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濋煒剛接手下一家店面,這時候遞過來的書籍又放在後頭,定然是比鑰匙還要珍貴的東西。看着那封面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可是他既然會當最後纔拿給他,定然不是小物件。
他預感不好,不敢輕易去接,只是問道:“楚江,這是什麼東西?”
林楚江見他不接,想必是知道了自己的意圖,便是將那手再是往前伸了伸說道:“大哥不要推拒了,還有什麼比店鋪來的值錢?您且自己翻看這本書便是知道這是何物了。”
聽他來說,好似是這個理,自己的一家店都已經攥在自己的手裡,還有什麼回比這個更值錢的?
但是他也很瞭解林楚江,不重要的東西,他不會最後拿出來的。猶猶豫豫,他還是說話道:“你告訴我是何物,我再拿來,這般也算是提前告知,自己來看多少麻煩。”
“大哥,這東西我說不清楚,要你自己看看才知道,愚弟嘴笨,如何也不知怎麼說來。”他哪是嘴笨,能說着咧,此刻就是滿嘴的胡說。
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緊皺着眉頭,看起來十分嚴肅,正兒八經的模樣一時叫蘇濋煒信了去。他遲疑的看了林楚江兩眼,只見他是依舊嚴肅的模樣,再是將手中的書籍往前遞了遞。
眼見着是要懟到他的嗓子眼了,他終於是爲難伸手接了過去,無奈的看了眼對面瞧他接過去後笑起來的林楚江,隨後嘆了口氣,翻開了那本書。
他看他的,林楚江不帶打擾,悠閒的在一旁喝着茶水,就等着看他是什麼反應。
可是蘇濋煒看了一會兒翻了幾頁就發現貓膩了,立馬是“啪”一下將書合起來,瞪着眼看他。
瞧他那個模樣,林楚江裝作嚇了一跳,隨後十分無辜的說道:“大哥這是怎麼了,裝作這麼一副兇樣,怪嚇人的。”
“這——這是!”蘇濋煒咬咬牙,一時只覺得這傢伙怎麼可以這般隨意,就將東西拿出來??
於是稍稍驚訝而怒道,“這是關於易容之術的書?!這是你們一派的秘籍,怎麼可以這麼隨便公諸於人!”
瞧他發怒的樣子怪嚇人的,林楚江縮了縮脖子,隨後無辜說道:“這、這不算,秘籍都在愚弟腦子裡呢,倒是您不算外人,給你看看也沒什麼嘛——”
“那這些是什麼??!”
“這——”林楚江不好意思的擾擾頭,最後手一伸,指着周遭的一堆瓶瓶罐罐說道,“這就是這些東西的用法,不是什麼秘籍,這些東西的做法還在我腦子裡呢。”
蘇濋煒皺着眉頭,暫且算是放他一馬,又是把那書來來回回看了幾遍才問道:“你自己都知道這些,爲什麼還要畫下來?做什麼用的?”
他聽了,纔是乖巧的迴應道:“這都是愚弟無事兒之時手繪下來的,原先確實沒什麼用處。但是現在愚弟要回江南了,今後無法親幫大哥的事兒,如此這書或是能幫你。”
“這麼幫?”蘇濋煒被他這麼一說立馬是不解了,擡着腦袋看着周遭的瓶瓶罐罐不明所以然。
只聽他道是:“愚弟回去了,就沒有辦法幫大哥易容,但是這些——”
他起身,走到那些瓶瓶罐罐的身邊,拿起其中的一個搖了搖隨後說道,“這些東西愚弟不會帶回去,放在這愚弟教大哥怎麼用。這般我不在了,大哥好自己易容。”
蘇濋煒一聽突然低頭冥思了一會兒,隨後竟是沉重的將手中的書本放了下來,緊接着說道:“你如今還不肯收徒便是說明這易容之術多少珍貴,怎麼可以教給我一個異鄉人?”
一見他那不樂意的模樣,林楚江立馬是慌了,一時想到他不會又要拒絕吧?連忙是搶先說道:“大哥,這不算什麼!這只是其中小小的一部分罷了,再說這些東西我本就是不帶走,您用不是正好?”
“不行!”他仿若又恢復剛纔拒絕他的模樣,怒道,“你帶走都帶走!不能用就是不能用!楚江,你不要叫我生氣。”
他還想再勸,奈何他已經生氣的不得了了,林楚江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特別如今落魄非常,再叫給他東西只怕他發怒了。
原先就是知道他這樣,只是還想試試,此刻便是看得出沒辦法的了。
他嘆了口氣,只當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隨後說道:“大哥既然不收,愚弟也不勉強,不過帶定然是不帶回去了,免得路途遙遠行禮繁多。”說罷,他就是失落的將書本鎖進了木盒子裡去。
只見他將東西收起來,放到了原位去,全程沒有要瞞着他的意思,等是坐下來了再是說道,“那大哥,你請將面上的黑紗摘下來,我給你將妝卸了去,露出本來面貌,您的皮膚才舒服些。”
剛纔那一遭不太愉快,如今他一說也算是緩和氣氛,蘇濋煒知道自己的話稍稍重了一些,如今便是和氣一些說道:“好。”
緊接着就是將頭上的面紗摘下,露出一張極爲恐怖醜陋的臉頰,還很是肥腫。
就是這麼一張臉,叫林楚江自己都看呆了,等是一會兒上下將他看傻,他突然十分歡愉,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哥、哈哈、您這模樣着實、着實滑稽啊!”他笑得癲狂,一時上氣不接下氣,說話說得都不利索。
蘇濋煒都不明是爲何,自己的臉頂多是醜陋了些,怎麼會叫人笑作這般?那日的刀疤都是看到他的臉嚇得落荒而逃,怎麼也不會笑成這樣吧?
他皺着眉頭,用那張叫人寒顫的臉說話道:“你笑些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你自己弄出來的臉還能笑成這般是爲何?”
“雖、雖說是愚弟弄、弄得,不過您不是說越醜越好嘛?當時都沒覺得有什麼,今日您配上這身衣衫,着實好笑。”
他伸出手掌比了下他衣衫,笑得不亦樂乎的,一陣陣爽朗的笑聲充滿閣樓,卻又傳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