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狡兔三窟

030、狡兔三窟

清苑人工湖,大片的荷葉荷‘花’被絞成碎片散落在水面,綠‘色’的荷葉上灑着猩紅的血液,泛着刺鼻的味道。

由各種‘精’鋼鎖鏈繩索鑄成的機關盡數開啓,一些人體的殘肢掛在上面,極其血腥。

唯一通往湖中水榭的小橋已經碎裂,那水榭就像大海中孤獨的小島,看似很近,實際上又很遠。

清苑的護衛與黑衣人纏鬥,黑衣人很多,而且極其擅長圍攻,三三兩兩配合,看起來天衣無縫。

幾十米開外,飛檐走角的建築後,高牆之上那抹黑影一直矗立在那裡。

驀地,三個護衛集體躍起,朝着那黑影而去。

反方向的東苑,幽靜的居所院內,‘精’致的漢白‘玉’石桌石椅碎了滿地。

四具屍體躺在地上,肢體各不同的部位呈現出詭異的角度,死相可怖。

“唔。”略顯壓抑的聲音從嗓子裡滑出來,閻以涼一詫,她剛剛一腳踢中的是個‘女’人。

修長的手蘊藏千鈞力道,直接拍在那身形和男人差不多的黑衣‘女’人天靈蓋,她當即身體一軟,躺倒在地。

立於屍體旁,閻以涼掃了一眼僅剩的三個人,他們合力,當真不容小覷。

只不過,很可惜碰上了她這個對手,任他們配合默契,她也能將其打破。

人工湖那邊的聲音極大,閻以涼急切的想過去,畢竟不知那邊情形如何了。

她的任務是保護衛淵,她也很擔心衛淵會怎樣。若是他真的受傷或是如何,她可能會因此丟了公職。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還想送死麼?”右手成拳,閻以涼麪無表情,聲線低冷且無情。

三個人不答話,卻各自的對視了一眼,下一刻,他們三個人忽的閃身而去,速度極快。

冷哼一聲,閻以涼擡起左臂晃了晃,肩背處,幾分疼痛感。

不敢怠慢,她也立即離開小院,殘影於長廊間閃過,幾個閃身便趕到了人工湖。

入眼的一片狼藉,血腥味兒刺鼻,但她一眼看到的就是湖中水榭,一抹月白正在與兩個黑衣人纏鬥。

無法理會他人,閻以涼踮腳躍起,恍若飛燕掠過狼狽的湖面直奔水榭。

落在水榭,直接閃身加入戰局,順着衛淵身後進去,順勢扣住他肩膀一把將他拽了出去。

“做什麼?”衛淵身子向後飄,卻在下一刻又回來了,他自如控制,力氣不比閻以涼小。

“一邊呆着去。”閃身躲過匕首,同時右肘向後,頂在衛淵腹部讓他滾蛋。

“不可理喻。”衛淵冷叱,扣住她右臂,借力滑到一邊,離她遠一些。

見他不走,閻以涼也幾分不耐,有他在,完全就是添‘亂’。

肘擊,而後勒住脖子,一對一單打獨鬥,閻以涼輕鬆制住黑衣人。卻在同時一眼瞥見了水榭中的地牢,原來放在上面的石桌已經粉碎,‘露’出裡面狹窄的‘洞’。

一具帶着鐐銬的屍體窩在裡面,那個假五皇子已經死了。

“這個已經死了還打什麼打,趕緊追啊!”手臂用力,被她勒住的人立即頸骨折斷。她一把撇開,隨後看向高牆處,那原來站在那兒觀望的人與兩個護衛纏鬥。於高牆之上輾轉騰挪,如同鬼影。

不等衛淵說話,閻以涼離開湖中水榭,蜻蜓點水一般踏着佈滿荷葉碎片的湖面躍走。

眨眼間跳上高牆,那與兩個護衛纏鬥的人似乎也看到了她的出現,隨即轉身遁走,夜晚的皇都郊外很暗,他遁入黑夜,好似融爲一體。

閻以涼追趕,速度更快,眨眼間消失在黑夜中。

皇都的大街小巷,對於閻以涼來說恍若自家,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十幾年,沒進入刑部之前更是每天都巡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那個黑影速度極快,穿過了細長的巷子,之後躍上房頂,復又躍下,極其靈活。

閻以涼緊追不捨,躍上房頂,卻在同時停了下來。

下面,一個火把亮着,四個人就在下面的巷子裡,左右各兩人,圍住了那個剛剛急速逃跑的黑衣人。

關朔手持火把站在厲釗的身後,大眼睛閃着得意的笑,一邊大聲嚷道:“看你還怎麼跑?”

厲釗手握鋼刺,雖個子矮小,但是‘陰’鬱冷厲。

對面,齊嶽背上的大刀出鞘,被火把的光亮映的刺眼。他旁邊是柳天兆,風流公子的模樣,站在那兒極其惹眼。

立於房頂,閻以涼看着下方,眉峰微蹙,“何不早早現身去幫忙,追一個犯人還用不上你們。”話落,她從房頂躍下,穩穩落地。

“師妹,你這樣可是沒良心了,我們抓了十幾個小賊,又瞧見他從清苑跑出來。幫你追截上了,又埋怨我們多管閒事?”齊嶽收起刀,一邊斥責閻以涼沒良心。

“清苑打的血流滿地,一個小賊算得了什麼?”閻以涼麪無表情,一邊走向那黑衣人。

“你緊追不捨,想必不是尋常的小賊。”否則他們也不會遠遠看見了而幫忙追。

閻以涼不語,盯着那站在原地的黑衣人,他‘蒙’着黑巾,但是眼睛‘露’了出來。

觸及他眼睛,閻以涼立即擰眉,“錯了!”

“錯了?什麼錯了?”柳天兆不解,他們可是一直緊追並且絕對沒有移開眼睛,怎麼可能會錯。

“狡猾至極。”狡兔有三窟,祁國五皇子的替身卻很多。

不過,轉念一想,她心又一沉,若是如此,那天她見到的飛賊也未必是真。

“抓住他,不能讓他死,還要防備他的同夥來滅口。”話落,她轉身躍上房頂,眨眼間消失不見。

不管閻以涼說的是什麼意思,厲釗動手擒住那黑衣人,他也知逃無可逃,畢竟這裡有四個人,任憑他輕功再高,也根本逃不過。

快速的返回清苑,跳上高牆,狼藉入眼,那抹月白卻已不在水榭。

尋找,東苑一角,一黑一白兩個人相對而站,儘管四周鳳尾竹叢叢,可是也看的清楚。

不作他想,閻以涼躍下高牆,直奔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