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我答應你!”
聲嘶力竭的叫聲響起,沐千凰的手也隨之停頓在了這一瞬,正好貼着左翼輕輕擦過,一根細小的灰色絨毛輕輕落在地上。
沐千凰捻起那根絨毛,輕輕吹向那隻獅鷹的臉上,笑容溫和和婉媚。
“那就麻煩你一會兒對着那些醒來的獅鷹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沐千凰說完轉身朝着自己的隊伍走去,她知道現在她的隊員也同樣是一臉懵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當然除了鳳絕那個妖精。
此刻,鳳絕已經已經偷偷對着沐千凰豎了豎大拇指,顯然,方纔她和獅鷹的對話他已經全部聽見了。
見沐千凰走來,一頭霧水的韓嫣已經忍不住湊上前來,一把抱住了沐千凰親熱的蹭了蹭。
“千凰,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我都快要擔心死了。”
沐千凰摸了摸她的腦袋,隨後對着所有人道。
“打開天空之城城門的秘鑰我已經有些頭緒了,不過就算是尋找到秘鑰之後,我們仍舊面臨着一個麻煩。”
韓嫣撅了撅紅脣,忍不住問道。
“什麼?”
沐千凰笑着指了指天空。
“天空之城顧名思義,它的位置在天上,所以我們需要藉助一些幫助。”
聽着沐千凰這樣說,韓嫣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不過她仍舊還是有些驚訝,眨了眨眼睛擡頭看着天空。
“沒想到竟然傳說是真的,在整個日曜大陸之上還浮動着其他的陸地,想來天空之城便是其中之一。”
雖然大家仍舊還有些惴惴不安,然而當知道沐千凰已經有了一系列的安排之後,所有的人也就安下心來。
現在的衆人對於沐千凰是從未有過的信任。
畢竟,沐千凰非但打敗了那些獅鷹,而且已經將它們一一馴服,成爲所有隊員的坐騎。
也不會有人再記得,方纔他們這一方有一個人死在這些獅鷹的劍齒和利爪之下。
倒是沐千凰悄悄的將鳳絕拉到了一旁,用審視的目光看着面前這個一臉笑意,並沒有多少愧疚的少年。
“你動手倒是快。”
沐千凰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教訓道。
鳳絕撓了撓頭。
“那個傢伙太欠了,一時間沒有忍住,不過是個拖後腿的,就憑那副紈絝的樣子,我不想辦法弄死了,你也會受不了的。不用這樣審我吧?”
沐千凰搖了搖頭,倒也沒有真的要和鳳絕生氣的意思。
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凌厲的目光剜在他的臉上,狠狠警告道。
“這是最後一次。”
鳳絕立即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嚴肅着保證。
“不會再有下次了。”
一行人休息了大約兩日的時間,根據沐千凰解開的玉牌之上的地圖,他們所在的位置是整座石頭城的東邊位置,而秘鑰的位置則是在整座石頭城的最中心地帶。
第三日一大早,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騎着獅鷹朝着石頭城的最中心而去。
而另一邊,被沐千凰扒得只剩下一條短褲掛在高塔之上的齊凱終於是被人放了下來。
石頭城白天炎熱,晚上酷寒,被凍了數天的齊凱直到落在地上,全身的骨頭仍舊還在不斷顫慄着。
他哆哆嗦嗦的穿上了衣服,這纔看向了站在面前的黑衣勁裝青年。
那個黑衣勁裝青年面容清秀堅毅,那一雙深灰色的眸子中多了幾分滄桑和冷漠。
“齊凱隊長,主子正在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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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凱點了點頭,看着灰遙冷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能夠想象到一會兒見到慕容裕之時會受到怎樣的屈辱。
他的步子很慢,似乎是在想什麼託詞。
可是,齊凱還沒有來得及想好藉口,不遠處已經傳來了一道淡漠的聲音。
“解釋就不用了,我不想敗者的藉口。”
齊凱的臉色一白,擡頭望向了站在不遠處的那個盤坐在石頭之上的藍衣青年,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藍衣青年擁有一張英俊雋永的臉龐,眉目深刻,眼神看似溫和,然而那雙深褐色瞳孔之下卻隱藏着不知道多少的暗潮洶涌。
即使是齊凱,見到那藍衣青年的時候也忍不住感到恐懼。
“慕容裕,對不起。我實在是太小看風翼雲祁的隊伍了,不過下一次絕對不會了……”
沒有等到齊凱說完話,慕容裕便已經打斷了他。
“即使還有下次你也打不過她。”
沐千凰雖然只是一個女子之身,看似柔弱,然而那一具小小的身體之中卻有着連他都感到懼怕的力量,區區一個齊凱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齊凱梗直了脖子,看樣子是有些不服氣。
他不能夠接受被慕容裕這樣的否定,漲紅了臉辯解道。
“我這一次不過是輕敵罷了!”
慕容裕擡手攔住了齊凱還想要說下去的話,那張英俊的臉上忽的露出一抹殘酷的冷笑。
“齊凱,我只希望你能夠通過這一次的預賽,莫要丟了玄神學院東苑的臉面。”
齊凱的臉幾乎漲成了豬肝色。
那個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威風八面的齊凱卻要在一個小輩的面前的卑躬屈膝被他教訓,天知道他此時此刻胸中有多少的憤怒和怨恨。
不過,他不敢。
不敢反抗,也不敢違背慕容裕。
不僅僅是因爲面前的這個人比自己要強大很多,更加是因爲大長老在比賽之前就已經吩咐過了,這一次,三隊的領隊人是慕容裕。
慕容裕不再看齊凱,只是仍舊他在原地耷拉着腦袋站着,轉頭對着灰遙吩咐道。
“通知另一隊的隊長吳修,讓他立即尋找風翼雲祁另外一小隊。”
說到這裡,慕容裕的脣角勾起了一抹殘酷狠戾的冷笑,腦海之中似乎已經出現了蕭重影那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一個不留!”
沐千凰,你不是很喜歡那樣的笑容嗎?
這個世界上,一切你喜歡的,你所愛的東西或者是人,我都要一點點的毀滅掉!
當年的七夜是,如今的蕭重影也是。
我要讓這個世界上在沒有你所愛的,讓你的心中未有被恨所代替。
那麼,我將是你心中唯一的人!
慕容裕的目光冷漠,那種冷漠將他內心最爲熾熱,最爲瘋狂的執念全都深埋。
齊凱並沒有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俊美青年哪怕一點點的思緒,反而是被一種狂喜所代替。
他猛地朝前走了兩步,急切的對着慕容裕道。
“讓我的這支隊伍也一起去,我想要將功折罪!”
沐千凰那個女人竟然讓他受到了這樣侮辱,那麼他就滅了他們另外的一支隊伍,一個不留!
說不定……
一想到這裡,齊凱的眼底燃燒着熊熊烈焰。
慕容裕轉頭,平靜的看了齊凱半晌,似乎是要將眼前的這個人看得透徹。
齊凱渾身的汗毛倒豎起來,直覺在慕容裕看似平淡的目光之下,自己卻無所遁形,彷彿從裡到外,一絲不掛。
直到他以爲慕容裕不會答應的時候,慕容裕卻忽然點了點頭。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交給你和吳修兩個人了。”
而後從石頭之上站起身來,將目光放的很遠很遠,似乎那個方向有一種特別的氣息正在吸引着他。
沒有在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齊凱望着慕容裕遠去的背影,還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若是這一次再失敗……
“隊長,你明明比他高兩屆,慕容裕不過是個今年剛剛進來的新生,他也太不給您面子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跟着齊凱的那些隊員已經湊到了齊凱的身邊,將他團團圍在中間,不由得爲他感到不值。
齊凱冷冽嚴肅的目光掃向衆人,冷冷斥責道。
“閉上你們的嘴!既然這是大長老的意思,那麼我們都要聽慕容裕的。”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當初三隊的統帥是怎麼選出來的,一向來自視甚高的他和吳修兩個人聯手,卻在慕容裕的手下過不了三招。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
又過去了三日,這個石頭城相比於沐千凰之前所想象的要大的許多。
因爲石頭城的上空籠罩着一層極爲濃密的白霧,因而這些獅鷹全都是低空飛行,速度也被限制在了一定範圍之內,從而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沐千凰和鳳絕兩人坐在爲首的那隻最爲巨大的獅鷹的背上,沐千凰悠閒的拍了拍它的背,忽然問道。
“落月,若是沒有馱着我們,你們看得見瀰漫在石頭城之上的那片迷霧嗎?”
落月便是沐千凰身下的這隻獅鷹,同樣也是獅鷹一族的族長。
“石頭城裡的迷霧只有人類纔看得人,對於其他物種沒有限制。只不過如今我們馱着你們,自然也就看得見這些白霧了。”
沐千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剛想要說些什麼,忽然腰間的傳音玉牌發出了短促迅疾的滴滴聲。
沐千凰蹙緊眉頭,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是求救的信號。
取出傳音玉牌,指尖在上面飛快抹過,傳音玉牌的那一頭立即傳來了一陣急促而猖狂的大笑聲。
“沐千凰,你若是還想要蕭重影等人的性命,那就趕快過來,否則的話……”
那聲音很熟悉,不過沐千凰卻怎麼樣也想不起來了,她霜聲質問道。
“你是誰?”
傳音玉牌那一頭沉默了很久,似乎有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傳來,隨後那人憤怒的桀桀笑了起來。
“沐千凰,你不記得我了,那這叫聲想必你一定很熟悉。”
說話間,傳音玉牌的那一頭傳來了數道淒厲的慘叫聲,聲音尖利,那種痛苦絕望的氣息幾乎能夠穿過傳音玉牌,透露到沐千凰的面前。
沐千凰擡頭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目的地,腦海中回想着同伴的慘叫聲,不由得咬了咬牙。
“落月,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