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牀?秦霜降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有人第二次見面就提出這樣的要求?!“雖然我們已經發生了點什麼,但是絕不能成爲你要挾我的理由!”
左驍點點頭,表示贊同。
“所以……”秦霜降仍舊低着頭,看自己手背上蜿蜒而下的鮮紅血液,全身的細胞都叫囂着逃離。
“已經發生的,不是花大價錢買的嗎?”
聞言,秦霜降像是瞬間被抽筋拔骨,啞口無言地靠在牆壁上,失去力氣一樣往下滑。
左驍帶着她的手臂一撈,將人打橫抱起。“我說了,上牀。”
她的體溫偏低,被溫熱的大掌觸碰,渾身戰慄起來。“你……別碰我!”
左驍將她往病牀上一扔,黑着臉按了鈴等護士過來重新紮針。
秦霜降任由血染純白的牀單,感受到他冷冽的氣息,竟一點也不敢動彈。
護士很快趕來,左驍看着她白生生的小手腫得老高,由於血管細,連紮了兩針沒進去,又換了隻手。他默不作聲地倒了杯熱水,繞了一圈,到牀沿邊坐下。
冰冷的液體順着血管進去,秦霜降拉着被子也沒法緩解,哆嗦着脣,說。“請你出去。”
左驍將熱水遞過去,意料之中的她不接,於是不找邊際地將輸液管繞着瓶子幾圈,用手捂着。“跟我結婚。”
“啊?”秦霜降完全驚呆了,這算什麼?臨時求婚?還是自己聽錯了?
左驍不再言語,他直直地看向秦霜降,與自己記憶中的那張臉無縫地重疊到一起。他甚至相信了,所有失去的,都會以另一種方式歸來。
“大家都是成年人,沒有必要爲了昨夜的事情太過計較。”秦霜降遲怔了好久,見左驍沒有交談的打算,只能是喏喏地開口。
左驍站起身來,調高了溫度,雖然他背後已經是起了一層薄汗。
“這種事……很常見的,不是嗎?”秦霜降也不懂,她直覺這個男人很危險,要離得遠一些。從他昨天夜裡的表現就能看出來,這個玩弄別人是很慣常的手段,何必銀錢兩訖之後又趕來羞辱自己呢!
這話到了左驍這兒,就變了味。他忽然想起那個婚介所的資料,她真的是豁達到無所謂。“是因爲林子輝?”
秦霜降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世界裡,除掉了林子輝,還剩下什麼。
貧瘠到整個城池,全部是廢墟。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太過冰冷,呼吸着彼此的呼吸,等待時光靜靜的流逝。
秦霜降側着頭出神,啪的一聲輕響,整個病房陷入黑暗。
“睡覺。”左驍命令着,仍舊在剛纔的位置坐下,用行動表示會幫她看着點滴。
秦霜降靠坐着,黑暗降低了感官的刺激,氣氛似乎有所緩解。“是不是從來都沒有人忤逆過你。”
她意識到,這個男人的語氣,包括剛剛的那句結婚,都是帶着通知而不是詢問。
“你聽話一點,也許我會反悔。”左驍嘗試着將秦霜降和記憶裡的她分離,他清晰的知道,這對秦霜降,十分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