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封你爲答應。”
司馬景一句話,就決定了牛盈兒成爲他后妃宮的一員,答應正十品,牛盈兒立即朝着司馬景謝恩。
“私下在朕的面前不必多禮。”司馬景輕扶起了牛盈兒,溫柔注視着她,見牛盈兒臉上揚起一抹害羞,心情大好。
“好,婢妾聽皇上的。”牛盈兒清柔一笑,卻沒把司馬景這句話當一回事,從今以後,他就是掌握自己命運的一個人了,自己再也不能把救命恩人的事提起了。他在賀嬪那裡救了自己,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麼救不救命之恩了,牛盈兒垂下了眼,日後在皇上的面前,她也得收着性子了。
司馬景攬着懷中的人兒,心情覺得異常的滿足,他沒有去深究什麼原因,他是皇帝,平時也是有約束,但這會怎麼舒服怎麼高興怎麼來。
“朕該走了,晚上再過來,以後挽月就侍候你。”
司馬景的一句話,讓牛盈兒臉一紅,知道他話裡的是什麼意思,當下輕嗯了一聲,“婢妾恭送皇上。”
司馬景一走,挽月就高興地奔了進來了,“恭喜小主,賀喜小主,奴婢拜見小主。”
牛盈兒被挽月這一番熱情嚇到了,“起來吧,看你倒比我還高興似的。”
“奴婢當然替小主高興。”挽月很識趣,知道牛盈兒成爲答應後,便立馬改了口。
牛盈兒一笑,“一會跟我說說後宮的情況吧,還有你以前在哪當職。”
“奴婢曾侍候過婉太嬪,婉太嬪是先帝晚年入宮,受寵了十年,後來先帝駕崩,婉太嬪便跟着去了。”
牛盈兒瞪大了眼睛,只想到這兩個字“陪葬。”
挽月沉重地點了點頭,見了牛盈兒冒冷汗,便小聲道:“是被太后逼葬的。”
這下牛盈兒理解了,卻也從這一點了解到太后是個狠女人。
“你也別怕,一半是因爲婉太嬪受先帝寵的原因,一半也是因爲皇上吧。”
牛盈兒好奇地看着挽月,“因爲皇上。”
“皇上自小並不受太后和先帝的寵愛,婉太嬪幾次爲皇上解圍,先帝憐婉太嬪無子,便想把皇上給婉太嬪撫養,這可是觸了太后的逆磷了。”
“皇上和婉太嬪的年齡應該相差不大吧,這養着,合適嗎,而且太后不是不喜皇上嗎,怎麼會不同意。”牛盈兒這話問的天真了。
果然挽月撫額,她的主子還是得好好調教,不然怎麼在後宮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活下去。
“婉太嬪比皇上大不了多少,可婉太嬪畢竟是庶母,又受先帝的喜愛,就是養,也不是養在身邊,皇子們都有自己的宮所,只是一個意思罷了。太后再不喜皇上,皇上也是太后生的,若是小主你,你會同意把自己的孩子給別人養嗎。”
挽月的話一落,牛盈兒猛的搖頭,怎麼可能,這一下也知道自己剛剛問了傻話了。她只想到皇上不受生母太后的喜,婉太嬪願意對皇上好,那皇上養在婉太嬪那裡也不錯,卻沒有想到這一層。
“皇上爲什麼不受太后和先帝的寵。”牛盈兒無法理解。
“太后一共爲先帝生了兩子一女,先去的延王爲長,臨川長公主爲次,皇上是小兒子。聽說皇上出生的時候,哭聲很宏亮,先帝大喜,但欽天監算出,皇上命硬,自此皇上就被冷落了。”挽月說到這裡,牛盈兒也有些憐憫着皇帝,就爲了欽天監一句話,本該受寵的小兒子卻受盡了冷落。
一般命硬,接下來都是克父克母,雖然欽天監沒有多說什麼,但先帝和太后定是這樣理解的。牛盈兒卻不信的,如果真的命硬,先帝怎麼可能活到皇帝二十歲的時候才死,太后現在還好好的呢。
“小主也不信是吧。”
牛盈兒點了點頭,確實不信。
挽月神秘道:“這欽天監到底只是凡人,哪裡是神仙,再說這宮中,欽天監有時候說的話也不一定是真的,娘娘日後可要小心欽天監,也別小瞧了欽天監的影響力了。”
牛盈兒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句話就決定人命運的,她自然要重視了。
“還有小主要記得,這宮中可沒有什麼真正單純的人,就如婉太嬪,先帝贊她至純至善,可若沒有一點心機如何受寵十年,甚至婉太嬪進宮後,可從沒有在後妃的手上吃虧過,即便是太后都沒在婉太嬪的手上討到好。若不是先帝駕崩那會,婉太嬪無依無靠,也不會這麼輕易就陪葬了。而當年,婉太嬪想撫養皇帝,便是因爲她膝下無子,你說若是皇上真的給婉太嬪撫養了,現在皇上登基,婉太嬪會如何。”
如何,即便沒混上一個太后之位,那也是一個貴太妃,而且也不會輕易地被太后逼死。就憑着幾次爲皇上解圍,皇上也供着她,說不定如今又是後宮中能與太后抗衡的風雲人物了。
“所以小主可別相信後宮姐姐妹妹的真情,像賀容華宮中的那個玉月,小主還是離遠爲妙,那宮女有野心着呢。”
牛盈兒點了點頭,她也看出來了。
“你跟我說說後宮的事情吧,如今封了答應了,我要不要去給皇后請安,該如何做。”她之前訓練過怎麼當宮女,卻沒訓練怎麼當后妃,這個時候牛盈兒幸慶自己身邊有挽月在,當了十年的宮女,又曾在婉太嬪的身邊侍候過,怎麼也有些經驗。
“好的,小主別急,奴婢慢慢說,這後宮除了第一次侍寢的第二日一早得向皇后請安之外,只有從八品才人以上才能給皇后請安,正五品以上給太后娘娘請安。”挽月說着又頓了一下,鄭重道,“後宮中,只有正六品以上的后妃才能撫養公主,正五品以上可撫養皇子,但小主也要知道,若是高位或者又受寵的后妃若要養皇子,只要皇上同意就行了。”
牛盈兒心中一凜,這是生了孩子,不到品級都不能自己撫養孩子,就是到了品級,還得防着高位又受寵的后妃搶她的孩子。
“所以小主要努力往上升纔是,小主剛及笄沒多久,待五年後,小主若有一定的實力再要孩子也不遲,畢竟這宮中去母留子的現象是存在的。”
牛盈兒認真地把這話記在了心裡,越聽越覺得後宮的可怕,可是她已經進來了,也容不得她退縮了。
“那皇上的後宮都有什麼后妃。”
“皇上除了皇后、皇貴妃之外,之下便是從一品貴淑賢德四妃,正二品便是呂妃,之下便是李昭華、麗婕妤、賀容華、路麗人……,還有就是小主了。皇上並不是重色的,所以後妃比較少,待每三年後的選秀還有新人進來,所以小主要有這個心裡準備。”
牛盈兒點了點頭,挽月說少,可她已經覺得很多了,只覺得頭一個大。
慢慢在挽月的耐心解釋下,牛盈兒也就知道,皇后姓廖,現魏國公的嫡長女,皇上以前的皇子妃,如今生有大公主一人。
而皇貴妃與生有大皇子的呂妃則與太后是一家的,呂妃是皇上以前的皇子側妃,與皇貴妃是隔幾房的堂姐妹關係。
這貴淑賢德四妃,也是沒有一個簡單的,個個都是出身高門的貴女。
傅貴妃先太傅孫女,皇上的皇子側妃,與皇上有青梅竹馬,共患難的情誼。
萬淑妃,大將軍之女。孫賢妃,右丞相之女。方德妃,吏部尚書之女。
從頭到尾把皇上的后妃給理順記熟之後,牛盈兒發現,最拿不出手的反而是她的身世,就是皇后的侍女麗婕妤,是皇上被先帝發配南蠻時,留在京中的皇后安排侍候皇上的,但人家如今是婕妤,成爲皇上的后妃,又傍着皇后,家人也跟着得勢了。
後宮對牛盈兒封爲答應沒有多大的反應,畢竟是一個小位份,並不值得后妃多大的關注,但后妃們對於牛盈兒能住進琉璃宮,還是有想法的,只是大家自予高位后妃,也不會給牛盈兒降尊給牛盈兒太大的關注。
所以牛盈兒封答應的事,沒有起什麼波瀾,便又平靜了。如今後妃們更看重的便是子嗣的問題,就是太后對此也非常的重視,雖說呂妃已經生了大皇子了,但大皇子體弱多病,呂妃費心照顧,很少出門。
這樣病弱的皇子,自然不是合格的繼承人選,所以未來的繼承人還在後妃們的肚子裡。
這些都不是牛盈兒此刻關心的事情,她現在爲着皇上今晚到來而緊張着,她如今是答應位份,只有一個宮女侍候着。挽月早已經積極地去準備熱水給牛盈兒洗浴了,這可是今晚牛盈兒第一次侍寢,挽月心中重視的很呢。
牛盈兒仔細地洗了浴之後,挽月便爲她裝扮着,她總覺得今日忽略了什麼,卻一時想不起。
“小主怎麼了,一會皇上來了,可別皺了眉頭了。”挽月叮囑道,怕牛盈兒等會心不在焉掃了司馬景的興致了,這可不妙。
“好像漏了什麼。”牛盈兒輕輕地捶着腦子,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小主如今已經是后妃了,這侍候好皇上纔是正是,要知道皇上一句話可決定着小主的命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