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成交的,左驍在一週後收到秦霜降付的全款,兩萬零……五塊。
說好的兩萬五呢?
秦霜降在很多方面有天賦,比如繪畫,對藝術的鑑賞。但有些。絕對是天生的不行,看地圖和算賬。
所以,左驍姑且認爲是她當時腦中蹦出的就是這個數字,而非事後耍賴。不過,左驍還是覺得秦霜降有些吃虧了。
這兩萬塊,是她差不多要畫十套圖才能換來的,在自己這裡。絕對一畫抵千金。
左驍是個標準的生意人,除卻這樣的算法。使自己得到益處。還有那個要求……
“你說這車多少錢?”陸少欒就是那個傳說中懂車的行家,其實也就認識幾個車的標誌,就足以在秦霜降面前嘚瑟。
秦霜降不再重複,就跟自己佔了多大的便宜一樣。
誠然,她心裡清楚,是……有點坑左驍了。但是,左驍能是別人嗎?
“我加一倍的錢,你轉手賣給我,然後再從左驍那裡隨便買一個。”陸少欒砸了砸吧嘴,這麼一想想,馬上徜徉在豪車美女海洋的夢想,就能實現。
明天,左驍會不會去啊?琳琅那副勾三搭四的嘴臉,到底左驍知道不知道!
陸少欒見秦霜降不搭理他,有點心塞。“看看,這一歸來了。左驍對你的點滴恩惠,你都照單接收了。”
“不過是正常交流,做個朋友罷了。”秦霜降也覺得近期是與左驍走的太過親密,得冷靜下來。
其實,從她做那個春夢,到後來買他的二手車,中間間隔了很久。
考個駕照就得兩個多月。而且還是快速班的那種。
所以,兩個多月,他們就聊了兩次,外加一個他不參與的春夢,有很多很頻繁嗎?
“我也好想跟左總正常交流啊,要不,您給搭個橋指個明路?”陸少欒一點都不正經,裝着女人般的扭捏作態,實則是在提醒秦霜降。
那麼多的女人想要勾搭他別說沒有法子,連門都找不到。
秦霜降就沒有覺得不正常?
“好像……他對我說的話,都奇奇怪怪的。”以秦霜降對左驍的瞭解,確實是如陸少欒想表達的那樣。她回憶了一下,除了在左家小偏院子外面說的那句。還有後來帶她交車的時候。
秦霜降一看,嚯,是輛嶄新的“二手車”。當下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於是盯上他開了快兩年的卡宴。
當時左驍怎麼回答來着,他說他有點念舊,用久了的東西,開了順手。
這句算不算是奇怪?
秦霜降眯着眼心裡敲起了小鼓錘,左驍這個人的心思本來就縝密,怎麼發現的。
“按理來說不會啊,你的各種身份證信息都用我後媽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這還得是我後媽。”陸少欒當時是費了不少勁兒的,而且他這個後媽只是父親的一個小女朋友,無可考證。
“……叫一聲來聽聽嘍。”秦霜降聽他這麼一說,也就稍微心安了。
沒有人知道,她是秦霜降,她現在,只是寒霜再臨。
她已經答應做左唸的私人教師,專教繪畫的那種。一個月開的工資,絕對夠買保時捷這輛豪車。
明天,工作地點就從畫室變成他們家了。
“唉,寒霜啊,我真想不到,你是這種能夠被金錢收買的,一點不配稱爲藝術家。”陸少欒嘴裡說的如此大義凜然,但看那車的眼神,簡直是恨不得自己替秦霜降去爬上左驍的牀。
性別差異算什麼,他……不在乎。
“唉,我以後也得跟你離遠點。不然,左驍從你這邊入手來查,我很快就被揪出來了。”秦霜降故意氣他,她與陸少欒是經歷過大風大浪患難過的好朋友,彼此的好意怎麼會不懂。
只是不願意讓她再次受傷,左家那種深門大院,太過複雜了。
“喂,我朋友很多的好嗎?光你這號的畫家,就得……幾百?放心,我這人際關係,他一時半會要能摸清楚了,我還得多謝他。”陸少欒多少心裡是介意的,既然她如此提了,不管真真假假,便是應了吧。
有點不歡而散,秦霜降最後承諾一旦陸少欒有需要,泡妞或者臭顯擺之類的,絕對有求必應,借車!
以二十碼的高速奔馳在往城郊的大道上,左驍到底有幾處房產秦霜降一點不知情。結婚不是圖他的錢,離婚時更沒有想過要佔他些什麼,所以,財務狀況,是不得而知的。
秦霜降見識過他們的婚房,所以這裡的房子並不太大,同樣是遠離喧囂。房前屋後都有大片的空地,被圍欄圈着,好像將這房子變成一座孤島。
左念已經是上學的,只不過是趁着週末或者假期,秦霜降纔會過來。
左驍沒有在家,左念正專心的在做奧數作業。秦霜降忽然明白這個家裡冷清的原因,缺女主人。
“阿姨隨便坐,陽臺裡有畫具,你可以先畫自己的。”左念擡頭招呼她,雖然有傭人忙着沏茶倒茶。
秦霜降摸着他的腦袋,覺得這小孩真是一年不見,變化這麼大。“好啦,你安心寫作業吧。”
“阿姨,我媽媽沒有跟我們住在一起,我們在等……另一個阿姨回來。”左念眼睛生的一點不像琳琅,秦霜降和琳琅都是細長的眉眼,而左唸的可能是隨了他爸,眼睛有神且深邃。
他這樣一說,倒有種狡黠的模樣。
秦霜降尷尬了,是不是自己打量的眼神被他發現?連一個小孩子都鬥不過,簡直了。她灰溜溜地去了陽臺,畫具果然都慣常擺放在老位置。
她喜歡沐浴着陽光,如果沒有,濛濛細雨也是可以的。感受到溫度和天氣的變化,心境隨着自然,明媚或者星月無光。
左念似乎是有意拖延時間,他一直沒有過來跟着秦霜降學習,磨蹭到大門外發動機的聲音響起,他才歡呼着。“啊,爸爸回來了!”
“……”故意的這麼明顯給誰看啊,秦霜降已經描出答應給左唸的畫像。
畫中的他捧着書本,一張小臉帥氣又可愛,那書好像是要伸向畫外。
左驍一回來就知曉左唸的想法,嚴厲的訓斥着。“做作業沒有一點效率,今天的繪畫課不上了。”
“爸爸……”左念是很委屈,他不過是想讓爸爸跟阿姨能待在一起。
“去跟老師道歉,天晚了,老師這麼遠還要回去。”左驍顏色重,講話是不留情面的,訓自己兒子也這樣不顧。
左念明白,低着頭去請秦霜降。秦霜降將畫送給他,然後依言告辭。
“寒霜小姐。”左驍從包裡拿出一張請柬,遞予秦霜降。“想邀請你參加明天的婚禮,不知有沒有空?”
“婚禮?”誰的?!
秦霜降忙拆開,不會是左驍與……啊?!
上面清楚的寫着,邀請寒霜再臨女士,參加林子輝與秦立夏的婚禮。
“地方有點偏,都是兩家的親朋好友,你要是找不到地方,我去接你。”左驍見她在打開請柬的瞬間立變,有些不悅。
秦霜降是有些遲怔的,不是說好立夏跟子輝是在自己婚禮三天後舉行嗎,怎麼都過了大半年,還沒舉辦呢!
那時候,立夏的肚子還不顯懷,現在都能挺多遠,這樣合適嗎!不會覺得很難堪嗎?!
據秦霜降所知,林子輝的父母是公職人員,家裡也挺死板,那立夏進門之後,不得一輩子受公婆的眼色嗎?
爲什麼那時候沒有辦,要等到現在呢?!
她心裡是不舒服的,雖然妹妹做了某些事令她難過受傷,但是她能與子輝終成眷屬是件好事,爲什麼不能再圓滿一些呢!
“爲什麼邀請我,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何來……親朋好友之說。”秦霜降想去,爸爸媽媽她已經很久沒有見了,不知道自己從婚禮上消失後,他們過得好不好。
“你是我的親朋好友,怎麼不算。”左驍給了個合理的解釋,他的邏輯歷來順暢。讓秦霜降答應做左唸的家庭教師。這樣一來,什麼都名正言順。
“……”秦霜降無言以對,她假裝無所謂的將請柬收好。“去吃喜酒當然好了。”
左驍嗯了一聲,然後替她開了門,也不問是否需要人送。
秦霜降走了幾步,又折回來。“他們……怎麼突然決定要結婚了?呃,我的意思是,恭喜他們。”
話已經說了,又不能撤回。秦霜降也是慌亂的再補充上自己腦子裡的空白,調試到正常模式。“我其實想問,你是他們的親朋好友?”
“嗯,新娘是我的小姨子。”左驍呵呵一笑,然後繼續說。“我這個小姨子啊,不聽話。明天女眷很少,還得你多看着點,算是我的一個請求吧。”
“那個……啊,沒問題。”秦霜降心跳的異常快,她手腳發涼。
總有不好的預感縈繞不去,她實在不懂爲什麼是這個時候。不對,立夏的預產期也快到了吧!
“哦忘了說,我那個小姨子懷孕了,你可能要忙一些。”左驍說的很輕鬆,一口一個小姨子叫的親熱。
不管是他的輕鬆還是親熱,都讓秦霜降十分不爽。不過,還是撿要緊的問。“預產期什麼時候?”
左驍一挑眉,正常人不是要問懷孕幾個月了,怎麼會問預產期。“快了吧。”
秦霜降這麼一路上都心神不寧,不知是源自對婚禮的恐懼,還是唯恐有人要拿婚禮作幌子,大做文章。
左驍的車悄悄跟在後面,這丫頭沒怎麼開過夜路,膽子已經這麼大了,能飆到八十碼?
也幸好是人少車少,她到底在想什麼?
秦霜降嘆了口氣,猛地一看儀表盤,速度的數值嚇了她一跳,忙緊急踩了剎車,保持在二十碼……往前龜速。
差不多是一整夜沒睡,她不敢閉眼,那婚禮上白色婚紗的噩夢幾乎不間斷的向她襲來,還有冰涼的海水,根本不放過她。秦霜降在腦海中搜索着林子輝的相貌,卻突然發現,那面容已然模糊,怎麼都拼湊不到一起。
那麼難忘的一個人,竟然在不經意間,想都想不起來。
所以,得不到迴應的感情都會如此嗎?
那左驍,他是不是還在等着秦霜降?
秦霜降頂着倆大黑眼圈起牀,給自己陌生的臉化了個神采奕奕的妝,難掩眼眸中的疲憊,出門後設置導航,到了指定地點後,出示請柬順利入場。
人確實不多,有點冷清。秦霜降去與林子輝的父母打了招呼,然後被帶到新娘休息室。
“夏兒啊,嫁了人之後就不要任性了,你跟子輝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以後要好好珍惜這樣的緣分啊。”
裡面傳來的是秦母的聲音,秦霜降一聽,淚就止不住的流。
她在外面漂泊的時候,多少次想家,多少次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不能相見!
爸爸還是那樣不喜歡說話,秦霜降可以想象到他對待嫁女兒深沉的愛。
“媽,你就別說了,我這不還是託了我姐的福!哼,哼!”秦立夏的兩句吭氣聲,聽的真真切切,秦霜降鼻子發酸,眼淚一直往下滴落。
立夏是在埋怨自己嗎?被軟禁在左家,是不是受了很多欺負?
秦霜降難過的不能自已,身邊已經遞來一張紙巾。“謝謝。”
“不進去嗎?”左驍看着心疼,但又不能戳穿她。
她是什麼樣的性格,他如何不懂?防備又小心翼翼,一旦覺得自己暴露在別人的視線裡,立即就會逃離,跟受了傷的小獸一樣,鑽回屬於自己的藏身處,令別人都找尋不到。
秦霜降這才發現是左驍,慌着將臉擦乾淨,苦笑道。“剛在路上碰見一場車禍,心裡挺難受的,想到就剋制不住。”
“嗯,多愁善感。”左驍點頭,對傷害過她的人,她都無法下狠手嗎?
秦霜降從包裡拿出小鏡子,補了補妝,禮貌的敲門進去。
“我……我是……”她還是沒有想好怎麼說自己的身份,不能欺騙父母,也不忍心。
秦母客氣的招呼她坐下,休息室裡沒有外人,就他們四個。
本來秦霜降就是言語不多,立夏有一腔的怨言,但礙於旁人在此,不好說些過分話。
“你別老苦着個臉,往後跟子輝過日子的時候,別耍大小姐脾氣。”秦母就是擔心她,這麼大的肚子,結婚還不情不願的,怎麼能過好!
秦立夏冷笑了一陣,突然轉向秦霜降,問。“喂,你是左總的朋友嗎?”
“……嗯。”秦霜降點頭,雖然被冒犯,但是沒有生氣。
秦立夏立即上上下下的大量秦霜降,笑了笑。“是女朋友吧?”
“不是。”秦霜降直接否認,覺得坐不下去了。
秦立夏反正已經認定,她透過窗戶外,看到左念正在外面跟着左驍一臉無趣。哈哈,是個好機會!“不知這位小姐怎麼稱呼呢。”
“寒霜。”秦霜降帶着自己出版的畫冊,送給父母。“聽聞秦伯父在繪畫上造詣頗高,還請指點一二。”
秦媽媽自然是不懂的,帶着笑誇了這姑娘真有出息,秦爸爸倒是仔仔細細地翻看起來,不住地點頭。
秦立夏被忽略了,她將落地窗打開,走到陽臺。秦霜降唯恐她出現什麼意外,忙跟了過去。
“左念,上來玩啊!”秦立夏在左家根本就沒有機會與左念單獨接觸,現下終於可以藉着秦霜降引他過來。
果然,左念從左驍身邊跑開,徑直跑到樓上這裡。來丸巨扛。
“阿姨。”左念只對秦霜降問好,然後坐在她身邊。
秦霜降領着他與秦爸秦媽道了恭喜,秦立夏不願意了。“說起來啊,左念應該叫我小姨,該叫你們姥姥姥爺呢。”
左念抿着嘴不說話,擠在秦霜降懷裡,有點害羞和怕生。
“哇,左念有沒有聽過孫悟空的故事?我跟你講哦,扯一根毫毛,能變十萬多個孫猴子呢!”秦立夏趁機,攥着左唸的一小撮頭髮,猛地一扯,得逞!
左念受了疼,揉着那一小塊,氣的對秦立夏更沒好氣。“醜八怪!”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秦立夏拿到左唸的頭髮,再也不和顏悅色,叉着腰與他較量。
秦霜降一直拉着左念,怕他對秦立夏踢打,但左念學到了左驍的鎮定,只罵了那一句,便去看秦霜降畫的畫冊了。
外面的人羣鬨鬧一陣,原來是新郎來了。
林子輝瘦了非常多,原來英姿瀟灑的模樣全然不見,秦霜降想起中間聽過哪位同學說,他吸毒了。
難道是真的?
門根本就沒有鎖上,所以什麼紅包之類的都免了,林子輝進來的時候,對上秦霜降的眼睛,還有一陣的恍惚。
不僅是秦霜降了,就是秦立夏也是許久沒有見過他的。此時竟認不出,畢竟是前男友,心酸的問了句。“子輝,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立夏……”
林子輝欲言又止,單膝跪下來,從懷裡掏出一盒戒指。“立夏,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頂綠帽子被左驍扣得太大了,林子輝就算不認也得認了。
“不!我不願意!”秦立夏猛地發難,站起來對着外面看熱鬧的人說。“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左驍的!我爲什麼要嫁給你!”
這變故事先沒有一點排練,秦霜降正牽着左念,她收緊手指,看向秦立夏的眼神充滿同情。
她早已確定立夏說的全是假話,左驍對秦立夏沒有一丁點的感情,連話都不願意說。再加上,就算是如同林子輝告訴自己的那樣,左驍將秦立夏當成了自己,那他也絕對不會不戴安全措施。
與她在一起的時候,那麼多次意亂情迷,而且兩人已經結婚,他還都剋制着堅持不要孩子。更何況是對秦立夏,她一點都不相信左驍會那麼的衝動。
如今,讓子輝與立夏結婚,算是左驍最後發的一點善心。給秦立夏找到後半輩子的依靠,而且也承諾會幫助林子輝擺脫困境。
沒想到,秦立夏不要他這樣的施捨,她寧願拼死一搏!
這話一出,林子輝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他父母臉上掛不住了,氣的牙癢癢。
“啊!”秦立夏動作太大,不知道是動了胎氣還是怎麼樣,她痛苦地彎着腰捂着肚子。“啊!”
“是不是要生了!”秦媽雖然覺得面上無光,但女兒的性命還是最要緊的,忙着撲過去查看。
這個休息室實在是混亂成一團,秦霜降不可能不管妹妹,開車跟着救護車一起,帶着左念往醫院裡去。
比預產期提前了半個多月,這算是正常的。秦霜降守在外面,溫言安慰着秦爸秦媽。
左驍見到他們還是很尊敬的,說道。“爸媽,你們都不要擔心。立夏不過是耍小女孩脾氣,不喜歡這樣的婚禮,咱們可以再辦一場。而且,有我在,不用擔心林家會欺負她。”
“立夏說的,到底……”
“不可能,我對霜降的心,二老可以明鑑。霜降還沒有找到,說這樣的謠言不是會令她傷心嗎?再說了,我們左家又不是連個孩子都養不起,沒有必要否認。”左驍解釋着,他看了眼秦霜降,那小臉煞白的,肯定嚇的不輕。
秦爸秦媽也是爲兩個女兒操碎了心,心力都交瘁,只能先被左驍派來的人帶去對面酒店休息,只要秦立夏這邊生產完,他們立即趕過來看。
秦霜降揉着左唸的小手,可能是被自己捏痛了,他也不吭聲。
左驍在她身邊,說。“沒事的。”
“你……爲什麼要叫他們爸媽。”秦霜降還是在意這個,她心情不好,各種事情都沒有頭緒。
“我說過,秦立夏是我的小姨子。”左驍抱起左念,讓他坐在自己膝蓋上。
秦霜降微微閉上眼,輕聲說。“不是離婚了嗎?”
“呵。”左驍看着產房的大門,堅定的說。“沒有,而且不會離婚。”
他這話什麼意思?秦霜降想起陸少欒給自己的離婚證,她從來沒有勇氣打開看一看,沒有離婚嗎?都有證了!而且,協議書他也簽了!
不對!她不能再說下去了,這事兒,左驍有沒有告訴別人,萬一這麼露餡了呢!
“哇哇哇!”
產房裡傳來孩子的嚎哭聲,護士將小寶貝放進育嬰箱,快速的推了出來。
醫生出來報告喜訊:“順產,七斤二兩,男孩!”
“那產婦呢?她好不好?”秦霜降好歹高興一些,這麼大的一個寶貝,左家確實將她照顧的很好。
“我!要給孩子做親子鑑定!”秦霜降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她生產的很順利也很快,她大聲的喊着。“左驍!孩子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