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繡着金絲線的華貴長袍,寬大地飄在身後,那人迎風而來,黑色的長髮被隨意地別到耳後,隨風亂舞,及腰紛飛,再看男子的面龐,眸若朗星,俊美的面容溢着陣陣笑意,但是仔細看去他的臉上卻沒有丁點表情。他標杆般筆直的身軀,雪白的皮膚印在深黑的長袍中,卻並不顯出蒼白的病態,而是有一股莫名的神聖之感,高挺的鼻染,下面兩瓣薄脣像刀鋒一般,凜凜不敢直視,令人望而生畏。
這個人是誰,爲什麼這個人越靠近,靖容就覺得他的氣息與自己越發地反衝。
非但如此,就連天玉也變得越來越暴躁。
可是以靖容現在的玄階,卻一點感覺不到此人玄階的深淺。此人要麼高不可測,要麼便是一個普通人。而後者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姐姐,我不喜歡他,不喜歡他!”天玉以精神力與靖容交流,語氣執拗至極。
靖容還未說話,就聽天玉不耐煩地說道,“姐姐他身上的力量,天玉不喜歡,天玉又感覺到當初被打回原形時的那股力量了,從這個人身上傳出來的。嗷嗷嗷,天玉想打他想打他!嗷嗷嗷!”
天玉的話恰恰說到了靖容的心坎上。
直到這個時候,靖容才猶如撥開迷霧一樣,悉心去感受那股氣息,仔細回想當初,確實是在傅府門外,從鳳鬱晗身上傳來的氣息一模一樣。
但即使是這樣,也不能證明眼前的這個黑袍人便是與鳳鬱晗一路的。還得先觀察。
“天玉,等我們變強,自然會找鳳鬱晗算賬。但是我們不能把與鳳鬱晗無關的人牽連,天玉,深呼吸,吐息。隨着我的話去做。”
靖容暗中施出一股玄氣,壓下天玉的暴怒,以免被人查覺,同時她將天玉拉進自己的空間。
“伯賞大人,終於等到您啦,請屬我入城罷!”那被稱爲‘高貴長老’的面目嚴厲的中年男子柏長老,言笑儼儼地請這黑袍男子入城堡。
就見黑袍男子點頭,正要入城堡,忽地伯賞邈長眸微滯,朝着靖容他們掠去,狀似纔剛剛發現般,側頭問柏長老,“這幾位是……你們的貴客?”
柏長老這纔好像剛剛看到靖容他們一般,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在看到他們面目模糊,衣衫狼狽,他嘴角幾不可察地露出一抹鄙夷之色,隨即搖頭,“這些人是何時來的,老夫並未察覺。伯賞大人,您認識這些人嗎?要我代您招待他們嗎?”
伯賞邈嘴角噙着一抹寒冰似的細紋,打量了一眼隊伍的衆人,目光最後落在靖容身上,星朗的眼眸彷彿脆美的琉璃被瞬間擊碎般,有一剎那的凌厲閃過,那抹異樣很快,便消失而去隱而不見,隨即他笑了笑,若有所指地回道,“遠道是客。我與他們相遇即是緣份,還希望高貴的柏長老您能夠好好招待他們。”
在城堡門口駐留一瞬,伯賞邈便隨着柏長老離去,留下那英俊的男子在原地,特意安排靖容等人入城堡的休息事宜。
靖容靜靜望着那伯賞邈離去的方向,內心升起狐疑,不知道此人爲何會關照他們?在靖容的記憶中,她不曾與這名男子有過交情。
聽到英俊男子過來招呼的聲音,靖容摁下心頭的疑惑,隨着他朝着城堡內走去。
圖漠城堡看似坐擁沙漠,顯得很枯竭,其實這裡的一切都顯得很熱情富有。
街頭兩側的賣各種各樣物品丹藥的人們,臉上洋溢着笑容,即使是對他們這些異鄉的來客,也沒有露出半分不齒與懷疑之色,而是熱情地介紹着他們的特產,吸引着這些來客的注意。
可惜古云英病着,靖容並沒有心情去細看看那些東西,只知道是些各色的丹藥,魔獸皮質,以及獸骨研磨而成的尖匕,據說有着驅降魘氣的作用。
那英俊男子名爲俞峻飛,他客氣地將靖容等人帶到這座繁華富碩,帶着沙漠風情,充滿着灼熱瑰麗熱情城堡內的店家,靖容看到店家的門牌處掛着以獸皮製成的,極具藝術性的獸骨合成的尖刺,形成一股非常漂亮的元寶似的形狀。
靖容在這面前駐足一眼,前面的俞峻飛走回身來,客氣地解釋道,“這是圖漠城堡的標誌,除了這金豔豔的黃是沙漠熱情的顏色,還有就是,在我們圖漠城堡到達金色玄階的大無相至尊師,實在少之又少,所以便有了這標誌。”
聽到這兒,靖容挑了挑眉,精湛的眸對上俞峻飛的胸,“但不知閣下胸前的這個標誌是?”
那是以精製妖魔皮所製成的徽章,上面的形狀並非是一隻大元寶,而是由一漆火圈組成,形成了圓圈,而在圈內所刻畫着的則是一枚尖厲的獸骨,栩栩如生,彷彿是妖魔的尖厲牙齒。
俞峻飛聽到靖容的話,俊面不自覺地微紅了下,心下暗暗驚訝面前這少年銳利的眼神,竟然讓人不敢直視。一面沉息後,回道,“這徽章是圖漠城堡無相召喚師的標誌,擁有枚獸刺的是最低階的無相師。而大無相師則是再增加一枚獸骨,以此類推。但是整個圖漠城堡,沒有一個人擁有四枚獸骨的徽章。最多的是有三枚,是爲大無相至尊。”
聽罷俞峻飛的話,靖容內心暗暗吃驚,不禁多打量了幾眼面前這英俊的男子,他擁有一枚獸骨,說明他是無相師了,跟自己是一個玄階的了。
令靖容臉熱的是,在這小小的圖漠城堡,普通的召喚師,竟然根本不配擁有這徽章,甚至不被提起。
可以想見,她曾經在月國時以爲自己進階便沾沾自喜,是多麼令人羞愧的事情了。
俞峻飛不知靖容在想什麼,側眸看她,只看到青絲墨染,仙嫡瑩雪,尤其是那雙眼睛,精湛有力,面容絕美,臉頰側隱隱似有朵怒張的花,更爲她的魅色增加了無盡的柔彩,使人忍不住臉紅心跳。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