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她以後會明白你的苦心的。”陳玄飛輕聲地安慰着陳騰,“我們吃了飯,早些回家去吧?”
陳騰的氣色不好,估計也是因爲這幾天睡眠不好。其實他一樣擔心段凌希會出事,如此一來,簡烙心一定會傷心崩潰。
到時候,父女關係更難以修復,他是在賭,在賭段凌希一定能一個人闖出來!
雖然表面上不滿意段凌希,可是他還是希望女兒的選擇是正確的。
陳騰幾乎晚晚失眠,憂心忡忡的,這樣的狀態,也只有陳玄飛看得到。
“是啊,好久沒好好休息了,公司的事就交給你吧,烙心就算認回我這個生父,她也不可能要我的東西……”
陳騰黯然地笑着說。
陳玄飛低下頭,輕聲地似在承諾,“父親,我會好好經營公司,等她有需要的時候,我也可以讓給她。”
陳騰微微搖頭,“她不會的……雖然我才見了她幾面,但是烙心是個很倔強的人,再說段凌希的能力也不差,錢她真的不缺。何況她也是個有良心的人啊,你陪了我這麼多年,要是一個子也不留給你……”
這樣傳出去,外界一定會指責陳騰太無情無義,而且這樣的事他也做不出來。
二十多年了,和陳玄飛相依爲命,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但好歹也爲自己排憂解難,跟親生的沒什麼區別。
接下來的幾天時在,陳騰一直主動去酒店,簡烙心和段凌希有時到餐廳用餐,也會碰到他。
陳騰一直堅持跑了七天的酒店,態度非常的卑微,連陳玄飛都忍不住地向簡烙心發了好幾次火。
報紙上、網站上更是炒得火爆不已,有人傳陳騰看上簡烙心,這是一種噁心的謠言。
當然也有知情人士曝出陳騰和簡烙心是父女關係,這更是轟動中外!
陳騰是被某權威網站和雜誌評爲年度最強企業家,自然受到不少人的關注。
如今陳騰和簡烙心的父女關係一經炒作,那些想對段凌希下手的魑魅魍魎,也不由得打住了邪念。
卡倫家族的家主波文,也被人舉報他種種劣跡,犯罪證據樣樣齊全。
再加上段凌希被巴里等人綁架,但卻殺出了一條血路,他的本領和手段,還是讓人心驚的。
第九天的時候,簡烙心和段凌希從外面逛回來,她準備回國舉行婚禮,順便給南喻、陽陽等人買了n多禮物。
“烙心……”等她和段凌希剛剛踏入常去的餐廳,陳騰又微笑着迎了上來。
“陳總。”簡烙心客氣而生疏。
陳玄飛又黑了臉,陳騰白了他一眼,微笑地頷首,“你們回來了?早上我來的時候你們不在。”
“我們到外面買點小禮物……過兩天我們要回國了。”簡烙心輕聲地說。
陳騰的笑容僵在臉上,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的表情,“原來這樣,結婚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
簡烙心笑笑,心想就算她不通知,陳騰也有的是手段知道。
“會的。”簡烙心還是如此的客氣。
段凌希淡淡地看了青筋突現的陳玄飛一眼,“陳總,一切慢慢來。”
這句話,無疑暗示着陳騰不要着急,簡烙心總會接受他的。
可是陳騰還是有些有心無力地頷首,笑容略爲淒涼,“沒事,我可以等。”
“父親!”陳玄飛有些難受地叫起來。
“一起吃飯吧?”陳騰倒是沒理會陳玄飛,笑盈盈地看着簡烙心。
簡烙心怔了一下,段凌希倒是沒有回答,這一切就由簡烙心作決定了。
這時有名侍者推着餐車而來,上面有着一盤滿滿的湯水,一個小孩子卻突然從餐廳裡衝了過來,嚇得侍者連忙將餐車一側!
滾燙的湯水立刻潑了出來,剛剛好簡烙心站在那裡,陳騰速度最快,反應也最快。
因爲段凌希的注意力在簡烙心的身上。
陳騰的注意力,則在過來的那個侍者的身上。
侍者一聲尖叫,簡烙心回過神來,陳騰已將她推開,滾燙的湯水落在了他的手上,立刻起了一串串的水泡。
簡烙心怔住了。
她剛剛在猶豫着要不要和陳騰一起吃飯,於是乎根本就沒注意到突然發生的意外。
“父親,你沒事吧?”
陳玄飛見狀,心痛至極,連忙拉開了陳騰,“你怎麼搞的?怎麼不小心一些?”
那位侍者嚇得臉色煞白,“對……對不起,剛剛有個孩子,所以我想着避開他一下,沒想到……對不起陳先生,對不起!”
“算了,他不是故意的,你好好工作,不要有心理壓力!”陳騰溫和地笑笑,這點小傷小痛算什麼?
雖然被燙到的那個地方火辣辣的痛啊!
“對不起對不起……”侍者嚇得幾乎要哭了,陳騰可是威尼大酒店的老股東啊,得罪了他,他這一份工作……
“馬上開點涼水來!還有燙傷膏!”簡烙心的心一揪,來不及思考什麼,凌厲地喝着那個求饒的侍者。
侍者臉色慘白,連忙朝酒店的醫務部衝去。
有侍者馬上送來了涼水,簡烙心握住了陳騰的手,連忙放到了水裡去。
陳玄飛掃了一眼簡烙心的表情,見她焦急又緊張,不免得冷哼一聲,有人嘴硬心軟,女人都是這樣的嗎?
段凌希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指示,他也只是想看看簡烙心的反應。
陳騰被那隻柔嫩的手握住,心中涌起一股溫暖,這丫頭嘴上不認他,但還是挺心痛他的。
“好點了嗎?這燙傷,先涼涼傷口,等會塗點燙傷膏,應該會沒事的。”簡烙心輕聲地說,突然發現所有人都在注視着她,不由得擡起頭看着陳騰。
陳騰溫和地笑着,眼眶都紅了,“這點小傷沒事,烙心……謝謝你。”
簡烙心啞口無言。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這反應很奇怪嗎?
“不用謝,就算是一個陌生人,我都會這樣緊張的。”簡烙心有些不自然地別過了臉,不知道怎麼掩飾眼中的情緒。
她的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畢竟這個男人,如此護着她,還不是因爲她是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