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寒心

蘇清聽了這話倒沒急着開口,不過用一種希冀的目光看了多福一眼。

多福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笑了笑,“老大人有什麼話,儘管告訴奴才,奴才自然會轉告太后的。允不允是太后的事,但奴才一定會爲老大人盡職的。”

蘇清聽到這裡才道:“也沒有旁的話,不過是心裡記掛着太后。不知先前送進宮的宋家兄弟兩,太后還滿意麼?”

蘇清這些日子病着,對宮裡的情況並不瞭解。

他唯一知道的是,周首輔那些大臣雖然上門指責了他一通,可那兄弟二人到底還是留在宮裡了。

原來是爲這事。

多福想了想,很快道:“老大人,您知道的,太后對您一向是敬重的。只是周首輔他們對此甚有微詞,認爲先帝孝期未過,如此這般行事不成體統云云。因此太后也很爲難,總不能公然和朝中諸位老臣作對吧?”

蘇清聽得點點頭,“這個老夫自然知道。只是人到底留在宮裡了,只要不鬧出太大的動靜,那些老臣們也說不了什麼,最重要的還是太后喜歡。”

說罷,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着多福。

多福很快笑道:“喜歡,自然喜歡。那宋家兄弟二人細皮嫰肉的,別說太后喜歡,便是宮裡的宮女們哪個又不喜歡呢?老大人放心吧,您的心意太后明白的。”

蘇清聽了這話果然歡喜起來,面上的神色也好看了許多。

多福陪着笑臉,卻在蘇清看不見的時候,慢慢露出了淡漠之色。

蘇幼儀真心關心他的身子健康與否,而他關心的始終是能不能用宋家兄弟兩邀寵,這份心思真叫多福寒心。

替蘇幼儀寒心。

……

他回宮之後將蘇清的話告訴了蘇幼儀,蘇幼儀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允許了宋家兄弟到前殿來。

不過依然命多福派人暗中觀察他們。

“若他們要和外界傳遞消息,不必攔着,只要知道傳的是什麼就成了,不必聲張。”

多福起初有些不解,而後就想明白了,蘇幼儀這樣做,是想知道蘇清會利用這二人做什麼。

果然,蘇幼儀很快便過起了外人看來沒羞沒臊的生活,成日和宋家兄弟二人混在一起,不是賞花就是下棋,甚是得趣。

無名氣得差點把演武場的柱子砍斷了。

元治帶着元韜等在演武場練劍的時候,不禁撫着傷痕累累的柱子,嘴裡嘖嘖稱奇。

幾個幼弟不解,只道他是可惜那柱子,“皇兄放心,這柱子如此厚重,兩人合抱尚且抱不動。無名先生劍術再高,也不能砍斷這柱子的。”

“誰擔心柱子了?”

元治聳了聳肩,把劍在手裡綰了一個劍花,“朕擔心的是無名先生,怕他氣憋在肚子裡氣壞了。”

到時候只怕遭殃的不僅僅是柱子,若是無名一氣之下跑了,他們去哪兒找劍術如此高明的先生?

一聽元治這話,幾個皇子心照不宣。

四皇子是個小機靈鬼兒,聞言便道:“皇兄說的是母后的事吧?這也奇了,母后放着無名先生這樣的男子看不上,反倒看上宋家那兩兄弟。我見過他們,油頭粉面的,總覺得不舒服。”

“母后正是瞧得起無名先生,纔不與他親近的,你們不懂。”

元治笑着搖搖頭,幾個皇子都不解,追着他問,“皇兄,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行行好告訴我們,爲什麼說母后不與無名先生親近是瞧得起他?難道母后與宋家兄弟親近,是瞧不起他們麼?”

元治心道他們到底年紀小些,也不如自己這般瞭解蘇幼儀,便小聲道:“母后此舉大有深意,你們都別往外傳,我便告訴你們。”

衆人都認真地點頭,尤其是二皇子。

元治這才道:“你們想想,母后和宋家兄弟親近,是如何親近的?不過是拿他們當做倡優之流拿來取笑罷了。可母后待無名先生是敬重的,拿他當咱們的師傅敬重,又如何肯對他輕視玩笑?”

衆人一聽覺得甚有道理。

元治嘆了一口氣,“只是無名先生想不明白,所以心裡憋着這口氣。像他這樣驕傲的人,遲早會想明白的,到時候咱們又可以好好練劍了……”

誰都沒有發現,他們說話的時候,高高的宮殿屋檐頂上,有一抹月白色的衣角飄了飄。

無名斜倚在屋頂的脊樑上,手裡提着一壺酒,自顧自地喝着。

沒想到正好聽見了元治等人的對話。

那一瞬間,醍醐灌頂,他忽然不想喝酒了,反而對元治打從心裡充滿感激。

他不知道元治知不知道他在屋頂,不管他知不知道,元治這話到底是打開了他的心結,讓他徹底明白了蘇幼儀的所作所爲。

她不是不喜歡自己,而是尊重自己。

想到這裡,他心中便如同春風拂過,腦海裡浮現出蘇幼儀的笑容,格外歡喜。

一轉瞬又浮現出宋家兄弟兩在她身邊諂媚的模樣,頓時蹙起眉頭,煩躁的感覺再度襲來。

他就是看不慣那兄弟兩圍着蘇幼儀的樣子。

素來最驕傲的劍客,此時卻嫉妒着兩個優伶一樣的人物,嫉妒他們可以不拘身份不顧驕傲,在蘇幼儀身邊低伏做小。

如果能在她身邊時時看到她的微笑,這是一種輕視,那他寧願被蘇幼儀這樣時時輕視着!

想到這裡,他再也坐不住了,隨手將酒壺丟到一旁,翻身落到了地上。

衣角飄飄、大步流星的男子,帶着一身酒氣,朝着坤寧宮筆直而去,路上看到的宮人都十分驚駭,側身避讓到了一旁。

那不是無名先生麼?

皇上御用的劍術師傅,太后面前的紅人,怎麼今兒瞧起來格外不同?

似乎灑脫了許多,也不羈了許多……

無名踏進坤寧宮,便見蘇幼儀正坐在殿中上首看書,而那宋家兄弟兩一個捲起衣袖爲她磨墨,一個跪在她腳邊給她捶腿。

蘇幼儀目不斜視,很久很久才提起筆標註一筆,絲毫沒注意到墨多得用不完了。

而磨墨的男子絲毫不在意,只是每次蘇幼儀提筆蘸墨的時候,他便會露出歡喜的表情。

好像他的全部價值,就在她筆尖一點點的墨上了。

如此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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