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理智不在,即便燕子是好言好語的勸說着她,也是沒有用的,反之只會增添她的怒火,畢竟自己最醜陋的時候竟然叫他人給瞧見了。
只見她是怒喝了一聲,隨即直接是伸手一把推在了燕子的身上,下一秒,燕子便是隨着首飾一起跌落在地,手上擦過珠釵的尖角,即刻便給劃傷了去。
那珠釵的尖角鋒利,不但是劃上了她的手,甚至是劃得那個口子深沉,看着就叫人害怕,燕子也是霎時感覺到了一股子的疼痛,忍不住就是尖叫出聲來了。
但是紫竹卻是不以爲然,直是穩穩妥妥的坐在位子上,一雙狐狸般的眼睛直勾勾得看着銅鏡裡頭倒在地上的女人。暗黃色的鏡子之上,到底的女人哀叫了一聲。
不過也就是這麼一聲,燕子而後再也不敢吭聲了,她咬着脣,疼痛的眼淚一點都不敢掉下。原先她是多少低賤的奴,日日都要被打罵,比今天這麼一推都要嚴重。
可是偏偏,就才這麼一下而已,她竟然是害怕的想掉淚,不因爲疼痛,或也因爲疼痛。手上的那一道傷口裡頭的鮮血,滾滾涌出來,染紅了她的眼,她卻是一句都不敢吭的。
只見座上的女子憤憤的看着那面銅鏡之後,又是注意到身後倒地的女人尖叫了一聲兒,不覺就是側過了目光怒罵道:“叫什麼叫!賤胚子,不過是摔這麼一下,這時候吵吵囔囔是巴不得讓孤煩死?!”
地上感到十分尷尬加之疼痛的姑娘,此刻滿滿都是懊悔,直是想早知道就不趟這趟渾水了,說着那些話的人又不是她,憑什麼換她過來受罪?
最要命的是,她爲何這般犯賤???她要生氣就讓她去生氣嘛,偏偏自己要做這個心疼的人,上前這才安慰個兩句,好處沒撈到反倒是給自己一頓訓。
原本想的是瞧不得她這麼傷害自己,可事實是她偏偏就不該在這個時候當這個好心人!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加上她原先想的是不知道安慰安慰自己能不能獲點賞賜,做心腹總要時時刻刻做下去、做最好的嘛,在這般想法的驅使下,她的行爲也算得上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想到這裡她就後悔的不行!不過呆傻尷尬也不能僵持太久,畢竟某人已經開口說話了,要是再傻傻的下去,只怕又是將她惹得一陣子的發火。
因此她連忙是跌跌撞撞的跪過來,哭的那是叫一個悽慘:“奴有罪、是奴有罪,還望殿下息怒、息怒啊!”
“知道有罪,還不快將孤的首飾盡數撿起來!”她知道自己剛剛也推搡了一些摔去,裡頭部分還有自己最喜愛的首飾,可不能就這樣摔了。
她也不知道燕子的手被劃了一道,便是隻命令她將地上的東西收拾起來。將自己發脾氣的原由都怪在她辦事不力、行事不妥的身上,殊不知只是自己的脾氣變得暴躁了罷了。
燕子聽了哪裡敢反抗?自然是不敢的了,也不論自己的手受傷了,只知道事情辦不好紫竹會生怒氣的。如若只是她生氣那還好說,萬一自己惹她不舒服了叫三王子知道,她便又得迎來再一輪的怒罵。
於是她忙不迭地點着頭,收起了自己受傷的、正在流血的手,只怕那些血滴會落在首飾上頭。隨即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一跪一個膝蓋,只用一隻手去撿地上的那些金屬利器。
邊是撿的還能邊聽見紫竹又在那裡抱怨道,“燕子,你別怪孤發火,這也算是你辦事兒不力的了,三九那個憨傻的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伶俐過?定然有你的責任在裡頭!”
她聽了不敢吭聲,反駁是不可能反駁的,膽敢反駁只怕上首的人又會對她進行又一輪的折磨。但是認罪,她也不想認,只因爲她覺得自己沒錯。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只有沉默纔不會惹來她的怒氣,所猜想的自然無錯,因爲是沉默紫竹也懶得去斥責她,最討厭最在意的還是三九。
因此燕子能聽見她在不斷地在咒罵、怨恨道,“可憐孤自小沒什麼家世,沒有機會煉毒飼養蠱蟲,否則無論哪一種定然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怎麼可能會有那般的機會,燕子是不敢與她接話,否則定然與她說些清楚。不論她有沒有一個家世,最起碼這個家世要有權勢,沒有一定的地位她同樣是沒資格煉毒養蠱。
更別提她不但沒有,而且還是一個小小的奴,都說蘇南擅長施毒,不過也僅僅是施毒。還有新煉製的毒藥、飼養大批的蠱蟲,都只有貴族的人才能做到,況且還不一定做得好。
包括夜離的大家之上,都有權力煉毒養蠱,不過能將蠱蟲養的好、最是能煉製毒藥的,她一個小小女奴只知道當今早逝的二王子以及女皇,大家裡面厲害的那就是夜離了。
先不說紫竹有沒有資格煉毒養蠱,據她所知,就算養怕也不一定養好,不過紫竹自己應當是心中清楚的不得了的,只不過嘴上愛說說罷了。
既然如此,她自然就是不敢接話了,免得打破她的幻想再遭一頓的打罵,想到這裡她便是隻覺得好累。膝蓋還好,但是單手撿髮簪珠寶的那隻手,她已經是酸的不行了。
另外一隻手倒是不酸,但疼啊!一滴一滴的血液從手心冒出,順着手指滴落在了地上,那隻手已經是疼到發抖了。再看看地上的那些,不知有簪釵與珠寶首飾,也還有一粒一粒散落的珠子。
首飾好撿,那些就不好撿了,幾乎是撿起了這個,那個便又能掉落在地,如若滾得越來越遠,她才叫是倒黴。看着紫竹又在瞧瞧別的首飾,她猶豫了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這麼一想,她便是悄然將自己已經單手撿起來的首飾放在了桌角之上,這般手中空蕩了去,她纔有空間再撿別的寶石珠玉。
這才叫是一個好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