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就在沐千凰和黑狐狸吻得沉迷之時,遠處走來一人,步履蹣跚勉強,身上的衣服殘破,手中的重劍支撐着,朝着這裡緩緩走來。
然而當勿離看清黑狐狸懷中的沐千凰之時,渾身一顫,眼中閃過一抹暗淡。
沐千凰就那樣衣衫不整的靠在黑狐狸的懷中,露出一點雪色的肌膚,整個人的力量都依偎着那個男人,微眯着眼睛似乎整個人都沉浸其中。
勿離只覺得喉中艱澀,不只是該進還是該退,無助地站在那裡怔愣的望着兩人。
面前似乎有水,一點一點漫過的他全身,讓他沉浮其中,無論如何掙扎都痛苦的窒息。
明明沒有心,胸口卻鈍痛如一刀一刀絞過那般。
就在這時,黑狐狸忽然睜開了微眯的眸子望向勿離,深邃的眼底閃過一點邪佞的魅惑。
驀地,他發出一聲冷冷的嗤笑,肩上的黑羽披風一展,將沐千凰裹得更緊,那一吻逐漸深入,**悱惻,蹂躪的沐千凰幾乎喘不過氣來。
“黑狐狸,我喘不過氣了!”
終於,窒息的沐千凰不得不拼命推開了黑狐狸才咳嗽着得到了一點點的喘息的空間。
只是眼前的黑狐狸看着她的眼神仍舊是充滿着霸道的**,彷彿恨不得將她囫圇吞下。
沐千凰無語的翻了翻白眼,低頭整理自己凌亂的衣服,一邊吐槽道。
“難道狐狸都是這個季節發春的?”
果然,黑狐狸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不滿得瞪了一眼沐千凰,卻忽然將她環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耳垂,蠱惑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道。
“晚上回去再好好**你。”
那聲音並不大,然而災難過後,周圍一片死寂,聲音能夠傳的很遠,站在不遠處的勿離聽得一清二楚。
那樣**的動作,那樣蠱惑妖孽的語氣,還有兩人之間的關係,很難不令人浮想聯翩。
沐千凰卻是遲鈍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氣鼓鼓的瞪了一眼黑狐狸,揚了揚拳頭,異常不滿得道。
“誰**誰還不知道呢!”
只見黑狐狸不懷好意的笑了,那笑容之中似乎帶着一點奸計得逞的邪肆。
沐千凰不明白這腹黑的狐狸到底在想寫什麼,別過頭去不再理會他,然而一轉頭卻是看見了站在身後的勿離。
“勿離?”
沐千凰即刻掙脫了黑狐狸的懷抱,朝着勿離走去。
“你怎麼來了?薄清彥呢!”
眼前的勿離渾身都是細小的傷口,脣角還含着血漬,身形雖然仍舊挺直着,卻能夠感覺到他身體的全部重量幾乎都靠着手中的長劍支撐着。
勿離搖了搖頭,淡漠的臉上仍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眼底多了一點溫度。
他緩緩伸出手,手中緊緊捏着一樣東西,那是沐千凰之前留下的馭獸環。
小心翼翼的握住沐千凰的手,將那馭獸環重新戴回了沐千凰的手腕上,而後細心地擦去上面的血跡。
“你平安就好。”
沐千凰心中感念,急忙扶着他原地坐下,取出隨身的療傷藥。
“你忍着些,會痛。”
勿離的點頭,安靜的彷彿並非是這個世界上纔有的生物。
黑狐狸站在不遠處,懷着空落,而那個該死的小傢伙卻已經跑到別的男人的身邊幫對方治傷,眼底閃過一點晦暗。
就在這個時候,沐千凰忽然站起身來,朝着黑狐狸的方向跑了過來,一下子就撲進了他的懷中。
黑狐狸還來不及的高興,當感覺到那雙柔軟的小手在自己的腰間亂摸的時候,他的表情立即冷冽了下來,扼住了她的手腕。
“沐千凰,你不覺得搶了本尊的藥去救別的男人太過分了嗎?”
某個大醋缸打翻了,一時間醋海翻波了,空氣中到處瀰漫着酸酸的醋味伴着黑狐狸那張怨婦一般的臉。
沐千凰已經摸出了黑狐狸隨身攜帶的大還陽丹,素白的小手緊緊握着一個黑色的瓶子,面上的表情卻是萬分無辜。
她癟了癟嘴,忽然墊了墊腳,脣瓣在黑狐狸的脣邊輕輕擦過,而後趁着黑狐狸愣神之際掙脫而出,回頭朝着他吐了吐舌頭。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氣鬼!”
黑狐狸看着小傢伙的背影,修長的手指拂過仍舊殘留着一點溫暖馨香的脣瓣,面容漸漸緩和下來,眼底渲染上一點溫柔。
終於,勿離身上的傷口已經全數包紮乾淨,原本灰白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了尋常的那種沒有血色的蒼白。
薄清彥給的傳音玉牌之中傳來了消息,薄清彥等人都平安無事,只是走到一半勿離忽然醒來,執意要去找沐千凰。
當知道勿離同沐千凰在一起的時候,薄清彥久久沒有說話,許久才自嘲的淡笑一聲。
最終幾個人約定在萬蟲之蠆的入口見面,三聖火山被毀,萬蟲之蠆之中的魔獸瘋了一般的到處逃命,因此萬蟲之蠆反而成了最爲安全的地方了。
“我已經沒事了,上路吧。”
勿離知道任務還沒有完成,不能再這裡耽誤時間,便對着沐千凰開口道。
沐千凰正要俯身扶他起來,一隻大手卻抱住了她,將她抱着摟在了懷中。
沐千凰回頭,只見黑狐狸高大的身影覆壓下來,自己的整個人都被覆蓋在他的影子之中,他輕輕將她抱了起來,目光卻是看向了勿離。
“你自己走。”
說罷,冷冽深邃的眸子不再看向勿離,而是抱着沐千凰徑自離開。
沐千凰癟嘴,粉拳不滿的揮向了黑狐狸的胸口,瞪着眼睛半嗔半怒。
“小氣鬼,大醋缸,勿離受了重傷!”
黑狐狸不理她,只是攏在袖中的手狠狠拍了拍沐千凰的屁股。
“你也受了重傷。”
看着沐千凰還想同他爭辯,黑狐狸的薄脣輕輕一掀,伸手,摸着沐千凰的腦袋。
“你累了,睡會兒。”
那聲音溫柔而蠱惑,深紫色的瞳孔之中流淌着海水一般的墨色。
沐千凰看進那雙瞳孔之中,原本疲勞的精神彷彿是一座巨塔一層一層的坍塌下來,最終所有的防線都在這一雙眼睛的**之下轟然倒塌。
眼皮子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最終摟着黑狐狸的脖子靠在他的肩頭沉沉睡去。
黑狐狸身上的黑羽披風一展,蓋在了沐千凰瘦小的身子上,而後冷冽而淡漠的聲音響起。
“往後不許再碰她,你身上的屍氣會傷害她。”
一直沉默的勿離終於有了一點反應。
他錯愕的擡起頭,看向了黑狐狸。
“你的意思是我已經死了?”
黑狐狸冷冷一嗤,眸光冷冷朝着勿離身上一掃,隨後嘲弄道。
“你以爲你還活着?”
一個人沒有心跳,沒有體溫,沒有脈搏,渾身散發着屍氣,這樣的人明顯就是屍化了。
屍化了之後的軀殼如同活人一樣能夠思考運動,甚至擁有力量,只不過他們卻的的確確是死人了。
勿離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有幾縷碎髮落下,遮蔽了他晦暗的面孔。
“那麼爲什麼我會變成這樣?”
黑狐狸不想理會他,沉默着不說話。
他如此高傲,自然不會告訴勿離,當年的七夜死前仍有執念,執念通天,彌散不去。
而那種執念所形成的力量便令得他屍化了。
彷彿是再世爲人,所有的記憶都已經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了,心中唯有死前的執念。
如今的勿離忘記了所有,卻只記得要保護沐千凰,而這便是七夜死前的唯一執念。
一路上勿離不再說話,一路沉默着,心中不知到底在想什麼。
直到萬蟲之蠆的出口,薄清彥等人已經等在那裡了,而薄清彥的肩頭停着一隻渾身赤紅的彷彿是龍族一般的小傢伙。
“哇哇!”
小九嬰遠遠就看見了被黑狐狸抱在懷中的沐千凰,興奮的拍打着翅膀朝着沐千凰飛來。
遠遠的,黑狐狸就感覺到一股讓他不舒服的味道,擡頭就看見一隻剛出生的小九嬰朝着自己扇動着赤紅色的骨翼衝過來。
他眉頭一擰,周身的攝人威壓一抖,小九嬰便被一道無形的氣旋砸中,整個兒在半空之中翻滾着,而後重重砸進了身後的一塊巨石之中。
“哇哇!”
小九嬰發出嬰兒一般的哭叫聲,背後的骨翼被緊緊嵌在了岩石之中,只能扭動着身子哇哇直叫。
沐千凰終於被鬧醒了,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水汪汪的眼睛擡起看向了黑狐狸。
“發生了什麼了?”
黑狐狸揉了揉她的腦袋,裝作不知。
“什麼也沒發生,有一隻蒼蠅想要叮你。”
沐千凰不相信的掃了他一眼,隨後擡眼想四周望去,果然在不遠處的岩石之中看見了被嵌在岩石之中的小九嬰。
回頭瞪了一眼黑狐狸,怒道。
“你這臭狐狸,一天不欺負人你就手癢嗎!”
而後朝着小九嬰走去,將它從巖壁之上摘了下來。
小九嬰感覺到了母親的存在,興奮的蹭在了沐千凰的懷中,親暱得撒嬌着。
一旁的黑狐狸看得直接黑了臉。
“你怎麼惹上這個麻煩的?”
一想到萬年前的那隻九嬰,黑狐狸看着小九嬰的眼中便是慢慢地不耐煩。
沐千凰回頭,冷冷掃了黑狐狸一眼,不答反問。
“我倒是要問問你和九嬰有什麼仇?三聖火山之外的結界上有你的氣息,而且九嬰似乎萬分痛恨你。”
黑狐狸似乎並不太想要解釋這件事情,只是草草道。
“萬年之前九嬰本是本尊的坐騎,後來它背叛了本尊,便被本尊封印在了這裡。”
沐千凰明顯不信,若是這樣九嬰又爲何會那樣懼怕並且痛恨黑狐狸,其中必定是有什麼密辛。
不過,既然黑狐狸不願意說,她也不多問。
只是抱着小九嬰警告黑狐狸。
“如今九嬰已經死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不準再找這小東西的麻煩。”
黑狐狸睨了一眼小九嬰,冷哼道。
“它若不惹本尊,本尊自然不會和它過不去。”
沐千凰抱着小九嬰,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九嬰本是上古神獸,萬年之前就是黑狐狸的坐騎,那麼這狐狸到底是什麼身份!
難不成是上神?
可是她不記得有什麼上神的本體是狐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