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把股權書放下,藍震田此時的心情是種難見的複雜;看着眼前的人,眸光中閃過絲難得的溫色,輕笑着點頭。
顫着聲說了句‘好’。
從藍震田的書房出來,宋安陽和宋皓陽並且走了幾步。
宋安陽突然開口問了句:“你……見過茉莉了嗎?”
茉莉和宋寶都在國外,兩人從來沒有聯繫過她,而她,也沒有聯繫過茉莉和宋寶。
“視頻過幾次,她們在國外應該很適應。”宋皓陽沒有見過他們本人,但視頻過。
他提過讓茉莉和宋寶回來,可茉莉卻說害怕與宋安陽碰面。
宋安陽聽聞宋皓陽說茉莉很適應,眸色怔了怔,輕輕擡眸看了眼她弟弟,點頭說了句:“那就好。”
感覺她說不上什麼話,兩人就沒再多說什麼。
轉身進了屋,趟到牀上,宋安陽是輾轉難眠。
她這一夜,睡得反反覆覆。
第二天精神也極爲萎靡。
可當她站在鏡子前時,卻意外的發現,今兒的皮膚,比昨天更白皙細膩。
是昨天的紅酒和牛奶起了作用???
如果真的有這麼見效,那世界上就不需要化妝品。
在精神萎靡的情況下,還能容光煥發,只有一個解釋,藥力作用。
想到這點後,宋安陽沉了沉眼,低頭看向洗浴臺上的東西,指間顫了顫,冷不丁的嘲笑自己。
換了件衣服下樓。
藍震田正在和宋皓陽吃早餐,兩人有說有笑的,看上去很溫馨。
宋安陽到樓下後,就坐在宋皓陽的身邊,笑着看了眼藍震田,爾而動手吃東西。
藍震田則看着宋安陽,笑着開口提了句:“安陽和念卿年輕的時候一樣漂亮。”藍念卿年輕的時候很漂亮,縱然當年京城公認的美女是諸依妍的母親。
但當時的藍念卿,還是漂亮得令無數名流二代爲之傾倒。
聞言,宋安陽夾包子的動作停了停,輕輕擡眸看向藍震田,開口回了句:“我想過了,回不回裴家無所謂,你不用幫我。”
語畢,宋安陽低頭,繼續吃東西。
她表現得很淡漠,彷彿什麼都不重要,就這麼輕易的放棄。
“姐,今天有個慈善拍賣,姐夫一定會參加。”
這是機會,每個男人都會對乍見之美,而留意三分。
宋皓陽緊張的提醒,宋安陽則微微側頭看了眼宋皓陽,收回目光後,才低頭回了句:“我…………”
“姐,外公爲了你,花了這麼多心思,你就這麼辜負他。”宋安陽還想再說什麼,宋皓陽則急匆匆的將其打斷。
此時的宋皓陽,對藍震田的信任,早就超過宋安陽。
換句話說,宋皓陽覺得宋安陽太矯情,夫妻間的吵架,爲什麼要鬧到離婚的地步,低頭認錯,服個軟,何必爲難爲她着想的藍震田。
宋皓陽一心勸宋安陽去,藍震田則低頭喝豆漿,幽黑的眸仁,變得更加幽深。
眼下的情況多好,不用他開口,自會有人幫他說。
如藍震田所預期的,宋皓陽一緊張,宋安陽就會猶豫,最後點頭答應。
吃過早餐後,三人便出門。
宋皓陽像是重獲新生那樣激動,理了兩次脖子上的領結,藍震田則慈祥的笑了笑,伸手幫這孩子理了理,開口提了句:“我的外孫,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最帥的。”
語畢,藍震田握着宋皓陽的手拍了拍。
而宋安陽,則僅是看了眼,便把目光收回。
她此時,判斷不出好與壞。
慈善拍賣的是畫展。
藍震田帶着前裴家少夫人進場,倒是件在名流圈裡稀奇的事兒,尤其是變漂亮了的前裴家少夫人,無論是身份、長像還是出場方式,都引人注目極了。
藍震田依舊扶着他那柄龍口柺杖,指間不停的掠過龍口中的那顆翡翠珠,在帶着前裴家少夫人共同出席慈善拍買會時,成功的吸引住名流們的注意。
宋安陽穿的是件深藍色小禮裙,泛着光澤的藍,更顯她皮膚清透白皙,嬌豔得像朵需要呵護的花朵。
才數日的功夫,裴家前少夫人,竟然變得這麼漂亮。
這麼令衆人好奇雙驚歎,甚至有人看着那位宋小姐,幾乎移不開眼。
拍賣會的人很多,藍震田先是和幾位相熟的人進行攀談,有意無意的問起裴少在哪兒。
直至問到人在第三畫廊時,則看了眼宋這陽,示意她過去。
接到藍城的目光,宋安陽怔了怔神,猶豫了會,才提步過去。
她現在沒有自信,還有些害怕,更加不敢面對。
走了幾步,遠遠的就看到裴鉞的身影,可看到後,宋安陽又急匆匆的轉身,想要離開。
宋皓陽見宋安陽轉了身,則開口喊了聲:“姐,再試試。”
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
宋皓陽提醒宋安陽過去,那邊藍震田則遠遠的看着宋安陽。
據藍震田的經驗來看,裴少看到宋安陽的第一次,的確是驚豔了;勾起抹輕笑,藍震田的目光停在位剛二十出頭的小丫頭身上……
萬衆期待般,宋安陽還是湊了過去。
伸手拿了杯雞尾酒,湊進後喊了聲:“裴先生。”
裴鉞聽聞宋安陽喊他,眸色沉了沉,目光停在畫作上,沒回話。
“前夫。”
男人不回話,宋安陽有些憤怒的喊了聲前夫,咬着牙,看着眼前的人,怒火直直的往心頭涌。
“你外公呢?”
一句前夫,讓裴鉞有了反應,然而他的第一句話問的卻是藍震田。
“啊?”
突然被問,宋安陽有些沒太恍過神,怔了怔。
宋安陽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裴鉞,似乎不願意的再攀談下去,轉身徑直離開。
那邊裴鉞走遠,宋皓陽才走到宋安陽面前詢問情況。
而藍震田,縱然在數百米的吵鬧人羣中,也把兩人之間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科技的發展,竊聽器是項偉大的發明,藍震田在宋安陽的身上裝了這些。
宋安陽和藍誠都放下股權書,宋皓陽自然也把手中的股權書放下,他不是貪財之人,只是想過些像樣的正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