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陽正在整理頭髮,她覺得第一次見裴鉞的父親,不談什麼精緻的扮,至少頭髮要整理好。
可就在她快整好最後步驟時,裴鉞突然急剎車。
因此,宋安陽剛整理好的頭髮,因慣性衝力,散開了。
面對如此窘境,女人有種想抓狂的感覺,扭頭看向開車的人,目光卻掠前不遠處剛發生的車禍現場,其他書友正在看:。
一車黑色奧迪,撞到個女孩。
血肉模糊的場面,令宋安陽感覺胸口有些反胃,伸手捂着嘴,不想看。
卻又意外的發現,那個被撞的女孩,她認識。
正是以前跟着北棠楓的女孩琳琳。
車禍事故似乎是當場死亡,肇事司機停車後,其後還發生了輕微的追尾事件。
事故的所在地,處於袖綠燈十字路口,不難判斷,琳琳是刻意求死。
看到這些,宋安陽有些失神,卻又覺得胃裡翻滾得厲害,回過神扭頭想找可以吐的容器,但只找到些紙,乾嘔半天后,又什麼都吐不出來。
男人見女人看到車禍現場,反應巨大,轉調車頭,換了條路走。
換了條路,宋安陽反胃的感覺,又緩了過來,卻突然想起北棠楓之前給她電話的事兒。
扭頭看着男人,細聲開口問了句:“北棠集團現在宣告破產,你有什麼算?”
北棠集團在一夕間覆滅,的確是世事變化無常。
女人提及北棠集團,男人眉頭微蹙,抿着脣思忖須臾,這纔開口回了句:“沒什麼算。”
北棠集團破產,本就是咎由自取,難不成還讓他去收拾北棠集團的爛攤子。
女人見男人說沒算,心中躊躇着,又試着開口道:“你……現在還有,可掿動的多餘資金嗎?”
女人問得很含蓄,如果有多餘的可移動資金,那就可以讓裴鉞去買北棠集團。
北棠楓要她保住北棠家,會讓她弟弟安全回來,宋安陽覺得不是騙她。
女人問及這些,男人眉頭微揚,看了女人眼,倏而不緊不慢的問道:“你想買什麼?”
聞言,女人面色微滯,突然覺得她這樣像是找男人伸手要錢,處境有些奇怪。
女人不回答,男人又像是看穿了女人心中的想法,再次啓脣道:“你想要北棠集團?……這家公司所涉及的領域,酒店房產居多,要買的話,需要大筆資金,裴氏現在元氣大傷,暫時調不出過多資金。”
女人若真是想要,他倒是能再想法子解決,只是裴鉞對北棠集團並不感興趣。
男人把話說到這種份上,女人面色變得有些沉雜。
調不出資金,她就在心中搜尋着可調動的資金。
又試着商量了句:“我能不能把Oi的股份賣了,買北棠?”
宋安陽只是覺得,她更在意的是她弟弟,而Oi於她而言,已經不是那麼重要。
宋安陽竟然想賣Oi。
男人有些詫異,扭頭看着女人滿臉認真誠懇的模樣,思忖須臾後,只淡淡的回了句:“這事過兩天再決定,你先把頭髮盤好。”
語畢,男人看着女人的頭髮。
散一半,盤一半,滑稽了些。
男人提醒,女人這纔想起頭髮的事,忙伸手把頭髮盤好,其他書友正在看:。
盤完頭髮,正好到酒店,裴鉞的父親在樓上。
宋安陽和裴鉞下車進酒店後,就直接上去,宋安陽很緊張,必竟是見裴鉞的父親。
待到達包間門外時,宋安陽突然停下腳步,開口問了句:“你媽來了嗎?”
裴鉞只提她爸,按理說,應該還有他媽。
聽聞女人提及他媽,男人眸色微滯,不疾不徐的回了句:“就爸一個。”
裴政宗回國,是爲了裴鉞,迫不得已回來幫他,至於裴鉞的母親,似乎不太願意回國。
宋安陽聽聞男人說就他爸一個,心中鬆了口氣兒,但片刻後,又緊張起來。
站在門外,依舊沒敢立即進去。
突然腦抽似的,細細的開口問了句:“你爸……不會帶情人吧!”
女人問這話時,模樣極其小心翼翼,總覺得,像裴鉞父親這種,力挽狂瀾,在商場上翻雲覆雨的中年男人,應該像她在財金雜誌上看到的那樣。
是個體態微微發福,有些禿頂,閱歷極深的中年男人。
女人此話剛落,男人面色驟然沉了下去,伸手敲了敲女人的腦門,冷聲回了句:“你腦子裡除了裝這些,能裝點別的嗎?”
情人、小三、私生子。
宋安陽這是把他爸當什麼人?
女人被男人敲了下,忙伸手捂着腦門。
這不怪她,而是當今社會就是如此,人到中年,總喜歡年輕漂亮的。
女人這會還噤着聲,悶着腦袋,琢磨着要不要和男人解釋她當年在Oi上班時,見過不少中年男人領着三四五。
包間門則在這時被開。
女服務員,站在門後,瞅見外的夫妻,禮貌的開口道:“裴先生請二位進去。”話落,女服務員,轉身讓開條道,伸手引着兩人進去。
宋安陽見包間門開,立即把她腦子裡想的三四五給收了起來,輕輕納了口氣兒,站直身子提步進去。
至於包間裡的人那位中年男人,還真和宋安陽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俊雋硬朗,一身筆挺的西裝,渾身散發着股屬於領袖的氣質,佇立於桌前,如王者初臨般氣宇非凡,令宋安陽有種面聖的錯覺。
裴鉞父親的長像,和裴鉞有八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歲月的痕跡,以及眸仁中深遂的顏色。
裴鉞雖也是氣質沉穩,但和裴政宗比起來,到底年紀不如其父。
看到裴鉞父親,宋安陽覺得裴鉞瞬間成了孩子;而她……是不是得滾回她媽懷裡咬奶瓶!?
如此一想,宋安陽用力的納了口氣兒,盯着裴鉞父親,見裴鉞父親的目光要移向她時,又立即收回眼,不敢去與其對視。
至於裴鉞,瞅見父親,略拘謹敬畏的喊了聲:“爸。”
話落,男人輕輕的推了推身邊有些發懵的女人。
婚姻自由,無家族門面之諛,裴政宗可謂是位極其開明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