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見過皇上。”牛盈兒當即起身要給司馬景行禮。
司馬景上前幾步穩住了牛盈兒的身子,嘴上忙問道:“是哪位太醫確診的?”
牛盈兒嘴角微彎,“是小御醫呢。”
小御醫?胡江澍,司馬景一頓,當即臉一沉,“別的太醫呢?”倒不是司馬景信不過胡江澍的醫術,只是爲諾大的皇子竟沒有一個太醫過來爲牛盈兒診脈而生氣。
牛盈兒一怔,沒有出聲,也不知道怎麼說,好似一開口,就得告狀了。
司馬景話一出口,便立即想到了李承喜之前的稟報了,當下有些訕訕的,嘴上道:“也不知道晟兒如何了?”
牛盈兒一愣,“皇上還沒有去看三皇子?”
“朕擔心你便先過來了。”說完見牛盈兒神色怔愣,又道:“朕已派李承喜過去了。”
牛盈兒的眼裡控制不住地溢出了欣悅地笑容來,她喜歡司馬景對她的重視,如今又懷上了,牛盈兒的心思也變的更敏感一些,她不後悔爲司馬景生兒育女,相反她是高興的,也是榮幸的。這是她和司馬景的骨血,即使不是愛的結晶,只要司馬景繼續對她好,對孩子好就行了。
自年少的一段感情之後,司馬景便沒有覺得他愛過誰,而且他的心也收了起來了,且對愛也有些隱隱的排斥的。對牛盈兒,司馬景的感情是複雜的,他覺得他對牛盈兒是有幾分的喜歡的,這幾分裡有多少,他不知道,但至少在衆后妃裡,司馬景對牛盈兒的感覺最好。
牛盈兒也是固執地認爲司馬景不可能愛上她,倒不是她沒有自信,而是她已經跟在司馬景身邊這麼多年了,從九歲開始認識司馬景,十五歲入宮,如今她風華正茂,司馬景都沒有愛上她,以後半老徐娘就更加不可能了。
現在牛盈兒三十出頭的年紀了,子女也幾個了,肚子裡又揣着一個,愛情在她的心裡早不是唯一,對司馬景有的更多的是相濡以沫,相依相伴的情感。
“皇上,三皇子落馬的事情與琉璃宮並無關係,臣妾也問過了麥冬了,她曾與侍馬郭石勇的弟弟胞弟郭石光是未婚夫妻關係,但早上入宮前,麥冬其繼母便與郭石光之母解除了他倆的婚約了,昨日是郭石勇主動找上麥冬的……”雖然司馬景沒有問,但牛盈兒還是解釋着麥冬的事情,她不擔心別人怎麼看她,她只在乎司馬景的看法。
“盈兒別急,朕並不曾懷疑過你。”司馬景握住了牛盈兒的手,“對他人,朕或許會存幾分懷疑,你卻不會。”
牛盈兒的眉梢染了笑意,假意道:“皇上就這麼信臣妾,不是說人心易變嗎,說不準臣妾也變了呢。”
“一個人再怎麼變,本質還是不會變的,這些年來,有朕護着你,你也沒有經歷過多的大風大浪,生死關劫,若是變,也是變的更好而已,不然朕哪會對你這麼上心。”司馬景說的不經意。
牛盈兒卻因她最後一句話,漏了半拍心,朝着司馬景嗔道:“那臣妾就謝皇上了,這麼多年,有皇上護着,臣妾感激不盡。”
司馬景一聽,眉頭就皺着了,有幾分的不舒服,挑挑眉道:“只是感激?”
牛盈兒臉一燙,嘟嚷着,“自然不止。”
“那還有什麼?”司馬景繼續追問着,一副不問出別的東西來,不罷休的樣子。
“還有喜歡”牛盈兒繼續矜持着。
“嗯哼”某皇不滿意了,才喜歡啊,自然是不夠的。
“還有這裡,皇上可滿意了。”牛盈兒握着司馬景的手覆到了心臟處。
兩人含情脈脈,突的一道煞風景的哭聲在兩人的耳伴上震天響。
“哇哇哇……”
兩人看去,只見七皇子仰天大哭,哭的撕心裂肺似的,看的讓人可心疼了。
“琛兒,怎麼了?”牛盈兒給嚇着了,忙要把七皇子攬入懷中安慰。
司馬景先一步手一伸,接過了七皇子抱到懷裡,“小七,怎麼哭了,告訴父皇,誰欺負你。”
“嗚哇,嗚哇”七皇子繼續哭着。
牛盈兒和司馬景相看一眼,頓時無奈了,怎麼突然就哭了。
“琛兒,乖,母妃疼,不哭”牛盈兒也小聲哄着七皇子。
“母妃壞”
“父皇壞”
“壞,壞壞”
……
七皇子雙眼圓溜溜的,眼淚蓄在眶裡,朝着司馬景和牛盈兒控訴着。
“呃……”
司馬景和牛盈兒迷茫一遜,才反應過來,七皇子是控訴他們沒有理他,當下都好笑了。
牛盈兒忙要從司馬景懷中抱過七皇子,司馬景擺擺手,“你如今還懷着身孕,仔細一些,小七日後就由朕帶着吧,你專心養胎。”
嗚哇,七皇子又傷心了起來了,身孕這兩個字,又勾起了他的敏感心思,父皇和母妃有了弟弟就不愛他了。
七皇子如今還不,表達的也並不完全,只是敏感地怕失寵,怕父母有了小的就不疼他了,當即主動從司馬景的懷裡出來,抱着牛盈兒的胳膊,抱的緊緊的,“不要父皇,要母妃。”
“母妃在懷着弟弟呢,小七跟父皇去皇極殿住,好不好。”司馬景耐心哄。
七皇子猛地搖頭,“不要父皇,要母妃。”怎麼也不願意再離開牛盈兒,以前司馬景只要一來,七皇子都會主動巴着司馬景不放,就是司馬景不開口,他也會粘着司馬景要跟司馬景一起去皇極殿的,今日不管司馬景怎麼哄,七皇子都不願意了。
牛盈兒一笑,“皇上,就讓琛兒在琉璃宮吧,臣妾也生了幾個了,宮中有也挽月她們,照顧琛兒,臣妾也不用花多少心思。”了觸了七皇子的敏感,牛盈兒也不願意勉強,並不想讓七皇子覺得她們有了小的,就不要他了。
司馬景也沒有再勉強,他本來就是怕牛盈兒累着,纔想把七皇子帶走的,現在看着七皇子那樣,就是帶去皇極殿,估計也不安生了。
“盈兒好好養胎,剩下的事情,交由朕便是,你不必操心。”看着天色,司馬景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了。
“臣妾知道了,皇上您也別太累了,要保重龍體纔是。”牛盈兒站了起來,拿起了司馬景的披風爲司馬景披上。
“不必送了”司馬景伸手示意着。
“琛兒,跟父皇說再見。”牛盈兒輕撫七皇子的頭。
“父皇再見。”七皇子緊巴着牛盈兒的腿,對着站在門口的司馬景響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