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夫婦收到和嬪的口信時欣喜非常,也見她將其中來意說的清清楚楚,好似是說想以此拉近大歡兒與趙一陽的關係,已是請來了太后與皇后的特許了。
但是希望他們夫婦二人能瞞着他說是她請的就是了,否則怕他那個倔脾氣不願去罷了。
夫婦二人會意便是命人去叫趙一陽來了一趟。
自從上回那件事兒後,他們三人的關係好似又回到了從前,他不肯在他們二人面前晃悠,連是用膳都躲在自己的房間裡。
而趙夫人與趙老爺又礙於上次的事兒,不好意思同他叫喊便也是隨他了。這次來一出,突然得找他讓他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不過父母之命該理還是得理的,因此他也沒多說什麼便是往前廳去了。
等他站在面前,趙夫人爲了掩蓋這尷尬的氣氛便是問道:“陽兒這幾日不見可過得還好?吃得穿的有缺沒有?”
他如從前般吊兒郎當的站在他們面前,丹鳳眼往上瞟去很是不屑的說道:“都在同一個宅院裡,我過得好不好你們不知道?”
便是這很不客氣的一句話讓二人險些是尷尬起來,倒是趙老爺爲了維持着家主的風範皺着眉頭大喝道:“大娘好心問你,你又是怎麼跟你大娘說話的!”
他的態度不變反而有些嗤笑起來:“我從前就是這麼說話的,你不知道嗎?”
趙老爺還要怒喝,一邊兒的趙夫人卻是連忙將他攔了下來,小聲說道:“你忘了我們今日是做什麼的?好不容易叫了過來可不要搞砸了去!”
這麼一提醒,趙老爺被氣惱的腦子緩緩回神過來,纔是想起了將他叫過來的真正目的,也是奇了怪了,不知道怎麼的一旦與他交涉,再是重要的事兒也會被拋到九霄雲外去。
等是大吵一架過後,纔想起來原先是要幹嘛來着,但那正事兒卻因爭吵不休最終不了了之,或許趙一陽當真是他上輩子的仇敵吧。
趙老爺生了悶氣,怕會跟他再起掙扎便是自個兒憋着不爽利靜靜待在一邊兒不說話了。
趙夫人則是不同,原先他待她不好,她的熱情也就淡了許多,如今二者關係有所改善,她便是看到了希望再次熱絡起來。
再者現下是有重要的事兒要做,她不是那種爲了一時之氣忘了重點的人,因此直叫趙老爺消氣後便是對着他說道,“好了,今日喚你來是有要事的,你且先坐下來吧。”
果然,趙一陽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按理來說他對趙老爺應該是更加親切一些的,偏偏趙夫人同他好好說他便是不頂嘴的老實走過去就是坐了下來。
隨後纔是問道:“有什麼事情嗎?特地是將我叫過來總不能是問問飲食起居吧?”他一個十六七的男人了,這些事情着實是不必她操心了,就是不知道是過來做什麼的。
他正想着便是聽趙夫人淺淺笑笑說道:“你阿姊從宮中傳來口信,說是月底桃花開了太后娘娘將會請衆女眷進御園賞花,這事兒你可知道?”
趙一陽搖了搖頭,習慣性的頂嘴道:“你都說了是邀請女眷,我又如何知道?怎麼,大娘是受到邀請了嗎?”
趙老爺對他的口氣很是惱火,只覺得再待下去必得氣死不可便是揮了揮衣袖含着怒氣說道:“你們聊着吧,老夫在這裡只怕會氣出病來。”
趙一陽知道他在說自己便是從嘴裡哼哼出聲,只當是沒聽見。等是他走遠了去,趙夫人才是突然嘆口氣轉了個話題說道:“你爹還是爲你好的,只是哪個老子在孩子面前都會這樣,你別怪他。”
他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只說道:“我沒資格怪他。”隨後又是將話題繞了回去問向她:“大娘你究竟找我來是做什麼,要是沒事兒我就回去了。”
趙夫人這才立馬將差點丟棄的話題重拾起來說道:“那場賞花會本是說了只女眷與孩子能參加,但是阿姊知道你對太后娘娘心生崇敬,據說她對你也頗有印象便是恩典請你過去。”
趙一陽的眼睛立馬就是亮了起來,他卻是很是欣賞蘇幼儀的爲人,不論是對待臣子的真誠還是不符表面年齡的沉穩都讓他崇敬。
這也讓他知道了,元治的優秀具是因爲有一位那般優秀的女人教育着纔有現下的成就,說起來母親的孕養確實缺一不可。
更何況還說什麼,太后對他頗有印象??
他簡直是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太后娘娘對我有印象??什麼時候?”
趙夫人見是引起他的注意了,很是歡喜不得不比喻成像是得了逞的小人一般笑說道:“聽你阿姊說,像是上回什麼比試上,太后娘娘見過你?”
“我知道了!是打馬球!”他欣喜的轉頭看她像是個孩子一樣,“江城軍與其其格軍的比試上!竟不知道被太后看在眼裡了!”
見他那樣子,趙夫人很是欣慰的點點頭,可是突然又是見他緩緩斂起笑意問道:“是太后娘娘專門請我,還是阿姊請求的?”
趙夫人想他方纔是沒聽清楚便是說道:“是阿姊知道你的心思便是想請你去看看。”
這下就見他猶豫了下來,很是糾結道:“但我這幾日便是得返軍營了,倒是不知道駙馬那邊讓不讓告假。”
趙夫人不過一笑置之,開玩笑道:“你傻呀,這是太后娘娘邀請,再者你也可以以江城軍侍衛的身份去保護衆女眷的安全,這般總是說得過去吧?”
趙一陽這麼一向覺得也是,說是邀請衆女眷,後宮之中定是幾位后妃以及二王爺元韜的王妃,白言的大公主必然是要出席的,到時候他應該是能理解的吧?
如此打定注意,他便是思慮着明日便去找白言告假,想到自己受到了太后的賞識心中便是各種歡喜,笑得合不攏嘴了。
難得是比較客氣的朝趙夫人行了禮:“那我先行下去了,明日再是上江城府拜訪駙馬。”
說着便是昂頭挺胸的走了出去,面滿春風,與方纔來時的痞子氣完全不一樣,端的是一個公子氣派,趙夫人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