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具的模樣陰森嚇人,宛若鬼厲,刀疤一瞧那樣式,便是知道怕就是那叫面染的店買出來的,面前的人也沒錯了,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不過這青天白日的,在自己的屋子裡卻是還帶着面具見人,着實不可能只是面容毀了不敢見人,反倒十分可疑,似是在怕些什麼、又隱瞞些什麼?
他緩了緩方纔叫那面具嚇了一跳的心情,又是上前幾步與那面具下之人保持了一段距離罷了。這才發現那人便是隻打開了一個縫,還帶着面具硬生生擠在門縫裡用一隻眼睛看着他。
這模樣很是警惕,也很是嚇人。
只見戴面具那人,盯着他瞧了好幾眼,隨後纔是悶悶的說起話來道:“你誰啊!我不認識你,幹嘛一直敲我的門!”
刀疤是打定主意要掀開他的面具了,不論是不是太子,他倒是要看看面具下的人究竟長了什麼鬼模樣,便很是諂媚的胡說道:“你不記得我了?是您要我來找您的呀!”
那面具的人好似將門再開了一點,瞧那半半的身形,若不是跛腳還真與太子有些許相似,這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循壞,打得他一個激靈。
只見面具將門再打開一下,露在面具外的眼睛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好幾遍刀疤,只見他的臉上竟是隻露出了一隻眼睛罷了,另外一邊緊緊封起來的。
隨後就是見刀疤後,連忙晃頭表示滿心的拒絕說道:“不、不!我不認識你!你就是一個騙子!還不趕緊滾!”
他的舉止瘋癲,看着兇狠不得,宛若癲狂之人,不像是裝出來的。如若真是裝的,那演技也是了的了,刀疤作憨笑狀,想着只得將他先安撫下來。
即便面前這人並非太子,容貌也得一睹爲快。
想到這裡他又是上前,想要與他套 套近乎。不曾想帶面具的人也別有一番的警惕性,瞧他靠近便是立馬伸出手來作勢要打他,那伸出來的手背之上滿是潰爛的傷口。
刀疤一時驚駭,回頭來想想方纔跟蹤之時他確實不可能提前發現自己,怎麼會有刻意準備的什麼僞裝,跟對下面掌櫃的也不會提前交代好那些話。
還有手上的燒傷潰爛,一看就是有些時候的,他不過瞥了一眼不敢斷定真假,心中卻已經傾向於真的了。他一時費解,回想方纔一路跟來,好似沒有注意到手上的傷。
他滿心笑着安撫道:“你姓林!姓林呵呵呵,着實不好意思這位客官,是我多忘事了,您不姓蘇,您姓林勒!”
面具上的眼睛又是多瞟了他幾眼,狐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你是不是要來害人!”
刀疤一時都不知該怎麼辦了,這傢伙的警惕性很高,看起來像是傻子又是聰明的。他原本分明是來驗證面前的人與太子是何關係,怎麼現在好似變了,變成了一定要揭開他的面具。
“哎呦,蘇小哥我怎麼會騙你呢。”
他裝作痛苦在腿上拍打了一陣,很是委屈說道,“幾日前,在街尾的豬肉鋪裡,您跟着一位姑娘,說是那姑娘買了我的肉,你也要買,可是沒帶銀兩啊,專門是留了地址讓我來拿。”
他撇了撇嘴,裝是很心疼的模樣道,“您讓我來拿的,怎麼幾日過去反倒是貴人多忘事兒了呢?多忘事兒不要緊,可是那是我的活計,銀兩您一定得給我啊!”
他這次算是發了狠,直接是裝作被坑的小販一般,衝上前撞向了那個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連同門也一併給撞開了,直是哭喊着給錢給錢的。
等是那門被撞開了,刀疤便是一邊拽住他的衣袖,一邊在房中到處環視了一把,這才發現房中並沒有什麼讓他感到可疑的,一片乾淨。
他一時想到了面染掌櫃所說的話,心中便是嗤笑這掌櫃怕是騙人的!既然是騙人便是說明眼前的男人身份可疑了,他一時又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他是不知,戴着面具的男子,早就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眼神所到是哪裡,面具下的嘴角不由就是扯開冷笑。刀疤也是趁這個時候,故意揮袖,試圖要拍打掉他的面具。
就是可惜面具男子的反應還算是快的,仿若是看穿了他的意圖,立馬就是躲開了他的手,還裝着十分無辜的樣子,像是無意避開的樣子。
隨後還裝着被他拽衣袖拽得生氣,一把推開他,大怒道:“你不說清楚,我怎知欠你錢了沒有?!滾!我不記得了就不算數!”
說罷他整了整袖子,卻也下意識的挪好了方纔險些歪掉的面具,這個小動作同時也叫刀疤看在了眼中,不由懷疑又是加深了,只覺得這個男人有異。
於是便可憐巴西的上前,眼中還真是擠出了幾滴淚水黏在了臉上的刀疤之上瞧着十分叫人憐憫:“大爺、大爺!如若你真當是忘了,那便做施捨給小的也成啊!小的家中有難,纔想起找您討錢來的!”
他邊說着,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還真是以假亂真,顯得有多少多少可憐的樣子,隨後便是直接跪下磕頭了的道,“小的真不是坑您,着實是家中有難,否則左鄰右舍送點肉也是有的——”
他說得多少誠摯,若不是那張臉和那道充滿狠勁的刀疤,或許他就是信了,就是可惜,早些年前他就見過刀疤了,否則今天這一遭他怕是抗不過了。
他裝作是趾高氣昂的模樣,高高撅着腦袋,只能看到一頓圓潤潤的下巴,刀疤悄然擡起一看懵了,分明太子的下巴消瘦不已的纔對。
這男人的臉怎麼是圓的?刀疤的眼睛都看呆了去,他回想了一陣,方纔推進來的時候,他居然沒有倒,好似還蠻有力氣的,可是他猶記這太子分明很是柔弱,還沒什麼武功來着。
真是奇了怪了,這麼一想他的疑惑好似又消下去了,在信任懷疑之間猶豫不決,只覺得摸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誰,只想是一睹爲快。
只見戴面具的人擡着頭一動不動,仿若是在思慮着什麼,這般刀疤便是想着要否趁這個時候衝上去將那面具揭開。可是若沒有成功,面前這傢伙定是會發現他的意圖,再要來弄就不一定成功了。
今日還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