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薄輕佻的聲音落下,在場不少人都冷下了臉來,對着說話那人怒目而視。
“韓鬆,你說什麼!”
和楊青站在一起的那個就走柳學的少年血氣方剛,平日裡就看不過這個姓韓的仗着自己家裡有錢攀上了南宮赦那棵大樹耀武揚威。
現在聽見他污衊自己一直以來尊敬的張梓敬,恨不得上去就給他一拳。
一直以來,張梓敬都是平民學員之中的第一人,再加上脾氣人品都貴重,大家都十分敬重他。
至於沐千凰,大家又不熟,他們根本就沒想着幫她出頭。
對此,沐千凰心裡清楚得很,自然也不會同他們計較。
畢竟,沒有人天生就該幫着她的。
這裡的人,除了張梓敬之外,她甚至都不認識,更何況從身世來說,她早就被列爲貴族一派,這些人願意搭理她,也僅僅只是看在張梓敬的面子上。
沐千凰瞥眼看去,朝着這邊走來的少年正是上回在天苑教室**自己被張梓敬教訓的韓鬆。
這人可真是不記打。
韓鬆眼角一掃沐千凰,卻見才十日不見,這丫頭的皮膚越發細膩,絕色容顏愈發誘人,他一向來愛好女色,可就從未見過沐千凰這樣能將清純清冷和勾人魅惑演繹的如此淋漓盡致的女人。
這丫頭纔會有十三歲啊!卻讓人看上一眼,就已經怎樣也抹不開眼睛了。
舔了舔乾澀的嘴脣,韓鬆眼中愈發興奮,心中涌動起幾分血氣。
如今貴族一派之中,他已然是次於南宮赦的第二人。
原就有任務在身,加之在美人面前出頭是這些血氣方剛的少年一向來喜歡做的事情,韓鬆挑釁得更加力。
想當然,韓鬆示意身後跟着的幾人都退後,昂起頭,倨傲得冷睨着面前這些人。
“你們這些底層的渣滓也敢在小爺的面前聒噪,在武技學院向來是實力說話,既然你們不服,小爺便打到你們服氣爲止。”
在武技學院之中素來分爲貴族一派和平民學員一派。
貴族學員因爲家世優越,又從小學習玄力,加上無數草藥補品,實力天賦一向來高於平民一派的學生,因此他們一向來看不起身份低微的平民學員。
可是畢竟貴族學員的人數有限,平民學員的人數一般爲他們的三倍左右,因此貴族一派的學員也只是略微勝於平民一派的學員。
雖欺壓總有發生,可從來沒有韓鬆這樣大張旗鼓的在宿舍樓下囂張的。
幾個少年都是血氣方剛,那裡能容許韓鬆這樣欺負他們,想要仗着自己人多,紛紛應聲。
“韓鬆,別以爲你巴結上了南宮赦就能夠橫行霸道了,打就打,誰怕誰啊!”
其中還是那個柳學叫得聲音最大,無論身邊的楊青如何阻攔愣是攔不住。
這一場架,顯然是韓鬆藉着她挑釁平民一派的學生,並不關她的事兒,她也悠閒得置身之外,隨意靠着一棵樹,懶洋洋的倚着看好戲。
不過,這韓鬆雖然囂張,卻還真的有兩把刷子。
只見他的手心凝氣淡紫色的玄氣,相比於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濃郁了許多,身形一閃,猛衝上前,握拳之間淡紫色的玄氣發出一陣震盪,重拳破風而去,重重擊在柳學的腹部。
柳學沒想到自己還沒看清對方的模樣已經中了一拳,整個人倏然間飛了出去,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柳學整個人撞在沐千凰身邊的另一棵樹幹之上,噴出一口鮮血。
韓鬆挑眉,眼中蓄着陰寒的冷意,揚聲對着倒在樹下的柳學道。
“小爺大仁大義,你若是肯跪下道歉,小爺也就當成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了。”
周圍的人越圍越多,對於韓鬆這樣過分的要求大多唏噓,可終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制止。
少年心性,這麼多人在場,柳學怎麼可能甘心下跪道歉,死死咬着牙,吐出一口血沫,仰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滾你媽的!要命一條,老子沒做錯,憑什麼給你下跪!”
韓鬆聽到這話,脣角的笑容更加陰冷,動了動雙脘,一陣骨骼脆響,緩緩朝着柳學走來。
“那就別怪我對你動手了。”
“韓鬆,別太過分了,若是動了柳學,你以爲敬哥會饒了你?”原本想要息事寧人的楊青終於忍不住了,站出來擋在韓鬆的面前,恨恨道。
學校之中不許私鬥,若是被抓到了這些貴族總有辦法找人頂包,可他們很有可能會被退學記過!
可如今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若是這個時候不出手,柳學的性命就怕要保不住了。
“呵,有一個來送死的!”
韓鬆的目光越過楊青的肩膀,看向被人攙扶着的意識全無的張梓敬,脣角的不屑愈發濃重,冷冷道。
“他現在還能起來打我嗎?不如我趁着這個時候幹掉他,也免得他總是在赦哥的面前晃盪,總是惹了赦哥不高興。”
說話間,人已經掠出。
楊青和幾個少年着急着將張梓敬護住,絕不讓韓鬆又幾乎觸碰到他。
而這時,原本跟在韓鬆身後的幾個少年也隨機而動,幾道身影猛攻向少年之間,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地上躺着的皆是平面一派的學員。
韓鬆似乎還嫌不夠盡興,緩步上前,踩住了趴在地上動憚不得的楊青的手指,朝地上輕輕一碾,血肉模糊間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充斥着深藍色的夜空。
韓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這些沒用的東西!哈哈哈!楊青,你若是還想要另外一隻手,就從小爺的褲襠之下鑽過去,小爺便饒了你。”
說到這裡,韓鬆的目光瞟了過來,看着沐千凰的眼神有幾分期待,似乎以爲這個時候她定然會看在張梓敬的份上出面求情。
然至始至終,不遠處的沐千凰都是冷眼旁觀,沒有半點動作。
而她腳邊的柳學卻恨得咬牙切齒,想從地上起來,掙扎了幾次都是不能,轉頭恨恨瞪向沐千凰。
“你怎麼不去幫忙?”
“關我毛事。”沐千凰聳肩,懶懶打了個哈欠,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