顫顫道:“皇上,這是冤枉的,臣三子一向乖巧,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承恩公冷汗淋淋的,沒有想到事情做的那麼隱蔽,皇上居然也能查的出來,他倒是小瞧了皇上了。
“怎麼了,這是。”太后看着承恩公,走了上前拿過了承恩公手裡的資料。
“方家的事情不是江湖殺手所爲的嗎,怎麼會是承吧,這不可能的。皇上可是查清了,承臺哀家也是瞭解的,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定是被栽贓了。”太后當下說道,腦裡子不停地想着怎麼要替侄子脫罪着,往淺的來說只是承臺一個人的行爲,可往深的來講,就是承恩公是呂氏一族所爲了。
“若是沒有確切的證據,朕也不會請承恩公來了,而且呂承臺已經認了罪。”
司馬景的話一落,太后便怒道:“你私扣了承臺。”
“太后認爲朕不該。”司馬景反問道。
“他怎麼也是你的表弟,這麼大的事情,皇上也該和哀家或者承恩公說一聲。”太后心情非常不鬱。
承恩公心裡暗叫不好,四子未歸,他並沒有多想,沒想到被皇上給扣住了。
“朕沒有這樣的表弟,方家一門一百多口人喪命,太后和承恩公覺得是小事,就是朕都不能做到草菅人命,承恩公主的庶子倒是無法無天了。”司馬景重重地哼了一聲。
說到方家的事情,太后也是心事重重的,也不知道那事情司馬景有沒有查到,不過想到應該沒有查到纔是,若是查到了,就是不這般了。想着,太后鬆了口氣,握緊的拳頭又緩緩地鬆開來。
“臣,臣~”承恩公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是好。
“朕想問承恩公告訴朕呂氏一族和方家有何仇怨?”司馬景再道,目光冷洌地看着承恩公。
“皇上,與臣無關,臣絕對想不到一向乖順的四子會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臣並不知道此事啊。”承恩公這會急着撇清關係了,犧牲一個庶子換來承恩公府的平安,肯定是值的。
可一想到自己最疼寵的四子要犧牲了,承恩公心中大痛,這個時候面對着司馬景和太后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痛哭流涕了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承恩公這是痛恨着四子滅了方家一門,其實心中是難過着要失去一向寵愛的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