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即滿面恐懼和不可置信,陡地看自己身上的那幾只土蟲,面色當場寒森起來,顫着聲音問道,“是,是迷獸森林外的那些蟲子?”
靖容笑笑,走上前,手中有着一個小光球,被她當玩意一般地拿着捏,“如果你從實招來,我或可放你一條生路呢。否則的話,哼哼。”
端木即帶着懼意的臉上,在罩向靖容之後,便恢復了一片冷漠,“你……原來你就是傅靖容,呵呵,還真是個蠢貨,以爲弄幾隻土蟲就能夠威脅我麼,真是笑話啊!”
“混賬!你敢笑話我家主子,活膩歪了你!”衛雷額上青筋爆起,見端木即那不屑之色,氣得當場爆吼,揮出一劍,直接把端木即腦袋上的頭髮給削掉了。
可是端木即連眼睛都沒眨半下,不屑之色更甚。
“看起來閣下不打算說了?”
靖容撫了撫掌心的那個小光球,笑得意味深長。
“危殿的人已經朝西羽城去了,傅靖容,你不會得意太久!”端木即冷哼一聲,一點招認的意思也無。
“主子,”古云英走上前,擔憂地拉拉靖容的衣袖,小聲道,“主子,若是危殿的人真的去了西羽城,我認爲,爺爺他們根本招架不住。”
“西羽城在戈壁之內,我的人已經守在戈壁之外等候着裡面的人出來,只要有一人從裡面出來,便我們攻進西羽城的絕佳時機!傅靖容,你在這裡對付我,西羽城那邊可要血流成河!”
端木即冷笑一聲,臉上盡是猙獰的快意。
古云英聽了握着靖容衣袖的手更緊了,一顆心提到了頂點。
靖容揮開她的手,朝端木即走前一步,揚起冷森的眉峰語調淡淡,“既然閣下什麼都不肯說,那麼我只好把你的東西再還給你了,讓你安心上路!”
手中的小光球一抖,沿着既定的軌跡,朝着端木即的身體而去,慢慢地沒入他的丹田之內。
端木即看着那光球入體,只覺得有些古怪,但是頃刻間丹田之內便瞬間充盈,他所有的玄氣瞬間又都回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端木即狐疑地朝靖容看去,還未問出聲,突地感覺到渾身大痛,一股被玄氣反噬後的驟疼感傳達向每一寸神經!
“啊!”端木即大叫着撲通着,那種痛苦,彷彿是對一個毫無玄力的普通人,驟然施出威壓般的壓迫之感,疼得無以復加。而這樣的疼痛,端木即已經許久沒有體會過了。
“傅靖容,你在用什麼邪術?”端木即痛叫,內心惶恐不定。
按說他自己的玄氣重新回來,不可能會造成這樣的痛苦,究竟是爲什麼。端木即的慘叫聲與四下那些危殿的弟子慘叫聲連成一片,彷彿音樂一般響起。靖容身後的人跟着抱胸,一副冷觀興奮的表情。
靖容看了一眼痛到氣息奄奄的端木即,這樣痛苦,他依然沒有要招認的意思。看起來這個人沒必要再留了。
不多時,木鬆帶人歸來,朝靖容低聲報說,“主子,沒有找到那片血光的根源,應該是一種法器,可是卻被藏起來了。是不是,暗中還有人提前拿着法器逃跑了,咱們卻沒抓住人?”
“極有可能。”
靖容沉吟一記,看了一眼死撐的着端木即,吩咐道,“把此人帶上,咱們走!”
就在他們打算原路返回時,端木即慘叫一聲,“不能回去,不能回去,會死的啊!”
靖容聞聲,朝端木即看去,見那些土蟲已經把他的內臟啃噬出來,隨着他身體內玄氣的反噬,那些土蟲也跟着吸收了玄力,雙眼晶晶亮,跟着更加賣力啃食起來。
見此情形,靖容揮手把那些土豆拍下來,古云英看到那被攪攔了的內臟,偏頭一陣作嘔。
“我……我知道我活不久了,但是如果你們走回頭路,便不會像之前被水淹那麼簡單了。”端木即慘哼一聲,偏頭嚕噥出一口血來。
“如果你想活下去,我可以讓你活着。”
靖容異常淡漠地掃了一眼那血肉模糊,陡地伸手,拎起地上的一隻吃得肥大的土蟲,對着端木即的腹部便摁了上去,只看到她指尖光芒閃動,巧奪天工,土蟲跟着渾身熒滿光芒,神奇般地化作內臟以及人類肚皮的一部分,貼到了端木即的腹部,剛纔那被咬到潰爛之地,一下子變得毫髮無損,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端木即看到這一幕,不由地愣了愣,第一次目光復雜地看着面前的傅靖容,難掩內心的震撼。
“放開他。”靖容朝兩旁的人送去一瞥。
端木即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兩步,發現自己的損傷居然完全不存在了。
他揮了下玄力,只覺得身體內的玄氣依然在倒行,彷彿不屬於他的一樣。雖然現在身體好了,但是,他在傅靖容面前,依然是個廢人。
“帶我們離開這裡。”
靖容看了一眼端木即,毫無表情地命令道。
“我可以讓你們都活着離開,但是你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端木即看向靖容,指指自己,“把你的邪術解開,我的玄力一定要恢復正常。”
“等我們都離開這裡,便允你。”
靖容點頭,並沒有拒絕他。
魔晶地圖有着天生的吸附召喚師玄氣的力量,只不過魔晶地圖會將玄氣吸附之後,爲己所用。靖容體內有着純然玄氣,沒有辦法將吸取別人的玄力變成自己的,況且兩種不同的玄氣混雜一起,對己身有着天大的威脅。
於是她將吸了端木即的玄氣凝於掌間,並不使用,最後成爲制服端木即的手段。
端木即轉身朝前帶路,之前他們打算從這裡離開,如今他所有的人都被傅靖容殺死,也只剩下他自己了。
不過殺了他端木即的人,也不是能夠輕而易舉就逃脫的。
端木即不打算放過靖容。
他帶着靖容的人朝着出口處而去,出口豁然開朗,兩旁灌木叢青蔥地出現在眼前,由暗翼之內的黑暗變成此刻的晴天明朗,衆人跟着鬆了口氣,正要說什麼,突然看到眼前一片耀光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