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天邊夕陽緩沉。
炎辰易懶散地賴在牀上,慢慢悠悠地睜開了雙眼。
依稀記得他們一回到家,那個小女人便徑直將他拖上了二樓的主臥室,什麼話都沒說就將他壓在了牀上。
之前樂櫻執意要離開他,他的神經繃得死緊,現在解除了這層危機,整個人一鬆懈下來,鋪天蓋地的睏意一旦向他襲來,他便再也招架不住地很快進入了夢鄉。
自始至終守在炎辰易牀邊看着他入眠的樂櫻,心疼地伸出手輕輕地碰觸他眼瞼下那一圈濃重的青黑色。
短短一天的時間,炎辰易的下巴上已經冒出一截硬實的鬍鬚。
樂櫻滑膩的小手順着炎辰易英挺的五官慢慢地往下滑,先是停留在他厚薄均勻的嘴脣,細細地摩挲了一番,最後來到他稀稀拉拉的寸須上輕輕地揉了揉。
待到炎辰易呼吸漸漸平穩之後,樂櫻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房間。
當然,早已睡得天昏地暗的炎辰易根本就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他的記憶只停留在樂櫻陪在他的身邊等着他入眠。
直到好一會,炎辰易覺得全身的肌肉沒有那麼痠痛之後,他才儘量避開傷口小心地從牀上爬了起來。
環顧四周一圈,炎辰易並沒有發現那個小女人的身影,他輕輕地揉了揉混沌的腦袋,慢慢地撐起身體下了牀。
“樂兒..”
炎辰易穿上拖鞋一路走來都在尋找樂櫻。
然而炎辰易在二樓各個角度找遍了都沒有見到樂櫻之後,他的心不可抑制地開始變得慌亂。
他急急忙忙地轉過身飛也似的朝樓下奔,有好幾次由於他跑得太急都差點從旋轉樓梯上摔下來,有驚無險的是他每次都能及時地抓住扶手化險爲夷。
炎辰易剛剛一來到客廳,就聽見不遠處的廚房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
激盪不已的心跳總算慢慢平復下來。
炎辰易站在原地好一會,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正在流理臺前忙前忙後的小女人。
他從來不敢想象她也有爲他洗手作羹湯的一天,以前她不是沒有那樣的想法,只是每每被他一知道就會扼殺在搖籃中。
他並不是不想吃到她親手爲他做的飯菜,而是他捨不得,捨不得她放下驕傲的架子,捨不得她那雙白白嫩嫩從來都沒有做過家務事的小手。
他呵護她備至,從不讓她受半點傷心委屈,只因她早已是他的心頭肉。
試問要讓他割掉心頭的那一塊肉,怎能不疼?怎會不血流成河?
炎辰易就像是魔怔了般癡迷地看着套上圍裙哼着小曲自娛自樂的小女人,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她。
他的雙腿微微顫抖,要不是他一再地咬牙堅持,只怕很難走到她的身後。
唯恐打擾了此刻溫馨安逸的氣氛,炎辰易儘量將每一步都放到最輕。
儘管如此,與生俱來的敏覺性還是讓樂櫻在第一時間發現了身後男人的靠近。
熟悉的氣息讓樂櫻本能豎起防衛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
她歡心地勾了勾脣。
一雙大手自然而然地抱住樂櫻的細腰,緊隨而來的就是那一副她看了很多次都沒有看膩的強壯體魄。
“寶寶..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