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凰勾了勾脣,像是聽不懂君墨卿話中的意思,轉而問野。1357924?6810ggggggggggd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其他的人呢?”
野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抿着脣將之前發生的事情概述了一遍,目光落在了昏暗的石窟之中。
只見那些夜影毒蛾消失之後,整個石窟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覆蓋了一層細細幽綠的粉末,黑暗之中散發出的詭譎幽密的光芒。
幽綠的光芒倒映在四個人的瞳孔之中,瞳孔裡反射出綠瑩瑩的光,帶着一種攝人心魄的光。
沐千凰感覺自己不由自主的靠近那些綠色粉末,手彷彿已經不受到自己的大腦的控制擡起想要觸碰那些明顯是危險的東西。
舌尖一痛,一股腥熱的味道充斥在口中,刺激着味蕾,沐千凰瞬間清醒過來,立即收回了即將要觸碰到那些綠色粉末的手。
她轉頭只看見君墨卿的手掌之上已經沾染了一片綠色。
說時遲那時快,沐千凰按住了君墨卿,指尖翻飛,一個赤紅色的清心幻陣打入君墨卿的眉心。
接下來是七夜和野。
三個人也都相繼清醒過來,沒想到受到這種幻像**最大的人竟然會是實力最強,最爲清心寡慾的君墨卿。
沐千凰眯着眼睛,看着君墨卿慢慢清醒過來,空洞渾濁的金色瞳孔逐漸恢復往日的溫潤光芒。
只見君墨卿猛地一個激靈,感覺到了掌心灼熱的疼痛,低頭看看自己泛着幽幽綠光的手掌,再擡頭望着沐千凰,似乎是在詢問發生了什麼。
沐千凰聳了聳肩。
“你被夜影毒蛾留下的毒粉**了。”
君墨卿聞言,望着面前石窟之中四處可見的那些幽綠色毒粉,好看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
他看着自己中毒的手掌深思,似乎也在思考着爲什麼受到**最深的人會是自己。
手掌之上的毒粉具有麻痹作用,雖然君墨卿已經阻斷了手掌之上毒的蔓延,但是片刻之中仍舊是感覺到從掌心開始一直到整條手臂都處於感覺不到的狀態。
毒在右手,並且有趨於蔓延的情況。
再這樣下去,非但會成爲所有的拖累,君墨卿自己恐怕也活不了。
他心一橫,一邊運轉體內的光明系治癒力量,一邊劃開手腕將毒排出。
黑色的鮮血汩汩從體內流出,君墨卿的臉色慘白,淡淡的聖光在他的身上綻開。
即使如此體內的毒素仍舊沒有辦法完全排出,鮮血逐漸變成鮮紅色,右臂的麻痹狀態有所緩解,整隻右手卻仍舊沒有半點兒感覺。
君墨卿的舉動不過在半刻之間,沐千凰根本來不及阻止。
她面色黑沉,一手壓住了君墨卿的手腕,一邊喝止道。
“龍族聖墓之中有不少帶着劇毒的小型魔獸會被毒性吸引!”
說罷,她另一隻手招來巨大的水球將地面沖洗乾淨,身後的七夜默默揮出冷黑劍氣,地面翻騰,一瞬間白色的石塊翻轉重重壓在了被清洗乾淨的地面之上。
被石礫塵土埋葬的地面徹底的隔絕了毒的氣息,黑暗之中窸窸窣窣的騷動瞬間安靜了下來。
君墨卿的表情很平靜,語氣也依舊溫柔,只是說出的話卻是多了幾分淡漠。
“你們先離開,我去找解毒的辦法。”
他既然之前嫌棄過別人麻煩,那麼他自己必然不會去麻煩別人。
野聽到這話心裡有些不好受,忍不住垂下頭去。
雖然確確實實被君墨卿嫌棄過,可是對方至始至終都在幫自己,即使是分道揚鑣之後也是如此,想來若是沒有自己執意跟上來,君墨卿自己許是能夠對付這些讓人厭惡的毒蛾子的。
沐千凰和七夜了一個眼神,大概看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深深吸了一口氣。
“夜影毒蛾的巢穴附近一般都會生長着解毒的草藥,我是煉藥師,只要能夠找到與夜影毒蛾相生相剋的草藥就能夠煉製出解藥。”
聽到沐千凰這樣說, 野立即插口道。
“殿下,有幾個族人先前在夜影毒蛾的巢穴附近,如今我們也該去看看他們的安危。”
這樣一來,一行人算是順路了。
君墨卿並沒有任何的表示,除了看着沐千凰眼神是溫潤的,對着沐千凰的笑容是溫暖的,其他一切時候渾身上下都透着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矜貴。
無論是七夜亦或是野似乎都已經習慣了眼前這個人的這種習慣,只是默默地當做看不見。
野走在最前面帶路,君墨卿和沐千凰並肩而走,七夜殿後。
君墨卿雖然中毒,吃了沐千凰的百毒丹之後臉色好了許多,再加上他雖然常用右手,實際上是個左撇子,並不如何影響他的戰鬥力,一行人在弄死了幾隻落隊的夜影毒蛾之後成功的到達了夜影毒蛾的巢穴。
身上帶着沐千凰的隱身幻陣,四個人仍舊是屏息凝神收斂自己的氣息,以免被一窩的夜影毒蛾察覺到存在。
蒼白的地面之上堆着四具白森森的骸骨,恐怖的骨架之上的肉被啃得乾乾淨淨,身上衣服仍舊還穿在骨架的身上正是之前留在這裡的幾個獅鷲族人。
這樣的場景對於身爲同族的野的刺激太過強大了 。
他並不是沒有上過戰場,也並非沒有看見過同族的屍體,然而死的如此慘烈的還是第一次看見。
七夜即使冷漠,看見野顫動的肩膀強忍着自己的情緒還是有所動容,畢竟一路而來獅鷲一族待他不薄,不管他是不是龍族血脈的繼承人。
他按住了野的肩膀。
“我會爲他們報仇的。”
野擡起血紅的眸子,深深望了一眼七夜,然後堅定的搖了搖頭。
“殿下,你的身上的龍族血脈氣息更加濃烈了,想必你是遇到了龍族先知了,那麼您也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野看見七夜點了點頭,眼神之中的堅定更甚。
“你是龍族留下的唯一血脈,也是我獅鷲一族的唯一的王,不能因爲幾個族人的生死就涉險。”
七夜的脣角揚起了一點微末的弧度,腦海之中猛然間浮現出了一張稚嫩的絕色臉孔,想起了她曾經說過的話。
“身爲獅鷲一族唯一的王,若是連自己的族人都不能保護,連族人的仇都不能報,何以爲王。”
野怔怔的盯着七夜看了半晌,眼眶漸漸的通紅。
他沒有想到,實在是沒有想到。
之前七夜的身份始終是獅鷲一族族長流落在外的子嗣, 對於這個身份七夜始終不願意承認,因此族長和長老,甚至是知道這件事情真相的獅鷲族人都擔心七夜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上古龍族唯一血脈的事實。
如今聽見七夜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野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他並沒有忘記造成這一切的人,轉頭對着沐千凰送去一個感恩的眼神。
沐千凰眨了眨眼睛,一臉懵逼。
“你瞪我幹什麼?”
野:……
沒有默契一個簡單的眼神都能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心靈受傷的野轉頭望向自家殿下試圖尋找安慰,卻發現七夜臉上淡淡的微笑已然消逝,那張冰冷淡漠的冰山臉上不留下任何的痕跡。ry1r
他的目光也不再停留在它的身上一瞬,而是跟隨着沐千凰。
野再一次受到了創傷,殿下,愛上了一個最終得不到迴應的女人啊。
若是普通的女人搶回來就是了,可偏偏這個女人是創世神的轉世,而且還是界守大人的硃砂痣,那就沒辦法了。
就在野心中萬馬奔騰的時候,沐千凰和七夜已經商量出了一個進入夜影毒蛾巢穴的辦法。
“我之前閒的無聊正好煉製過一種流沙丹,能夠使人變成拳頭大小。”
“用以解毒的白枯草在夜影毒蛾巢穴的深處,夜影毒蛾有一隻毒後專司生產繁殖,她所在的地方就生長着白枯草。”
聽完沐千凰的這些話,君墨卿剛要開口就被沐千凰喝止。
“你呆在這裡,哪裡也不許去!”
她說完,纖細的手指在空中對着野虛點了幾下。
“你好好看着他,我一個人去。”
七夜聽見沐千凰又要獨自一個人冒險,眉頭緊皺,下意識就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急聲道。
“我同你一起去。”
也許是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過急切,放開了抓着沐千凰的手腕,別過頭去不與沐千凰對視,只露出長髮之中微紅的耳垂。
“聖皇陛下對獅鷲族人多有照顧,我理應有所回報。”
野眸光微閃,一副我假裝信了的模樣,卻還是忍不住對着七夜道。
“殿下,一番遇到危險請顧念獅鷲一族和上古龍族……”
不等野說完,七夜已然服下了沐千凰遞過來那一枚流沙丹,兩人瞬間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兩人雖然身體縮小,然而身上的隱形幻陣卻並沒有失效,以極快的速度安然無恙的就進入了夜影毒蛾的巢穴之中。
流沙丹的時效只有短短的半個時辰,時效一旦過了便要兩個時辰之後才能夠再次服用,兩人的時間並不多。
只是兩人沒有想到的是,夜影毒蛾的巢穴的內部結構竟然如同蜂巢一樣,是由一個一個的通道形成的,四通八達,能夠將人繞暈,更何況沐千凰這樣天生的路癡。
沐千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