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陽聽聞李曉玫說她兒子的事,眸色怔了怔,開口問了句:“怎麼了?”
有什麼問題能使孩子不能上幼兒園的。
“上戶問題。”
宋安陽問,李曉玫便如實答了句,看了眼還在屋裡玩玩具的孩子,這種時候,做母親的滋味是愧疚的不好受。
年少時的輕狂,在此時竟被磨去了所有的銳氣。
她自己如何都已不重要,最愛最在乎的莫過於她的孩子。
宋安陽聽聞李曉玫說是上戶問題,眸色怔了怔,順着李曉玫的目光,看到了屋裡還在玩玩具的小孩,稍做猶豫了會,這開口回了句:“有機會我幫你看看。”
倒也不能保證能辦到,只是會稍加上心。
李曉玫聽聞宋安陽這麼說,原本失望愧疚的心,在此時變得充滿期盼,看着宋安陽,原不好意思再多提什麼。
可還是開口提醒了句:“安陽姐,其實你……可以找你最熟悉的人。”
李曉玫話中所指的,莫過於宋安陽的丈夫裴鉞!
宋安陽見李曉玫把話指向裴鉞,眸色怔了怔,突然間發覺,李曉玫從和她說話開始,就是想讓她找裴鉞解決孩子戶口問題。
雖是舉手之勞,但回憶之前和現在,宋安陽心中涌上了股悶悶的躁氣兒。
笑着點頭應了聲:“正好我呆會要去他找,你放心。”
這件事兒,她會向裴鉞提,且一定會提。
只是,她以後和李曉玫之間的走動,會變得越來越少吧!!
宋安陽說要去裴鉞哪兒,李曉玫不僅沒留人,還希望宋安陽早點去,就能早點把她兒子上戶的事解決。
宋安陽走的時候,一直垂眸看着懷裡的孩子,思緒逐漸飄遠。
她突然懷念起年幼時在老家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傷心的時候,可以放聲大哭;生氣的時候,可以打架;憤怒的時候,甚至可以肆意的對小夥伴說出絕交……
小時候都太傻太天真,無論是昨天打過架,還是撕破臉,抓着對方滿臉傷,第二依然可以笑着面對彼此。
可是隨着時間推移,人生的腳步在前行;人性的貪婪、欲\/望、面子、表達友誼的方式,又變在了另一種索取和目的本質。
李曉玫有她的難處,而這個難處,放到最大時,她的眼裡就只有她的難。
宋安陽來找李曉玫,只是想散散心,談談育兒問題。
李曉玫卻只在乎從宋安陽身上達到目地。
宋安陽說不上是失落還是失望,下樓後,就讓司機開車去裴氏,自已則打電話給裴鉞。
打了兩遍,那邊才接通。
男人應該還在開會,聲音壓得非常低。
“有事?”
男人直接開口問宋安陽是否有事兒,低醇的聲音,令宋安陽覺得像是港灣那樣溫暖。
“你在公司嗎,我和寶寶都想去看看你。”
男人問,宋安陽便在電話這頭細細的回了聲,嘴角捲起絲笑,低頭看着正在睡覺的裴致遠。
其實這樣就夠了,有她和致遠,還有裴鉞,三個人就足夠。
“我上午到達香港,晚上會回去。”
縱然男人也想看看老婆和孩子,但這會不成,早上出門他就到香港,掐準時間晚上會去。
宋安陽知道不能見到裴鉞的時候,難免有些失落,低低了應了聲:“知道了。”便直接把電話掛掉。
那頭裴鉞還想說的話,也盡數被電話裡頭的嘟嘟…聲打斷。
被掛了電話,裴鉞盯着手機顯示屏看了良久,不禁在想,宋安陽平時都很溫順,怎麼今天有些小暴脾氣?
就在裴鉞有些奇怪時,宋安陽又把電話打了過來。
“我想回老家住些日子。”
剛接通,宋安陽便直接開口告訴裴鉞,她的想法。
京城這地兒,太多她不想面對的東西,還是回老家休養些日子比較好。
“怎麼突然想回老家,誰惹你了?”
宋安陽想回老家,裴鉞便詢問情況;倒也不是不想讓宋安陽回去,只是,許久沒碰過,此時猶如新婚燕爾般,恨不得刻刻和她在一起……
他很享受每天和她在一起放縱的時光。
“沒……我就是想回去,我爸媽也想看看致遠。”
男人問,女人忙解釋,沒有誰會惹她,只是她自己覺得京城呆得有些壓抑,所以想回老家呆會。
現在小混蛋快兩個月,倒也沒多大問題。
宋安陽的解釋,並沒有完全說服裴鉞,男人在電話那頭稍做猶豫,才啓脣回道:“這樣,等寶寶滿四個月,你再帶她回去,現在他還太小。”
男人只是在找個能說服宋安陽的理由,如果宋安陽執意要回去,他也不會一直攔着她。
可寶寶太小,恐怕會有些問題。
宋安陽老家那邊的條件有限。
裴致遠自打出身就嬌生慣養,到那邊會不會水土不服?
小孩的身體抵抗力遠不比大人,尤其是裴鉞到她宋安陽家時,已經出現過水土不服;萬一孩子再出現水土不服的情況,那就會變得很麻煩。
宋安陽想回老家只是一時衝動,說到孩子問題,她就不想回老家了。
點頭應了聲:“好。”這才把電話掛掉。
掛了電話後,司機透過後車鏡看了眼夫人的臉色,自打從那個小區下來,就一直陰沉沉的。
也許,是發生了什麼不痛快的事兒吧。
司機對宋安陽身上發生什麼事只能靠揣測,坐在車裡的奶媽則知道在太太身上發生了什麼。
做個位高權重的豪門太太,是註定要忍受高處不勝寒的孤獨。
竟然選擇了這條路,那麼太太現在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繼續忍受,要麼離開先生,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可是,像先生那樣優秀的人,太太捨得離開?
車子一路行駛得很平穩,中途遇到堵車,在路上停了會,纔到家。
到家後,宋安陽抱着孩子下車,看着孩子恬靜的睡顏,宋安陽高興的咧嘴笑了笑。
其實,她有致遠小混蛋,就覺得很開心。
就在宋安陽抱着孩子正要進屋裡時,突然聽到有人喊她,極爲熟悉的聲音,令宋安陽怔了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