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正說着,看着穆思思的眼裡,滿是慈祥的光芒,彷彿他對這個女兒,有多麼疼愛一般。
穆思思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霍御冷冽的眉眼微微一挑:“穆先生,你確定要當着我的面,說這些話?”
穆安正的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他怎麼忘了,還有霍御這個煞星在……
他尷尬地笑了笑,趕忙說道:“我也只是想女兒了,不過既然思思跟霍總你情投意合,我當然也是不會阻攔的。只是,這裡畢竟是思思的家,以後思思,總要多多回來的,要不人家是會說閒話的。”
“多多回來?我看沒有這個必要。”穆遠淡然說道,隨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穆安正:“我最疼愛的妹妹,我可捨不得她被人欺負。”
穆安正的臉色僵硬:“欺負?這裡誰會欺負她。”
“沒人欺負就最好了。正好我這裡有一件事,要問一下父親你。”穆遠笑的從容:“母親離世前,已經給思思準備好了一份豐厚的嫁妝。母親去世後,這份嫁妝,應該是父親代爲保管了。現在思思和霍御情投意合,這份嫁妝,父親是不是應該交出來?畢竟,用掉女兒的嫁妝,被人知道的話,是會說閒話的。”
穆遠把穆安正說的話,直接還給了他。
穆安正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穆思思的母親,是留下了一份嫁妝!可那份嫁妝,早就被他揮霍光了!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想回答穆遠的問題,卻也知道,他以後是沒法再找藉口讓穆思思多多回來了。
“思思,你就送我到這裡吧。我待會還要收拾下東西,你先跟霍總走吧。”看向穆安正時,穆遠的眼底,總有這些淡淡的冷意,看向穆思思時,他的目光,卻十分柔和。
“哥哥。”穆思思有些不捨地看着穆遠。
之前,她在穆家,只能忍氣吞聲地活着。
可是現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在她的身邊。穆安正對她只要有一點點的不好,哪怕只是言語上的,這兩個男人,就已經輕描淡寫地幫她擋了回去。
有他們在,任何風雨,彷彿都到不了她的眼前。
這種感覺,令她幸福的想要哭。
有這樣一個爸爸,這樣一個家庭又怎麼樣?她有霍御,有這麼好的一個哥哥,她穆思思,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啊。
“去吧。”穆遠溫和地看着穆思思,伸手點了點頭她的額頭:“不要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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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穆思思只能點頭應了下來。
“怎麼剛來就要走,思思,你跟霍總好歹也留下來吃頓便飯啊。”穆安正不甘心地說道。
“我剛剛回來,家裡有很多地方需要整理,怕是不方便留客吧,恩?”穆遠斜了穆安正一眼。
不知道爲什麼,穆安正在霍御面前,都敢大喊大叫的,可是被這兒子一看,他卻總有一種冰寒徹骨的感覺。他縮了縮肩膀,硬是不敢再說話了。
“哥哥,我過幾天再來看你。”穆思思依依不捨地跟穆遠告了別,和霍御一起離開了穆家。
穆安正一臉不甘地看着霍御離開的背影,這個男人,本來該成爲他的靠山的,可是現在,他給出去了一個女兒,卻半點好處都沒有換到,真的是虧大發了。
穆遠扭頭,從容地看了一眼陳曉曉,然後十分自然地說道:“陳阿姨,我的房間還在吧?麻煩你去整理一下。”
話語間,完全把陳曉曉當做了一個傭人。
陳曉曉不由怯怯地看了一眼穆安正。
自從流產事件之後,穆安正對陳曉曉早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柔情蜜意,聞言,只是瞪了一眼陳曉曉:“沒聽見遠兒說話吧?還不快去。”
“是。”陳曉曉只能拿着行李箱,乖乖地上樓整理去了。
穆遠看了看四周,隨後優雅地坐到了沙發上,隨後朝着穆安正挑了挑眉:“父親,你也做。”
“哎哎哎。”穆安正連聲應了下來,有些小心翼翼地坐到了穆遠的身邊。
剛剛坐好,穆安正就在心中暗罵起了自己。怎麼說,穆遠也是他兒子,他這麼害怕自己兒子做什麼!
這麼想着,他挺直了背,倚老賣老地咳嗽了一聲,開口說道:“遠兒啊,你什麼時候醒的啊?”
“有一個多月了。”看着穆安正色厲內荏的樣子,穆遠微笑,依舊從容萬分。
“一個多月了?”穆安正的聲音一下子大了一些。
這豈不是說,那次申請安樂死的事情過去不久,穆遠就醒了?
“怎麼?”穆遠斜了他一眼。
穆安正的眼底閃過一絲心虛:“遠兒啊,思思和我之間,有些誤會。這些天,她沒跟你說什麼吧?”
如果穆思思把他申請對穆遠進行安樂死的事情說了出去……穆安正不由有些不安了起來。
穆遠任由他惶恐着,慢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仔細吹散了茶葉,這才淡然說道:“思思倒是沒跟我說什麼。不過,父親你是認爲思思應該要跟我說什麼?”
“沒,沒什麼。”穆安正感覺自己冷汗都要出來了。
好在,穆遠沒有追問的意思,他放下茶杯,問道:“我聽思思說,我昏睡的幾年,家裡多了一個叫雪兒的妹妹,怎麼今天沒有看見她。”
說起穆雪兒,穆安正一下子怒了:“別提她了!你這妹妹,簡直是個白眼狼。我辛辛苦苦給她找了一個好男人,結果,跟了那男人之後,我讓她幫幫穆家,她竟然還不願意,現在更是連人都跟着那老闆跑了!你說我養這個女兒,到底有什麼用?”
“哦?”穆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父親可不像是會吃虧的人。好不容易賣了一個女兒,你也該賺了不少吧?”
“就給了幾百萬而已。投入到公司進去,根本是杯水車薪,一定用都沒有。”穆安正抱怨了起來:“我那女婿,資產也有好幾個億,我問他再拿點,怎麼了?最可恨的是你妹妹,她竟然也吃裡扒外地幫着他男人,多一分錢都不肯給出來。哼,要是讓我再看見她,我非得打死這個孽女。”
穆安正說的理直氣壯的,絲毫不覺得自己賣女兒,是一件多麼可恥的事情。
穆遠靜靜地聽他說完,隨後淡然一笑:“穆氏的事情,思思跟我說過了,既然我回來了,這責任,以後自然要我跟父親一起背。明天,我打算去穆氏看看。”
現在的穆氏,根本是一個爛攤子,穆安正迫不及待地希望有人能夠接受,穆遠這麼一說,他當然迫不及待地答應了下來。
看着穆安正臉上的笑容,穆遠嘴角的笑容,也越發深邃了起來。
父親,但願你能一直這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