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珍珍見狀,連忙追了下去,“我說啊,你先耐心等等,不如讓我打個電話問問他?”
簡烙心緊抿着脣,淡淡地說:“不用了,我等一個小時後再打電話給他!”
再給他一個機會,如果沒有反應,她就不再理他了!
簡烙心暗中這樣安慰自己,曲珍珍有些好笑,剛剛她還說不會打電話給他呢,現在又說等一個小時後打電話,女人真是矛盾糾結體。
一個小時之後,簡烙心再次打電話給段凌希,可是那邊再也沒有人接聽了,連女人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簡烙心的臉色徹底地冷了起來,這應該算是兩人認識之後首次如此有“深度”的冷戰,他倒是好,還讓一個女人接聽電話!
夠了!他們之間,扯平了。
簡烙心有些惱怒,狠狠地按下了關機鍵。
關就關吧,反正他又不會主動找她!看到簡烙心一肚子的火氣,曲珍珍沒辦法,正想編輯一條短信給段凌希,可是又被隔壁的女生叫住了。
此時此刻。
m國,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
段凌希坐在華爾大酒店的28樓陽臺上,修長的雙腿不怎麼優雅地搭落在一邊的欄杆上。
他雙眼中佈滿了血絲,昨晚他亦是一夜轉輾難眠,後來徐敬紅主動打電話給他,聊了他和簡烙心吵架的事。
徐敬紅自然是從南喻那裡聽來的。
作爲好友,很清楚段凌希心中的感受,不過他說得也沒錯,簡烙心只不過因爲他想段霆希快點好起來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凌希啊,你當時也不應該說太多的氣話,你的意思是她不喜歡你了,喜歡段霆希了?烙心聽到這話,會多傷心,你根本就不夠信任她!”
徐敬紅的說話還在耳邊迴響着,段凌希緊緊地握着手機,他趕來m國,一方面是因爲生氣,一方面是真有個大客戶要接觸!
可是一天過去了,也沒見簡烙心打來電話。
然而他當時說的話,的確太過分,段凌希慢慢地點下了簡烙心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段凌希聽到那邊的提示音,不由得皺皺眉,她怎麼關機了?
當下有幾分惱怒,又有幾分煩躁。
明明大家都有錯,她憑什麼關機?逃避自己嗎?
又或者……是她的手機出現了什麼問題了?不可能,這手機可是由m國最強悍的技術公司給定做的,那公司的總裁還是他的好友。
段凌希鬱悶得不想說話,煩躁地將手機放到了桌面上,這時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一個身姿婀娜的女人走了過來,“親愛的,陳先生已在樓下等您了哦,昨天你給他的計劃書,他率先看了,表示非常滿意。”
女子用生硬的中文對段凌希說,她那雙美麗的藍色的眼瞳,泛着一泓春水,然而那鼻子和臉型,卻是z國的特徵。
這女人是段凌希於m國的特助,她的身份可不簡單,但是居於她願意屈尊降貴當他的特助,並且怎麼也拒絕不了,段凌希也只好由她了。
“露西,你大哥這段時間在m國嗎?”段凌希皺着眉問她。
“不在呀,他總是幾個國之間跑着,你要知道,我大哥從來不喜歡固定的工作場所。”露西笑着說,她是m國與z國的混血兒,段凌希和她的大哥是大學同學,露西就是通過她大哥認識他的。
段凌希再次看了一眼那臺手機,雖然說剛剛否定了手機壞掉了的想法,但是看到對他有着強烈愛意的露西,一個念頭讓他不悅地挑眉。
“露西,以後你就不用當我的特護了。”
露西一聽,頓時怔住了,委屈地看着他,“凌希,我哪裡做錯了,你不需要我了?”
“我有妻子了,我不希望下次帶我妻子出差的時候……看到你,她也許會吃醋。”
段凌希淡淡地說,他站了起來朝樓下而去。
露西撇撇嘴,倒是沒說什麼,心裡卻不樂意了,段凌希這是過河拆橋的節奏!
段凌希來到了20樓的餐廳處,陳先生筆直地坐在那裡,眉宇間流露出一股桀驁不馴的氣息,他的五官完美精緻,全身都有着一種尊貴的氣息。
他是m國華人陳騰,是陳家第四代繼承人。
這種人物,纔是真正的貴族,就算手握重權,身價千億,依舊是那麼低調,穿着普通的襯衣,但卻沒有令他的氣質有任何的打折!
見到了段凌希,陳騰站了起來,微笑地和他打了招呼。
兩人一陣寒暄之後,還談了計劃書的事,兩人一見如故,陳騰上次沒有在m國,所以段凌希見到的只是他的秘書。
“沒想到段少年紀輕輕,就有着這樣的頭腦,很好!”陳騰笑着說,優雅地放下了菜單,對一邊的侍者道:“我需要上一次吃的z國菜,麻煩你了。”
“是,陳先生,我們馬上給您上菜。”侍者恭敬地道。
段凌希輕笑着,隨手點了幾個菜,“看來陳先生很喜歡z國菜了,我們z國有幾間大酒店,那裡的主打菜和招牌菜也很不錯,有時間的話,我請陳先生吃飯,怎麼樣?”
陳騰微微一笑,“那是自然的,不過z國的業務,我都是交給我的侄子管理。”
段凌希微微一笑,從一邊的文件夾裡,摸出了一張相片,放到了陳騰的前面。
陳騰怔了一下,目光落在那張相片之上,相片的背景是一座中式古風建築,涼亭背水池,白荷清靜地獨立於池中,讓人彷彿聞到了荷的清香。
亭中有個女人,穿着簡潔大方的藍色旗袍,正在執筆作畫。
女子姿容秀麗,眉黛染着一點溫柔,目光乾淨清爽。
女子的五官更是精緻,她的絕色,令得背後的那些白荷也黯然失色!
“楚紅……”陳騰的目光變了,隱約之中有幾分悲哀,他冷笑一聲,冷冷地看着段凌希,“你是什麼意思?”
這個女人是他心中的痛,而世界上卻沒有幾個人知道!
段凌希竟然知道這一個典故?
“這位應該是陳先生的故人,也是我妻子的母親。陳先生應該很久沒有關注過z國的新聞了吧?”段凌希那幽瞳之中,有着一股令人心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