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了書房的門,宋安陽輕輕邁着步子,移到了裴鉞跟前。
小心的伸手去接男人懷裡的孩子,倒是輕而易舉的就把孩子接到手中。
接過孩子後,宋安陽先是低頭看了眼孩子,發現小混蛋這會可能是要睡覺,正打着細細的倦困哈欠。
不噤有些安心,轉身把孩子放到屋裡的小推車裡。
安置好小混蛋的宋安陽,正想轉身往裴鉞那邊走。
可她又像是想起什麼,扭回頭,找了些衛生紙把裴致遠的耳朵給輕輕堵上。
堵好後,宋安陽才放心的轉身往裴鉞那邊走。
裴鉞正在看文件,神態認真嚴肅,眉目不動,全神貫注。
宋安陽盯着男人看文件時的模樣,咬了咬牙,有些無從下手。
琢磨着,她走到男人身後,摒了口氣兒,伸手慢慢的從男人的脖子,開始抱他。
被女人抱着的裴鉞並沒有任何異樣的舉動,依舊在看手中的文件,仿若根本沒感覺到女人在抱他。
瞅見男人沒反應,宋安陽有些搓敗,吸了口氣,咬牙,轉身坐到男人的腿上。
她坐在他懷裡時,雙手環着男人脖子,腦袋往男人肩膀上靠,像只無尾熊似的死死粘着他。
懷裡多了個人,裴鉞就看不了文件,只能收回目光,半眯着雙眸,看着懷裡的女人。
或許是覺得女人這樣不像她,但又樂於接受她這樣的調戲。
就在男人還在琢磨着這女人掛在他身上還能做什麼。
宋安陽突然仰起腦袋,直接往男人微涼的脣上湊。
冰冰涼涼的,很冷很凜。
且不管男人的脣到底有多冷,宋安陽雙手攀着男人的脖子,細細糯糯的吻了吻後,呼吸便有些加重了。
紅着臉訥聲開口道:“我想要。”
“想要什麼”
有興趣的話題,男人自是回得快,看着女人微微漲紅的臉,眸色幽深如潭。
他們之間,其實沒必要玩這種遊戲。
縱然令他神經興奮。
女人聽聞男人問她要什麼,眸色怔了怔,張口想說話,卻又突然把話全都斂住,沒再提那種事,反倒是直接窩進男人懷裡,沉着眼,回了聲。
“我想要做爲裴太太的權利。”
不想被任何人支配和擺佈她的人生。
話落後,宋安陽窩在男人懷裡沒動,眼中氤氳上層薄薄的霧氣,這樣的她,別說小混蛋,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男人聽聞女人這麼說,眸色淬然一冷,低頭望向女人,擡手將扣着女人的肩膀,看着她質問道:“誰沒給你權利了?”
她不僅是他的妻,還是名正言順的裴太太,別說在裴家,乃至整個人京城,都對她顧及三分。
誰敢欺負她。
被男人扣着肩膀追問,宋安陽怔怔的看着男人認真嚴肅的臉龐,糯糯的回了句:“你。”
就連裴老夫人都會顧忌三分,唯獨一個人,可以翻雲覆雨。
宋安陽很清楚,亦很明白。
她相信裴鉞上次那麼做,或許有他的道理,但她不希望,下次發生同樣的事。
一句你,倒把裴鉞給難倒,盯着女人,開始回憶。
他……什麼時候剝奪了她的權力?
裴鉞怔住,宋安陽突然從男人懷裡站了起來,做爲妻子,她以妻子與孩子母親的身份告訴他:“雖然你是男人,一家之主,掌管生殺大權,但我好歹也是你老婆,小混蛋的媽,在你眼裡,你有沒有把我當女主人?”
話說到這兒,宋安陽頓了頓。
問題所在,是很嚴峻的夫妻問題。
裴鉞一個人承擔了幾乎所有隱性意義上的家庭角色,而宋安陽和裴致遠則像是兩隻他養的小寵物。
存在的目的卻只有陪他睡覺,陪他吃飯,花他的錢……繼續花他的錢。
宋安陽這會說得倒是一本正經,裴鉞則蹙着眉頭想聽完。
裴鉞聽得認真,宋安陽則嚥了咽口水,嗔憤的繼續道:“這家裡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所有人都聽你的,只要你一句話,沒有人會把我當回事!”
要是有人把她當回事,那天她就不用徒步跑到山腰。
宋安陽的腦子這會還在琢磨問題所在。
裴鉞卻早就看出了女人最終的意思。
在女人愣愣的還在想說話時,開口提醒了她一句:“你的意思是說,你要管家,主內?”
宋安陽要是管個普通小康家庭,不成問題。
可到了裴家,就有些困難。
且不說家裡上上下下的人際關係,前前後後的財產問題,還在他們名下各處的私人住宅……等。
她管得過來?
裴鉞向來覺得宋安陽做不到,生完孩子就更做不到。
所以從來沒想過讓他去做這些事。
可宋安陽此時決心堅定。
在裴鉞問話後,連連點頭,以表她的想法的確如此。
點完頭後的宋安陽還覺不夠,末了又開口說了句:“雖然你是裴鉞,但我需要一個做母親的驕傲,不能連行動都被你限制。”
宋安陽越說越是爭強,覺得這些東西,是她做爲母親和妻子不能缺少的。
不然,她做什麼都要經由裴鉞,沒有人身自由。
裴鉞聽聞宋安陽解釋了這麼一通,雖然覺得女人的想法不錯;但還是擔心她做不好。
不過,宋安陽竟然提出這個意思,他自是不會反對。
緊緊抿着薄脣,英挺的眉頭蹙了蹙,才從抽屜裡拿了串鑰匙,交到宋安陽手中,滿臉認真且嚴肅的開口告訴她。
“這事我也想過。”說罷,男人伸手,將女人拉進懷裡,才繼續道:“擔心你處理不了,就一直拖着,竟然你願意,就好好處理,爲寶寶的將來打算。”
男人說這話時,原本緊蹙的眉頭慢慢柔了下來,望着女人嬌俏的小臉,眸色幽深如海。
只要她願意說出來,他都能爲她解決。
而宋安陽見男人交了把鑰匙在她手中,捧着鑰匙,面色一怔一怔的,事情就這麼完了?
爲什麼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明明是來討某人開心的。
最後竟然找男人要了把鑰匙!
女人捧着鑰匙還愣着,男人則收緊雙手,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窗外還下着雨,裴致遠正睜着眼兒,看着他父母沒羞沒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