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心下也是甜蜜,不過很快否認:“公子誤會了,這是我家師妹,家師的女兒。”
黃虹似乎吃驚,忙道:“不好意思,看你們感情這麼好,誤會了。”
令狐沖憨笑着,早晚有一天我會娶小師妹的。
黃虹卻突然想起來,令狐沖十歲入華山門下,勞德諾說比令狐沖晚入十二年,那麼令狐沖今年是二十二歲了?在現代麼,二十二歲正是大學生,在城裡還是小夥子。在農村基本就成婚生子了,大多數的。自己已經被好多人叫阿姨了,蒼天啊!我才十七歲好麼?不過令狐沖這個年紀在現代不算什麼,古代那就是高齡了吧?擱在現在的農村,那也是大齡剩男了。
爲什麼他不成親?專門等小師妹長大嗎?貌似凌佐也不小了吧?不是說古代人結婚很早嗎?女人十三歲就生孩子,男人十四五歲就做爹了,難道自己知道的消息都是錯誤的?不是吧?
黃虹顯然對於一羣大齡未婚人士表示不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記錯了。古代女人沒能拖到十八還不出嫁的,真是個奇怪的地方,這兒人都不會結婚的。而且好專一啊!宭步越只一個老婆,左冷蟬只一個老婆,一夫一妻制呢。
不過再多的疑惑,現在也嚥進肚子裡,拱手道:“在下黃虹,黃虹的糖,黃虹的豆。很高興結識令狐兄,不知道令狐兄肯不肯賞臉,小飲一杯?”黃虹古人的毛病上來,自然,她是不喝酒的,她會用白水替代。啊哈哈,是不是很奸詐?
令狐沖好笑,這介紹和沒說有差嗎?黃虹的糖,黃虹的豆,這人還真是有趣。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令狐沖就好這口,爽朗一笑便道:“小飲一杯我不去,一醉方休才成。”
前一句宭靈姍和凌佐都以爲他要拒絕,後一句凌佐生生愣住了,宭靈姍卻是笑了,大師兄還是這麼愛捉弄人。黃虹純角揚一抹弧度,令狐沖果然不羈。
兩人一拍即合,到了後院黃虹所居之處。黃虹安排人送了酒菜,問了些令狐沖的近況,比如她很想知道宭步越沒有收到史平陵爲弟子,還有沒有罰令狐沖上思過涯。戲虐一笑,豎起大拇指:“早在衡山城聽聞令狐兄救了恆山儀史師傅,好個英雄!”
令狐沖不好意思道:“哪裡,只是看不慣田伯光那惡人所作所爲罷了。”
黃虹撲哧一笑:“田伯光倒也可愛。”
話音一落,三人動作生生定格了。目光中流露出來的都是疑惑,你確定你知道的田伯光和我們所知道的是同一個人嗎?
黃虹被看的奇怪,猛然想起,田伯光是淫賊一個,比那殺人放火的惡魔還讓人不恥,訕訕一笑:“喝酒喝酒。”說着就給四人滿上。
宭靈姍眼尖,看到了黃虹在到她本人那杯酒時侯,籠袖下悄悄動了下。心底驚起連番大浪,她這是要堵死我們嗎?可是爲什麼連凌佐一起毒死?她到底安的什麼心?因過度受驚,宭靈姍的臉色也不太好了。黃虹已經舉杯敬酒,可這樣的問題酒她能喝嗎?當然不可以!當下阻止了令狐
衝到了脣邊的酒杯:“大師兄,不能喝!這酒有問題!”
一句話,三個人都是詫異。
令狐沖奇怪的是無冤無仇,黃虹爲什麼會害他?有毒小師妹又是怎麼知道的。
凌佐黃虹相視一對,這話怎麼說?哪兒來的毒?
“看我做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分明在這酒裡動了手腳!我都看見了,若不然,你倒是把這杯酒喝了!”宭靈姍把令狐沖的酒杯往黃虹面前重重一放,現在她可不會害怕黃虹,她知道黃虹和凌佐加起來都不是大師兄的對手。了不起就掀了她的英雄冢,誰怕誰啊?
黃虹流汗,天!我像是會殺人犯麼?你真是打擊到我幼小的心靈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宭靈姍果然不是吃素的。令狐沖這個江湖老人都沒注意到自己轉了這陰陽壺,她卻能看到,絕非簡單人物。無奈看了下凌佐,以示求助。
凌佐淡然一笑,嘴角一抹嘲弄:“令狐家的師妹,莫要辱我兄弟,我家兄弟與你無冤無仇,何故害你?”轉而又從容對令狐沖道:“廷以爲令狐兄是個英雄人物,不想竟如此多疑膽小,這酒就由廷代爲喝下。”嘲諷一笑,手就已經伸倒黃虹面前原是令狐沖的那杯酒上。他是十分信任黃虹的,好吧!他是覺得借黃虹十個膽子,黃虹也不會有殺人的意識。這熊孩子,一點膽氣都沒有,十分不適合學武。或者說,她學武只能用來自衛。
令狐沖年少,經不得譏諷,當下也去搶那酒杯:“不過一盞酒,我令狐沖飲的!”
兩人同攥一個酒杯,你爭我搶,你往我來,酒水灑了不少出去。劍拔弩張,兩人很不友善。宭靈姍忙道:“凌佐你的酒也有問題,她連你也想害!”
三人又是一頓,黃虹咬咬脣無奈嘆了口氣,拿筷子夾菜吃,也不發表言論。是非黑白,自有定論,只待時機罷了。
令狐沖卻是疑惑,看不出來黃虹如此陰險,居然連身邊人也害得!又或許,她早就想害她身邊人了,只是今日借自己這機會罷了。自己則是魚池,無端殃及了。當下鬆了手,勸慰道:“左兄,勸你莫要飲這奪命酒。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說罷,悠悠看了一眼黃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分明再說小心身邊人。
凌佐默然,黃虹倒不擔心凌佐會誤會自己。就自己平日的表現,任誰都應該知道自己不可能殺人,因爲廚房做飯,讓自己殺魚都困難,小雞更別提!自己麼,只能捻死那些不會說話的螞蟻,蚊子、蒼蠅之類的微型動物了。
令狐師兄妹以爲凌佐在深思黃虹的過往,沒想到凌佐杯中酒一飲而盡,兩人臉色瞬變,宭靈姍尤爲嚴重,大聲疾呼:“和你說了有毒,你怎麼還喝?快吐出來,會死掉的!”
凌佐面色很沉,帶着一抹微笑,卻不見其一丁點兒高興。只聽他沉吟道:“我與姑娘似乎未曾相逢?”
宭靈姍一愣:“救人還管認識和不認識嗎?那不認識的人不都死絕了?”
令狐沖也是奇怪,爲什麼這樣問。當
然,黃虹也是滿肚子疑問。
凌佐眉毛一豎,淡淡的說:“自姑娘進入英雄冢以來,左某從未自我介紹,乃至整個英雄冢知道左某姓名的人,都沒有幾個,敢問姑娘從何得知?”
他的聲音很淡很輕,卻生生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這人自是宭靈姍。黃虹和令狐沖同時奇怪,是啊!她怎麼知道?
在凌佐那從容自若的淡笑以及黃虹深鎖眉宇的懷疑中,宭靈姍流下了細密的汗珠。令狐沖的確也是奇怪,不過他更心疼小師妹,忙替她開脫:“興許是那知道的幾人說漏嘴了呢?”
“哦?是嗎?”凌佐嘴角依舊噙一抹微笑,似乎很嘲諷,嘲諷令狐沖自己都不能相信的理由,怎麼好意思說出來?
宭靈姍舔脣道:“左師兄乃左師伯獨子,小女常聽爹爹提起,自是認得。”
凌佐笑容放大:“原來宭姑娘有這等本事,光聽人說上幾句,便能認得其人。衙門不請宭姑娘去做那畫像的真是可惜!可惜了。”
黃虹也很想知道宭靈姍爲什麼會認識凌佐,她大概可以猜測和去福州無異吧。這些人都叫打探麼,所以她更想說的是,結交令狐沖定然不能得罪宭靈姍,宭靈姍在令狐沖心裡那可比他本人重要多了。於是她看着凌佐,因爲要是和令狐沖打起來,肯定打不過。要說店人一起上吧?這個賤孩子就是打不死的蟑螂!只要不死,強弩之弓,他也要弩。可惡心了!這樣別人怎麼贏啊?
凌佐又笑,舉杯敬酒:“承蒙宭姑娘你這麼看得起我呢。”就算宭步越真的覬覦又如何?五宭聯盟,同心協力,共進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管宭步越如何,他作爲冷闡作,五宭盟主的兒子,他不能打破這表面的和平關係。
宭山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只是那笑比哭還難看。此時,她只恨自己太多嘴,他都不怕死,自己替他擔勞什子心哦?轉念一想,又或者他是有解藥的,只爲了毒死自己師兄妹,好狠毒的心!可是既然有解藥,爲什麼黃虹不喝有毒的酒?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令狐沖只盯着凌佐看,沒了平日的風流,他比較想知道,這酒,到底有沒有毒?這人好生大膽,說了有毒,還當水一樣往肚子裡灌。誠然,他也不害怕,只是爲什麼要尋死?沒個理由。
黃虹爲了挽回僵局,將自己宭山蛉酒杯中的酒倒掉,另外給她滿上。輕聲道:“你嚐嚐。”
宭山蛉狐疑的盯着黃虹,不能理解黃虹此做法。自然,她更是不敢嘗的。
凌佐嗤笑一聲,不做言語。
令狐沖皺眉拿過酒杯,宭山蛉正要阻止,卻見令狐沖在鼻子上一嗅,眉頭皺的更深,便覺得自己猜測正是。然而令狐沖酒杯沾脣,忽而笑了。在宭山蛉大爲吃驚時,爽朗道:“沒想到是水,這陰陽酒壺我倒是見過。但是用陰陽酒壺盛水和酒來逃避喝酒的,歷來只有糖兄你一個了。”
黃虹莞爾:“小弟向來滴酒不沾,沾酒必醉。深知令狐兄你嗜酒如命,只得出此下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