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縣這邊,牛永才辭了官,表示要參加舉人考試,把楊縣令和楊氏都給震了。不過楊家商量了一下,還是同意着牛永纔去考舉人,不過是一個舉人而已,若是牛永才考上了,對楊家也有助力。
楊氏也非常的支持着牛永纔去考試,牛盈兒給了她很大的危機感,以至於她現在面對着牛李氏的時候,也不敢像以前那般的無視了。
牛李氏還是被楊氏接到了縣中的牛家宅來住着,胡郎中已經不在牛家村了,牛李氏年紀大了,又一身的病痛,兒女不在身邊,在牛家村住着確實不方便着。
牛李氏也接受了,在牛家宅裡養身子,她也沒有選擇,儘管不喜歡楊氏,但卻更加不願意去牛永新那裡。
牛永新那裡對牛李氏來說是烏煙障氣的,除了牛二嬸這個妻之外,牛永新如今可是納了三個小妾了。別人知道牛永才娶了縣令的女兒,不敢納妾,但牛永新不一樣,所以都朝着牛永新那裡巴着,希望能跟一個宮中娘娘的家人攀親戚着。
牛盈兒成爲宮妃惠容華,又生了三公主的事情早就被牛二嬸那個大嘴巴傳出去了,牛二嬸雖然心裡不舒服,但不妨礙着她藉着牛盈兒的名聲炫耀着。
這下不說江寧縣了,很多地方都知道江寧縣牛家村出了個娘娘了,這可讓楊家鬱悶的很,因爲傳言裡,只有牛家村的娘娘,可沒有楊傢什麼事。畢竟楊家根本就沒有接牛盈兒到縣裡過,甚至見都沒有見過面,縣裡的人都知道的。
所以楊縣令現在對牛永纔是萬分的好,看重的很,楊縣令甚至對自己的小女兒道:“雪晴,你攔着牛永纔不讓納妾也並不好,牛永才只有牛思遠一個兒子,可那個兒子跟你是沒有關係的。若是牛永纔有個通房妾侍,只要生了孩子,你可以抱在身邊養大。”
“父親,別說了,我是不會同意的。”楊氏無法接受,雖然她對牛永才並不是愛,可卻無法接受自己的丈夫有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陳迎春是例外,畢竟那是牛永才的原配,而且已經和離了,又有了家庭了,現在又不在江寧縣,也不會礙着楊氏的眼,但別的女人休想接近牛永才。
“那你想怎麼樣,你生不出兒子,牛永才以後的一切還是牛思遠的,便是宮中的惠容華再怎麼風頭,你也沾不到光。”楊縣令都快被自己女兒的死腦筋給氣到了,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妾,通房也行,一個玩藝而已,等生下了孩子,怎麼處理都可以,計較這些做什麼。
若是女兒有了兒子,楊縣令自然不操心,可女兒並沒有兒子,有個兒子的話,即使沒有牛思遠,牛盈兒看在自己親弟弟的份上,那也照顧多幾分。
“誰要沾她的光,她在宮中別連累到我們就行了。”楊氏不高興道,她就沒想過要沾牛盈兒的光。
“你這個蠢丫頭,氣死我了。”楊縣令跟女兒說不通,想着回去讓夫人勸勸才行。他都在江寧縣上任了十年有餘了,可一直沒有升上去,賀家那裡因爲着賀良媛的事情不高興着,縣令夫人的孃家與楊縣令又因爲當初毀婚的事情沒有了聯繫,楊縣令只有把希望放在牛盈兒的身上了。
氣走了楊縣令,楊雪晴心情也煩躁着,牛永才一直沒有妾侍,可若開了先例了,日後牛永才風光了,可攔不住。
很快楊夫人也找了楊雪晴勸着,希望女兒想開一些,只要有了兒子,再把妾侍給處理了。楊家給牛永才找的妾侍,自然不是隨便找來的,都是楊家的人。
到底縣令夫人還是說通了女兒,楊雪晴總算點頭同意了,但牛永才這邊卻淡淡的。
沒兩天,牛永才便有了一個通房,膀大腰圓,一副好生養的樣子,樣貌並不出衆,可楊雪晴看着還是不舒服。牛永才雖然沒有想過要納妾,但不代表就願意接受一個這樣的女人,所以並不願意去碰。楊雪晴也不會去強迫着牛永纔去睡妾侍,待一個月後,縣令夫人問了結果,發現牛永才根本沒碰通房,當下都不高興了。
經過楊家的一番教育,縣令夫人也不管女兒高不高興了,給牛永才選了兩個貌的通房,承諾哪個懷上了,生了兒子就擡爲妾。
楊雪晴再不高興,也反抗不了孃家,私下裡折騰着通房的手段卻是不少的。
牛永才一心考個舉人回來,哪裡顧的上通房這些,甚至不樂見着通房在他的眼前晃着。而這一次牛永才考舉人,是和譚茂林一起考的,譚茂林考了兩次舉人都沒有過,這是第三次了。
待出榜的時候,牛永才和譚茂林都中了榜,壓鬱在譚茂林心中幾年的鬱氣總算是消散了。縣裡一直把譚茂林看作狀元之才,但這幾年來,譚茂林考試一直失利着,明裡暗裡不知道接收了多少的嘲笑和鄙視。
牛如花這下總算是揚眉吐氣了,這幾年來她心情很不好,對比牛盈兒地位尊貴,總覺得虧大了,後悔的不行,對譚茂林也沒有以前積極熱情了。
譚茂林娶牛如花本就是不情不願的,再加上牛如花這態度,夫妻倆更加沒有什麼感情,譚母更是對牛如花直接默視到底。
牛永才的運氣還是不錯的,考秀才的時候是個吊車尾的,考舉人的時候也是一樣,幸好這一次舉人的名次排在後,卻也還是倒數前五的,不然大家都要懷疑着是不是牛永才賄賂考官了。
因着考舉人順利,牛永才更想進一步了,學習上更加發憤了起來,除了讀書,對家裡的一切都幾乎不管了。楊雪晴鬱悶又無奈,被楊縣令多番警告着,也不敢找牛永才的麻煩。
從牛盈兒在宮中混的越好,楊雪晴便發現她在家中的地位漸有了變化,她再也不是說一不無了,牛永才漸也會反抗了,性子霸道慣的楊雪晴有了很強的危機感。她覺得這是來源於牛盈兒的,總想着有一天,把牛盈兒給拉下來。
如今牛永纔有三個通房,第一個通房楊雪晴本來想打發掉的,終還是打發她去侍候着牛李氏。
到了縣裡後,有了悉心的照顧,牛李氏的生活越來越好了,只是心裡還是很掛念着宮中的牛盈兒,和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牛思遠。
“永才,你可有打聽到思遠在哪裡。”
牛永才正過來探望着牛李氏,一聽到牛李氏的問話,愧疚的搖了搖頭,“娘,思遠也大了,一時想不開,他會回來的。”
“思遠會不會還在邊關。”牛李氏想着會不會陳迎春不讓牛思遠回來,瞞了牛思遠的行蹤。
“沒有,兒子一直派人在王家附近守着,並沒有思遠的消息。”牛永才輕搖了搖頭,要是有消息,那邊早回話了。
“那你說思遠會不會進京找盈兒了,可盈兒在宮中,思遠怎麼去,那宮中可都是太監啊。”牛李氏一想到太監兩個字,不禁抖了起來,抓着牛永才的手道:“思遠那孩子不會做傻事吧。”
“娘,你別嚇自己,思遠不會這麼做,盈兒也不會讓思遠那樣的。”雖說着,可牛永才還是有些害怕的,思遠可是從小就很粘着他姐的,若是知道自己的姐姐在宮中,會不會想辦法進去,而能在宮中的,除了侍衛就只有太監了。
若是思遠真的這般,那盈兒後來才知道,也無法挽回,牛永才心裡懊惱着,當初就不應該去邊關,要是思遠好好在他娘那裡,他們也放心一些。
牛永才雖然安慰着牛李氏,但還是給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
“都是你這個沒用的,害的這個家成了這樣,我這快入土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再見孫兒女一面。你不是要參加科舉嗎,那就好好用功讀書,娘就盼着有一日你能帶娘進京了。至於你後院那些,你現在不必理會着,楊家打着什麼心思,我還看不明白嗎。娘自然是不希望你絕後的,可一想到楊家以後會給盈兒添麻煩,就放心不下。”這幾年來,牛李氏對牛永才也怪的多了,現在都無力了,只希望牛永才努力一些趕緊考進京,看看京中的情況。
至於楊家給牛永才安排的幾個通房,牛李氏卻是不喜的,不是不看重孫子,而是不喜歡楊家,更不想兒子總是被楊家給控制了。
再說盈兒爲什麼進京,還不是楊家和賀家乾的好事,若不是她孫女命好成了娘娘,現在在宮中就得被作賤了。
“娘,你放心,我會努力用功讀書的,兒子也想通了,一定不會讓娘失望的。”
牛永才的保證讓牛李氏欣慰着,兒子終於想通了就好,一個秀才就是捐了個官,靠着關係,這官職能大到哪去,前途也是受限的。但是正經地考科舉那就不一樣了,如果牛永纔不出人頭地,那一輩子都得做楊家的應聲蟲,更何況牛李氏希望牛永纔能有出息一些,就是不能給宮中的盈兒添到助力,也別扯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