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驚在原地,眼睛稍稍驚恐,看着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小弟一時奇怪,走了幾步發現他還在原地發呆不由又是走了回來,看他的樣子不覺奇怪問道:“大哥?你怎麼了這是?”
大哥喃喃了嘴中的話語,脣上嘟囔了許久才說出了聲音道:“那是、那是……太子、太子!”
“大哥,您是發什麼傻呢?太子在蘇南呆的好好的呢,怎麼會出現在這啊?”
小弟以爲他是犯傻了,殊不知他口中說的此人非彼人,由不住想那三王子在太子府呆的好好的,怎麼可能出現在這?
緊接着見夜離越走越遠,眼見着人就要消失了,小弟連忙是扯着他的衣角說道:“大哥……大哥!趕緊的,人就要跟丟了!快呀!”
他反應過來,立馬是抓住了他要跟上去的手臂道:“不……不行!今日不能追,我們先走!”
“不是、大哥!這大好的機會,怎麼說走就走了呢!”這一次,小弟是沒有再聽他的話,便是覺得怎麼能這麼就放棄了?實在是過分!他可是還想着立功呢!
“不要管這麼多!快走!”
可是奈何此次出來,閣主吩咐了由梟鷹帶隊,所以就算千百個不樂意,也沒有辦法。因此賊眉鼠眼的鼠貂是恨得牙癢癢,其實他進閣更早,可誰叫梟鷹的能力高於他,沒多久就躍上了高位。
而他竟還在底層徘徊。
本是一下躍上高位的人當主意自己的形象,最好不要惹人厭煩。可是梟鷹十分的囂張,沒有一點新人的謙虛反倒是各種耍威風,叫人嫉妒的狠吶!
此刻亦是,這般強硬,全然不顧鼠貂的想法,可那又如何?他不怕,也無人奈他何!甚至無人知曉他師承何人、生於何處!
這一切一切的疑惑均被他埋在了心中。
沒人知道他爲什麼看到那神秘人直呼太子,只因他所說的是前任太子啊……他還沒有到老眼昏花之時,十來年的陪伴他不可能認錯!那張側臉還會有誰?
十年之久,他曾是太子府的侍衛。
自太子傳聞身遭不測,三王子便是囂張至極,之後還入住太子府。先前太子並未遣散的侍衛就歸到了他的手下,即便太子身亡他依舊對其抱了怨恨,還專門苛刻排擠太子的親信侍衛,他便是其中之一。
他人不敢反抗,便是隻好忍氣吞聲,可是他脾氣高傲,除了太子再沒有對誰恭恭敬敬的,他忍不下那口氣,便是頂撞了三王子隨後下定了決定離開太子府。
這下,便是全完了。
三王子氣性小,又是小肚雞腸,最是忌諱誰看不起他,梟鷹不僅是被趕出去,此後再沒有他能容身的地方。他便是想着既然太子已死,朝中還有一個三王子興風作浪,他回不去了。
也定然不會再回朝中受他欺辱,更不會受他擺佈控制,只怕呆在一個地方都算得上助紂爲虐,於是便踏上了江湖路段。
今日是他第一次出任務,可他竟是沒想到這次任務的對象會是夜離。夜離從前對他是不錯的,雖然面冷,時而眼睛仿若長在頭頂上,可其實心中熱乎,對誰都好。
秉着對太子的恩情,他對這位未來的太子妃也抱有尊敬,刺殺夜離原先不是他的本意,他也在容身之地與太子之妻當中做選擇。
夜離不但武功了的,在蘇南是出了名的女將軍;她的身邊還有一隻雪豹,也是蘇南除了名的戰獸啊!
閣主顯然是看出了他的猶豫,雖說不知爲何,可是閣中他是最有能力的,除了他還有誰人能打得過?爲此閣主知道他這般猶豫只怕今後就這般拒絕了,於是便加重了條件!
說是知道他在閣中受了排擠,也知道他是不在乎的,可是隻要完成了這次任務定會將他的地位一再太高。到時候別說他不在乎,也絕對不會有人背後說他謝什麼。
閣主說,現在離開,三王子一定在外面做好了完全準備只等殺了他,自己不顧三王子的仇視、不顧規矩,只因爲他的能力收留他、提升他的地位。
可是實際上他進來這般久還沒有完成過以此任務,首要的任務剛派到他的頭上着實不合適,本就受到了許多人的不滿。即便百人聽他使喚,但也遭不住百人對他的怨恨。
他說,不問緣由,只希望首次的任務不要拒絕,就當是幫他不叫旁人辱沒,也當是梟鷹被收留之後的回報,今後如何便是不勉強的。
他便是回想了一陣,確實閣主是不顧身份收留了他,而後不管他有沒有做過任務,還是一次一次的提拔他。即便他不在乎這些,閣主算是他的恩人也不能備受責罵。
人最會尊重誰,無非是自己的恩人;最會聽什麼話?無非是軟話;最怕見什麼場景?無非是恩人說着軟化求着自己的場景;又是最怕什麼?死亡。
爲了這次的任務,閣主親自求他,若是做等待他的就是步步高昇,若是不做便會被棄,或許出門就是死。他想着反正太子不在了,他也不算是太子的侍衛,殺了夜離並不算是背叛。
於是想想,接受了。
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能看到太子,他不敢確定,可是那半張臉熟悉不過,能是誰呢?可萬一不是呢?是的話,被知道自己定然死八百回。
不是的話……他坐在明亮的燭火之下,獨獨坐了一個晚上,看着那般跳躍的火苗尋思了一個晚上。他並未罪大惡極之人,只是生活所迫,如果太子活着,他會選擇迴歸太子身邊。
可是現在他還不確定太子是活是死,所以刺殺的計劃定然還要繼續,如若是誤殺,他只能是扯謊不是自己做的了。
他坐了一個晚上,吹了一夜的寒風,腦中直是想着該不該殺夜離,太子回來的話,自己何去何從?那般對不住太子是不是還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跟在他身邊?
他想的腦子嗡嗡的響,可是第二日鼠貂叫自己去跟蹤夜離的時候,他竟還有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