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大半夜,樂櫻都不曾合過眼睛。
樂櫻不間斷地用熱毛巾爲炎辰易擦身體進行物理降溫,同時將冰袋敷在炎辰易滾燙的額頭上。
然而,高燒中的炎辰易還是時好時壞。
眼見天際隱隱露出魚肚白,樂櫻再一次爲炎辰易測完體溫之後,她皺眉看着體溫計上顯示的39°,再望了一眼始終昏迷不醒的炎辰易。
“啪”地一聲,體溫計被樂櫻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她連忙跑到牀頭櫃前,一把抓過上面的手機,毫不猶豫地撥通了慕澤言的電話號碼。
鈴聲響了很久,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樂櫻惱火地抓了抓凌亂的長髮,然而就在她快要抓狂的時候,對方總算接通了電話。
“喂..”
慕澤言睡意濃濃的嗓音剛一傳入樂櫻的耳中,樂櫻便不管不顧地噼裡啪啦說了一大通。
無外乎就是說她家小易易高燒未退,她害怕再不送他去醫院會危及到他的生命安全,最後命令慕澤言必須在20分鐘以內火速趕到炎辰易的別墅,不然後果自負。
天還沒亮就被吵醒的慕澤言,滿肚子憋火不能發泄之外,更可悲的還是他真得乖乖聽樂櫻的話屁顛屁顛地爬下牀,迅速地洗了個戰鬥澡,隨便從車庫裡挑了一輛車便一路飆去炎辰易的別墅。
心中難免忿忿不平,不禁腹誹炎辰易他們兩口子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向習慣發號施令,偏偏被他們指使的對象還不敢反抗。
樂櫻還更勝一籌,要是惹火了她,慕澤言就不是吃不了兜着走那麼簡單了。
所以,儘管慕澤言滿腹抱怨,但是他不得不一路加踩油門,猶過無人之境般飛速地駛過。
平時的炎辰易這副大塊頭似乎對於樂櫻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可是生病中的他可真差點要了樂櫻的命。
窸窸窣窣老半天,樂櫻才勉強爲炎辰易套上了衣服。
更別提還要將炎辰易從牀上扶起來,現如今樂櫻已經累趴在牀邊大口大口地喘氣。
偏偏距離她掛斷慕澤言電話纔過去短短几分鐘,她有氣無力地眨了眨眼,靜靜地凝望着近在咫尺的炎辰易。
俊美絕倫的臉龐,讓人第一眼看過之後便再也難以忘懷。
可不就是嚒?他們的初次相遇,霓虹閃爍的酒吧,嘈雜的音響聲音,他猶如一位來自遠古時代的戰神披荊斬棘地救她於十多人的包圍圈。
其實,以她的身手何曾將這些三腳貓功夫的小混混看在眼裡,只不過那時候的她就像是平靜已久的心湖突然泛起了一絲不小的漣漪,於是她第一次讓一個陌生人將她護在身後,默默地看着他輕鬆自如地遊走於那些酒囊飯袋之間。
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她從來都不曾忘記,即使她沒在他身邊的這兩年,她唯一依仗着過活的除了他對她的好,還是他對她的好。
圓潤的指尖一點一點地觸碰着炎辰易的五官,難以抑制的心動隨着樂櫻的呼吸起起伏伏,綿延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