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回來了,大爺回來了。”承恩公府裡一片的報信聲。
承恩公夫人激動地走了出來,“承祖回來了,承祖在哪?”
“太夫人,大爺正在大廳裡呢。”小廝的話一落,承恩公夫人已經朝着大廳奔去了,後面的丫環婆子忙跟着。
承恩公夫人走了幾步又頓住,朝着身後的孫子招了招手,“良歡,你父親回來了,跟祖母過去看看你父親。”
呂良歡點了點頭,幾步跑上前,牽着承恩公夫人的手去了大廳。
此時承恩公府的大廳非常的熱鬧,曾經的世子,現在的廢世子,府裡的嫡長子,呂大爺呂承祖流放回來了。
“父親,孩兒不孝。”呂承祖跪在大廳中,向着前面的承恩公認錯磕頭着。
到底是自己的骨血,承恩公再對這個兒子失望,此時看着兒子流放十年後,彷彿變成熟一些了,臉色也緩和了下來,“起來吧,你剛病癒,不用跪着。”
承恩公難得對着長子和顏悅色,邊上的呂承豐和呂承林等幾個兒子的目光閃閃,呂承豐上前親切地朝着呂承祖行了禮,“大哥,你回來就好。”
“大哥”後面的幾個庶弟也都熱情叫了呂承祖。
呂承祖哼哼一聲,用以前一貫的態度敷衍着幾個弟弟,如以前一樣瞧不上幾個庶弟。這態度讓承恩公有些不滿,但到底沒有說什麼,呂承豐幾個倒鬆了口氣,看來呂承祖現在表現的人模狗樣,可骨子裡還是沒變的,這麼一想都放鬆了。
“承祖”一聲的呼喚,大家就見着承恩公夫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了,一見到呂承祖便狠狠的抱住,“兒啊,你終於回來了,可把母親盼死了。”
承恩公見了承恩公夫人這般的失態,不由皺了皺眉,到底沒有說什麼,畢竟母子倆十年沒有見過面了。
“母親”呂承祖這會在承恩公夫人的懷裡是流了淚了,“兒子不孝,讓母親擔心了。”
廳內的一衆目光閃爍着,看來流放真的讓人成長了,沒想到這廢物的呂承祖十年不見,到懂事有禮多了,如今到像模像樣了。
“好了,都起來吧,母子倆跪在地上像什麼話。”承恩公掃了廳內的一衆妾侍還有庶子及媳婦孫子女等開了口。
“良歡,去扶你祖母和父親起來。”承恩公這一喚,可把廳內的一衆給驚了,這可是第一次承恩公那麼親切和藹地喚呂良歡,因着呂良歡生母出身青|樓,承恩公一向對這個孫子是不待見的,可畢竟是呂承祖唯的骨血,承恩公也是容的下的。
承恩公一向看重的是呂承豐這個次子,多年來也栽培着呂承豐,對呂承祖反而不待見,現在這態度卻有所緩和了,廳內一些人不由升起了危機感。
呂承豐身側的手緊了緊,承恩公對呂承祖態度的不同,讓他莫名的不安。
“承祖,這是你兒子良歡。”承恩公夫人對着呂承祖說完,又對着已經十歲的呂良歡道,“良歡,快來見過你父親。”
“良歡見過父親。”呂良歡朝着呂承祖跪拜磕頭。
“嗯”呂承祖在邊關也聽到了彩蝶仙子給他生了個兒子的事情,萬沒有想到當年青樓的一夜風流讓他留下了種,此時呂承祖看着呂良歡,心情是有些激動的,自己的兒子這麼大了。
再回想青樓的那一栽,他被廢了世子之位,呂承豐成了嫡子,呂承祖垂下了眼,暗藏着陰狠。
“大夫人,大爺回來了,正在大廳中呢。”丫環的報信,讓大夫人整個人一顫,“他回來了,怎麼這麼快。”
“大夫人,你要不要過去。”
大夫人忙搖了搖頭,“我不去,我已經在小佛堂修行了,外面的事情不關我的事了。”大夫人拒絕去見呂承祖,一聽到呂承祖回來,心都有些受不住的顫抖。
“可大爺回來了,大夫人你不過去~”丫環有些猶豫道,“太夫人那裡會不高興的。”
“不去”大夫人朝着丫環擺擺手,直接進了內室,心裡一陣的翻涌,嘔嘔嘔出聲。
“大夫人怎麼了。”外面響起了丫環的驚叫聲。
“我沒事,下去吧。”大夫人忙道,心裡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懷孕了,居然懷上了。想到那一晚,大夫人心中有引起激動,也有些甜蜜。可一想到這個孩子如何能保存下來,大夫人臉上又浮起了憂色,也有幾分的害怕和不安,若是被發現了,不說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她自己都會完蛋。
“大夫人,您別讓奴婢擔心啊。”丫環跑了進來一臉的擔心,“您這樣奴婢如何的放心,奴婢這就去請大夫來。”
“喜鵲,回來。”大夫人忙喊住了丫環。
“大夫人,您身體?”
“喜鵲,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十五年了,奴婢六歲進府便分到大夫人院子裡侍候着,侍候大夫人已經十五年了。”喜鵲道。
“十五年了啊,一轉眼,你已經二十一歲了。”大夫人嘆了口氣,才把喜鵲招到身邊來,“我懷孕了,懷的是二爺的孩子。”
喜鵲一驚,大夫人看着喜鵲深深道,“你爲我與二爺掩護多年,這事我都看在眼裡,你其實喜歡二爺吧。”
喜鵲忙垂下了頭,“奴婢不敢。”
“不敢不是不喜歡,我看的出來,你心裡有二爺的。”大夫人說的很肯定,見喜鵲沒有吭聲再道,“這個孩子,我要生下來,我會安排你成爲二爺的妾侍,你傳信給二爺,讓二爺想辦法讓我去莊子下平安生下這孩子,日後養在你名下。”
“大夫人”喜鵲看着大夫人,動動嘴,不知道說什麼好,心中對大夫人的提議卻心動了。
這麼多年爲着大夫人和二爺掩護着,若不是喜鵲心裡有二爺,哪裡會這般的忠心耿耿,不說她還是二爺安排進府的,若。若不是二爺救了她,她還只是一個街市上餓一頓飽一頓被欺負的乞丐,二爺是她的恩人,更是她放在心中多年的人。
“去告訴二爺吧。”大夫人道。
喜鵲輕嗯了一聲,第一次對大夫人生了感激之意,她以爲她這一輩子不能跟二爺在一起了,沒想到大夫人盡要給她這個機會,喜鵲心喜。
呂承祖回來,大夫人沒有出現,承恩公夫人雖有幾分的不滿,但到底沒有說什麼,只是對着呂承祖道,“你如今回來了,便去看看她吧,這些年她把自己關在了小佛堂裡爲你祈福着。”
大夫人說完又是一嘆氣,把侄女嫁給自己的兒子,本應是喜事一樁的,哪知道兒子突然對侄女不喜,而侄女對兒子也冷淡着,這真是孽緣啊。
呂承祖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顯然對妻子是沒有什麼感情的,態度一貫的淡默。
“二爺,小佛堂傳來的。”呂承豐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便見小廝遞上了個字條,這一打開手一抖,心一驚忙把字紙揉成了一團。他太大意了,竟然讓大夫人懷上了孩子,這一捅出來,那他就麻煩了。呂承豐目光閃着陰鷙,不管如何,大夫人和肚子裡的孩子都不能留。
呂承豐對着小廝交代了幾句,小廝道,“二爺,不是說等五小姐出嫁了,再動手的嗎。”
“等不及了。”呂承豐面色陰沉道,大夫人已經懷孕了,他哪裡等的下去。
“那個喜鵲呢。”小廝擡頭看向呂承豐。
呂承豐看了小廝一眼,“我知道你對她有意,只是她知道的太多了,不能留下來,否則會壞了爺的大事。你跟在爺的身邊,爺一向不曾虧待過你,日後爺手握大權,你也是一大功臣,嬌妻美妾隨你選,喜鵲你還是不要惦記了。”
“是,爺。”小廝忙恭敬地回頭,外面的與衝着呂承豐涎笑道,“那小的祝爺得償所願,小的也能跟爺享盡榮華富貴。”
“放心,好好爲爺做事,爺不會少了你那一份的。”呂承豐拍拍小廝的肩膀道。
是夜,小佛堂一場大火熊熊燒了起來了,火光沖天,火勢嚇人的很。
“太夫人不好啦,小佛堂着火了。”
太夫人心中一驚,“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着火,承祖呢。”
“大爺現在趕過去了。”
“快扶本夫人起身。”承恩公夫人在丫環的侍候下也朝着小佛堂處趕着。
小佛堂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了,承恩公的臉色陰沉着,“給本公查,好好的怎麼會着火。”
“大夫人可救出來了。”承恩公夫人忙問道。
下人搖了搖頭,“回太夫人,大夫人和丫環喜鵲沒有出來。”
承恩公夫人整個人一踉蹌,差點倒在地上,幸得後面的丫環給扶住了。
“怎麼會這樣?”承恩公夫人有些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兒子纔回來,女兒就要成親了,兒媳卻在這個時候死了。
“回國公爺,沒有查到任何可疑之物,火是從小佛堂裡開始燒起來的,應該是燭臺被打翻了。”
“回國公爺,發現了兩具女屍,無法辨認,應是大夫人和丫環喜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