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花了大半月,白言與江城軍纔是回到了京城,他先是回府裡頭見了大公主與團兒、圓兒,再是一身沐浴洗去一路風塵,換上一件清爽的衣衫纔算是進宮跟元治覆命。
元治對江城軍一衆很是滿意,便是紛紛給了犒賞。
白言將這國事放在心上,等是這些全都完成了去纔是想起了烏拉爾氏讓自己幫忙的事兒,因此沒來得及與軍中的兄弟小酌兩杯便是馬不停蹄的往家裡趕。
不知道的人調侃他一回來就是想念家中的嬌妻,那鼎鼎大名的固倫公主必須得是想念的呀!
而他對於這些調侃則是一笑而過,思念肯定是有的,但是最重要的還是懷中的那一封信。說起來他突然猛拍了一下頭,整個人傻在原地,一時間沒了反應。
他那封信丟在了換洗的衣服上!
這就很是糟糕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叫下人拿去洗了,這麼想着他的腳下飛快起來,猛地就是往家的方向跑去。
“娘子,我今早換洗的衣衫可叫下人拿去洗了??”
正是在刺繡的大公主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吼嚇了一跳,細針一歪便是紮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一不小心就是尖叫出聲。
白言這才反應過來,立馬是衝過去將她冒出血珠的手指含在口中,好一會兒纔是拿了出來,“你可有事兒??”他眼神緊盯着那個細小的針孔,早就將方纔的問題拋出了九霄雲外去了。
大公主瞅他那緊張的模樣笑了起來,這纔是把手縮了回來,點了點他的額頭嗔嗲道:“一點點小傷罷了,瞅你緊張的。”
而後想起他方纔風風火火的模樣說道,“話說回來,你剛剛是做什麼急急忙忙的,可嚇了我一跳!”
他這纔想了起來,忙是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告誡自己不能這麼匆匆忙忙的便是說道:“早晨換洗的衣衫裡頭,有一封世子夫人想託你進宮交給敏嬪的信,我給忘記了,怕下人拿去浣洗。”
“原是這事兒啊!”大公主與他額頭對着額頭頂了會兒,纔是將貼在他臉上的手縮回來,而後從身後桌子上茶几壓着的一封信拿出來問道,“是不是這封呀?”
白言一見有些稀奇,笑意又是漫上了臉面說道:“咦,這信如何會在你這裡?”
“傻子。”她坐得端正噘着嘴說道,“你今早急着進宮,下人就怕你漏了什麼特在你衣衫中找了找,還真是漏了。她也不知道是何物便呈到我這裡來了。”
“我原先看信封上署名是嫂嫂,便是不知道是哪個嫂嫂也不敢去動,便是放好了來,沒想到原是世子夫人的。”
隨後她嘆了口氣說道,“多虧了我並未啓封,否則我們就壞了他人的隱私了。”
他也是聽了,在胸腔之上拍了拍說道:“那就好,若是那信丟了,我可就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心思,可是對不起人家了。”
“下回遇事兒你稍稍鎮定一些,一個將軍這般莽撞見了可叫人笑話,原先都不會的,怎麼與世子出了一段時間,人都變了呢。”
她這般調侃卻不是存心說保烈的壞話,白言自然是知道的,便是與她笑笑說道:“娘子教訓的是,夫君下回兒定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大公主見他溫順着不由“噗呲”一聲笑了起來,隨後又聽他問道:“那娘子這信準備什麼時候給敏嬪送過去?”
“說起這事兒。”她淺笑了一下說道,“你來來回回一共去了一個多月,這段時間內,母后可是邀請了女眷們戴上自家的娃娃,在一月後桃花開時進御園賞花來着。”
“哦?”白言吊了個尾音,好奇道,“太后娘娘還有這般雅興,那到時候可要帶上我?”
大公主裝作思考了一番,隨後卻是狡黠的笑起來:“我倒是想帶上夫君去,只不過母后口諭,只女眷與孩子,其他例如夫君是一律不帶的。”
原來早就是說過了,這丫頭竟還跟他裝着正在思慮的模樣,真是調皮,都快趕上團兒圓兒了。
白言微微一笑又是問道:“那本次邀約的有?”
“宮中的一衆女眷,例如是皇嫂、敏嬪、和嬪還有二位常在,再者便是元韜的王妃、淑芽,便是這麼幾個各自帶上孩子。本還想叫上春花兩個,就是可惜她們二人還未生孕。”
這麼一聽還有些熱鬧,說起來都是太后相熟的幾個,若是當年的李嬪不犯事兒,今日的席位也有她一個了。
他點了點頭說道:“那你便是要等賞花那日將信封交給敏嬪?”
“自然是呢。”
“那還有一月,倒是可別忘了,免得回頭又要再空出時間來進宮一趟。”白言便是溫柔的點點頭,這件事兒纔算是過了。
……
雖說已是過了一個多月了,但是和嬪還是在糾結那日趙一陽的婚事被大歡兒婉拒的事兒。說起來她很是喜歡大歡兒這個姑娘,性情上與她有些相似,也能降得住趙一陽。
便是可惜他們二人是有緣無分,只是心中有一股當媒婆的執着勁兒,就是糾結上了不肯放下,或是心中有種可能覺得他們還是有機會的,便是怎麼都放不下去。
一旁的宮女見狀便是揪心不已,作爲貼身宮女她自然清楚自家主子就是在憂心那少爺的婚事。
只是距離太后邀着賞花的日子又近了一步,這幾日拿過來的衣裳她都不喜歡,如今畫下圖紙她要麼不滿意,要麼就是沒心情看,那等有心情了這衣裳還來得及做嗎??!
都說皇上不急太監急,現下簡直就是主子不急宮女急啊!
她又是叫了和嬪好幾聲:“娘娘、娘娘!”
“嗯?”聽聽這倦怠的聲音,分明就是知道她在叫,只可惜是她心中不想應罷了。
宮女欲哭無淚:“娘娘,這圖紙您倒是看看呀,只一月了,回頭來不及做出來,您可就沒有新衣去參加賞花會了。”
和嬪平日裡是很喜歡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今日卻是興致缺缺:“這些個東西比起那臭小子的婚事,能算得上什麼?”
算不上您也得看看啊喂!
大宮女簡直就是要昏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