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后和傅貴妃爭了起來,大皇姐嫁進了傅家會如何選擇,三公主不傻,牛盈兒這麼一說,她就想明白了:“母嬪是說,母后不想以後大皇姐以後面臨在孃家與夫家之間的選擇?”
牛盈兒點了點頭,“到那個時候,大公主如何選擇都會是痛苦的決定,選擇你母后跟五皇子,那將要放棄夫家還有自己的兒女,可選擇了夫家和自己的兒女,一旦你母后和五皇子失勢了,你覺得你大皇姐在夫家會如何?”
三公主整個傻眼了,這樣的問題是她沒有想過的,當下吶吶道:“也許是母后和母嬪想太多了吧,這五皇弟和六皇弟也不一定就會爭起來啊,有沒有可能五皇弟和四皇弟爭,而六皇子選擇站在五皇弟這邊呢。”
三公主不是不懂宮中的情形,只是她並沒有想到其它的皇子,在她的印象裡,一向都是皇后和皇貴妃之爭,也就是四皇子和五皇子,在上書房也是如此。
“你也說的是可能,若真有一日面對這樣的情形,你必須做出一方選擇的時候,你該怎麼辦?”牛盈兒事先提醒着三公主,雖不知道她們日後會不會面臨着抉擇的困難,但有個心裡預防也是好的。
“我不要選擇,我一定不會讓自己這麼爲難的。”三公主撲進牛盈兒的懷裡,拒絕回答這樣的問題,嘴裡哼哼道:“爲什麼是我們要選擇,而不是附馬選擇。”
“你覺得有多少個附馬能拋棄自己的族人和親人的。”牛盈兒點了點三公主的頭,這想都不要想。
三公主深深地泄氣着,“我要是大皇姐,我誰也不選擇,憑什麼就一定得在廖家和傅家選擇,天下好男兒多的是。”
“所以你不是大公主,這事情你知道就算了,別說出去,也別跟你大皇姐說。大公主既然不想讓你們知道,你們就裝作不知道好了,跟二公主也別說,知道嗎。”牛盈兒知道三公主和大公主、二公主姐妹之前的關係好,但還是提醒着三公主不要說出去,事情放心裡就好了。
母女倆談完了話題,三公主也想開了,這事情也不是她的事,所以她並沒有多少的煩惱。而皇后和大公主這邊,因爲着大公主的及笄之日一天天臨近,越來越僵持着,成了一個解不開的結。
新的一年,又刷新了一頁,宮中辦了盛大的迎新晚宴,牛盈兒帶着幾個女兒參加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聲聲的傳報,皇極殿廣場外跪了一地的朝臣命婦等,司馬景和皇后在接受了跪拜之後,便一左一右地扶着太后朝主位走去。
“平身”司馬景揚了揚手,身邊的太監便立即傳報了下來,大家也跟着一齊起了身。
永泰十七年,這是司馬景登基的第十七個年頭,如今天下太平,盛世繁榮,司馬景此刻也是豪情萬丈着,象徵性地說了幾句勉勵大家的話,這一場晚宴便開始了。
有的吃有的喝,還看着載歌載舞,大家都是一副享受的表情,三公主和四公主還有五公主最高興的就是看這樣的節目了,每到這個時候,她們都目不轉睛的,便是牛盈兒也看的津津有味。
“皇上,義安侯世子,文采不凡,不如讓義安侯世子來表演一下吧。”這個時候,皇后開口道。
衆人一愣,就是傅貴妃都意味不明地看着皇后,不知道皇后這是想做什麼。
這迎新的晚宴上,讓朝臣的兒子女兒表演,這倒也是常事,可皇后提了出來,傅貴妃當下便不安了。
“傅延辰,你可願意?”司馬景朝着傅延辰問道,話裡卻是徵求着傅延辰的意思的。
可皇上開口問,一般人也不會拒絕,也沒有膽子拒絕,傅延辰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晚宴,即便他不喜歡,可每年他都得到場,不喜歡他也得表演。
傅延辰的一曲高山流水,激盪迴腸,讓人思緒萬千。明明就是一個少年,可傅延辰的文采才藝優秀過人,便是司馬景都大讚着傅家出英才,人傑地靈。
“義安侯世子可有在議親了?”皇后笑眯眯地問道。
這一問,可把傅家人給震住了,就是傅貴妃的手都抖了一下,倒是大公主的眼睛一亮,難道母后這是要成全自己了。
大公主不是不懂事,皇后早就跟她分析過事態了,可心悅一個人,無法放開,她能有什麼辦法,她控制不住自己。不管如何,她只想做主一回,就是日後粉身碎骨,她也無願無悔。
“母后”大公主閃着晶瑩的淚看向了皇后,便垂下了頭,是她任性了,她不是不明白母后的良苦用心,可她真的想嫁傅延辰,真的放不開。
皇后目光掃過了大公主一眼,便回到了傅延辰的身上,一副非常滿意傅延辰的樣子,卻不知道她這副樣子,可把傅家人給嚇着了。
太后和司馬景看着皇后一眼,卻沒有說話,目光也落到了傅延辰的身上。
傅延辰沒有回話,林氏已經跳出來了,“回皇后娘娘,延辰已經在議親了。”
皇后眼裡的笑意更濃了,可面上還是可惜道:“哦,定了是哪家的。”
傅朗並沒有阻止林氏,然林氏準備想說話,傅貴妃便道:“嫂嫂這是準備給延辰訂親,只是人選還沒定呢,延辰這般的優秀,嫂嫂也是難以抉擇埃”
傅貴妃的話一落,林氏猛地擡頭看向了傅貴妃,便是傅朗也是如此,心裡想着傅貴妃這是什麼意思。
皇后一頓,意味深長地看向傅貴妃,“哦,這麼說義安侯世子還沒有定親?”
“還沒呢,皇后娘娘可是有什麼好女孩推薦給延辰麼。”傅貴妃也笑眯眯地看着皇后。
太后和皇貴妃等心一提,這廖家和傅家難道打算聯姻了?
皇后這會已經被傅貴妃給氣壞了,她知道林氏有意自己的孃家侄女,如今她只等着林氏回答,那一切就圓滿了,只要傅延辰訂了親,大公主也不會再惦記了。
可現在傅貴妃這是什麼意思?
“好女孩多的是,就不知道傅家看不看的上。”皇后只得道。
衆人不由地看向了大公主,都知道大公主今年就要及笄,難不成皇后這是想讓大公主嫁進傅家,不止衆人這麼想着,便是司馬景和太后他們也是如此。
傅貴妃怕皇后提出廖家女或者一些世家女,忙道:“大公主高貴典雅,蕙質蘭心,就不知道延辰能不能高攀的上。”
譁,誰也沒有料到傅貴妃會來這麼一出,皇后的臉都要青了,身側的手握的死緊死緊的,恨不得一巴掌煽到傅貴妃的臉上,姓傅的真是好不要臉。
傅朗和林氏不可思議地看着傅貴妃,可這個時候再不願意,也不能當衆反駁了傅貴妃。
這可是嫡公主,可沒有她們拒絕的份。
“琬兒,你可願意。”司馬景這會臉已經放晴了,他欣賞傅延辰,大公主又是自己的嫡出女兒,也只有傅延辰這樣優秀的少年才能配的上自己的嫡出公主,這一搭配,司馬景真覺得是天生一對。
大公主的臉紅了,她擡起頭來想點下頭,卻看到了皇后那失望的目光,一時怔在了那裡。
“下臣不願意。”一道堅定的聲音落地有聲,衆人看了過去,是傅延辰,他竟然開口拒絕娶大公主。
譁,大家又震驚一回,這傅家小兒真有膽埃
傅朗和林氏這個時候已經覺得不好了,要有滅頂之災了,就是傅貴妃也不贊同地看着傅延辰,她之前也是不願意的,但後來想了想,娶了大公主也是有好處的,一來可以讓皇后放低心防,二來傅家有了大公主,相信皇后就是要針對,也得有顧忌不是。
可傅貴妃沒有想到的是,拒絕的人是傅延辰,一時有些錯愕起來。
大公主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傅延辰,整個腦袋嗡嗡了起來,突然眼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了。
“大公主暈倒了。”
一聲的尖叫,二公主和三公主及時地扶住了倒下的大公主,皇后目光狠狠地颳了傅延辰一下,焦急地看着女兒,對身邊的陳嬤嬤道:“快傳太醫。”
好好的宴會成了這般,司馬景沉默地看着傅延辰,這個時候傅貴妃和傅家一家子人都跪出來請罪了。
“琬兒是朕的嫡出公主,她哪裡不好。”司馬景說道,要不是有今日皇后的問話,還有傅貴妃的提議,司馬景也不會發現這一對,心裡覺得不錯,才問的,可沒有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回皇上,下臣配不下大公主。”傅延辰說道。
呵,司馬景都要氣笑了,配不上,“是你看不上朕的琬兒。”
“臣子不懂事,求皇上饒恕臣子。”傅朗忙道。
“皇上,臣婦長子心中已經有了屬意之人。”林氏也忙辯解道,怕司馬景一時憤怒處置兒子了。
“傅家好大的膽,這般不把公主放在眼裡。”太后那裡也發難了。
“下臣沒有屬意之人,下臣要娶的是情投意合的女子,不管她身份高貴還是卑微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