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眼底帶着崇敬與希冀之色。
傅林一時不知道是欣慰還是該憂慮。
冰雪山是景世族鎮族之寶煉獄刀的庇護之所。
容兒怎的跑到那裡去了,不過容兒能把人家的刀給取出來?
不對……傅林突然想到景正青。
今日是景正青認族歸宗的大日子,難道說容兒跟着景正青過去了,並且幫了他?
“呵呵,看來月國即將出現一位極厲害的人物啊。”
始終在旁聽着話的鳳公子,含笑說着,只是眉宇間的戾色漸漸的升起來,化作兩條嗜血的深光,積蓄其上,說道,“既然傅靖容如此厲害,本公子更要見識一下了。取了煉獄刀,她會更厲害吧,本公子倒要試試她的能耐!”
這鳳公子根本不等別人去請,當即擡步,擅自往傅府之內而去。
守門的護衛以及小廝根本來不及擋住他,便看到他身形一閃,那幾名護衛和小廝瞬間摔倒在地上,哇呀一聲,跌了個嘴啃泥。
“鳳公子!”
看到他進去,傅建甫連忙追上去。
那一些本來打算離開傅府的人君芳黎等人,也都跟着重新回到傅府。
傅靖容馬上就要回來了,看起來他們實在是不應該錯過一場有意思的大戰。
傅林等人亦跟進去,只是走了兩步,傅林便朝着身邊的護衛吩咐道,“去看看容兒回來了沒有。若然回來,要她莫要回來。就說是我的命令,知道嗎!”
說着他便朝府內走去。
容兒的實力,傅林很瞭解。
以她現在的實力,一定不可能是鳳公子的對手。
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冒險的。
沒有想到這裡一切竟然全都是靖容所爲。四下的人,不由地一個個都有了幾分不可思議的議論之聲,天才少女,果真是天才啊。
恰在這個時候,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陣的鳴響聲,伴隨着一道道無法比擬的似風鈴一般的輕音,清晰地鑽進每個人的耳膜。
“是誰來了?”
有人問道,聚合着的人羣之中,便看到一個個的身影分列到兩邊,然後便是更多的黑壓壓的人羣朝這邊壓過來。
似乎是來了很多人?
傅林正自猜測,便看到從一匹雪白的馬上,下來一名青衣少女。
女子髮飾很簡練,頭髮挽成一個髻便梳到了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以及燦若朝陽般的臉頰。那左右兩邊的臉頰模樣雖不相同,卻美得各有千秋。
而在女子下馬之後,隨後便從馬車之中下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少年穿着白色的衣衫,彷彿是剛剛新置的那種,雪白得猶如仙人一般。
之後由那白衣少年扶着馬車之內的人輕~盈盈地下車,但看到一名衣着潔麗的婦人,踏下馬凳,緩緩下得馬車來,那婦人擁有着朝陽一般純和明媚的臉頰,她身量中等,穿着長長的袍子,甫一下馬車,她那一雙猶如湖泊一般美麗的眼睛,帶着深海一般的冷而沉,微微擡起修美的下顎,遠遠地朝四下看過來,遠遠地看過去,她似乎不夠平易近人,相反,還很冷漠。
然而剛剛看到她露出顏色,便有百姓立即認了出來,“這不是安宗主嘛!安錄宗的宗主啊。傅家主的妻子啊!啊,安宗主竟然回傅家了,竟然正大光明的回來了啊!”
“怎麼,她回來還不行嗎?”有人不由地打斷他,執拗地質問道。
“不是安宗主一直不承認這門親事嘛。街頭三歲小孩都知道,安宗主與傅家主不和,安宗主從來都不回傅家的,沒想到……她今日竟然回來了。喂,你看快看嘛,看傅家主的臉!”
聽到這個提醒,衆人忙忙的去朝傅林看去。
只見傅林跟呆了一下,癡癡地朝安凝望過來。本來與鳳公子對峙的樣子,剎那間便突然轉了性般,渾身的防禦力都下降到零點,雙腳帶着他朝安凝走過來,那鳳公子則被他扔到了九霄雲外。
“爹爹,我把孃親帶來了!”傅天玉笑嘻嘻地歪着臉,臉頰如麗一般可愛輝煌,把安凝帶到傅林的面前,便退到了一邊。
“你,你回來啦?”傅林搓着手,有些侷促地問道。
他兩隻眼睛朝安凝看去,對上她那深湖般翡翠的眼瞳,他又規避地朝左右亂看,模樣幼稚得彷彿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般。
“回來了。”安凝回他,定定地望着他,聲音如碎玉一般,有着動人的音格。
不遠處的傅拳見到這一幕,心下暗暗咬牙,竟然讓傅林把安凝給請到了。安凝這個婦人一回來,傅家又熱鬧了。這麼多年,這個婦人除了爲傅家生下傅靖容這個廢物之外,就沒有半點貢獻,現在她竟然還要回來!真是沒臉沒皮!
見事不宜遲,傅拳趕緊上前,要把鳳公子請進門,“鳳公子,快請入內吧,外面雜亂,傅府之內才優雅。快請吧!”
傅拳像是接待貴客一般,點頭哈腰地把那鳳公子往傅內請去。而那鳳公子卻站在門口,一雙深鬱的黑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於是傅拳再次說了一遍,那鳳公子總算是被他給說動了,於是便順着傅拳的引路,擡步跨過傅家的門坎,朝內走。
“等等——”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女子清凜的長音,那聲音甫一發出,鳳公子往前邁的步伐,便猶如定格住一般,一動不動了。
四下的人們正在沉浸於看傅家主與其妻相會的熱鬧之中,突然聽到靖容的這話,一個個都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下意識地朝着那鳳公子看去。
只看到那鳳公子果真沒有再往內走,而是迴轉過身來,盈盈黑眸精準地望向朝他的後背發話的女子,撤身往回來。
靖容一步一步來到鳳公子的面前,她的目光並非是看着這男子的臉,而是把注意力落到他的背部,她發現,在這鳳公子的面前,她竟然有一種本能的恐怖力。這使得她對使用精神力絲線探視面前男子漢的慾望,瞬間被強烈打擊。
彷彿是曾經被嚴重對付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