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韓云溪轉頭看去,墨天長身玉立,正站在船艙外,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臉上說不出什麼情緒。
墨天的船很快便來到韓云溪身旁,他欠下身體,伸出一隻手來,示意韓云溪上來。
韓云溪看了一眼那隻手,眸光閃了閃,終是把手放了上去,‘嘩啦.。。“一聲,她整個人便從江裡出來,落在甲板上。
溼透了的衣服將她的身材包裹的玲瓏有致,墨天有一瞬間的失神,丹田深處瞬間涌起一抹火焰,猛地放開了她的手,呼吸也略重了許多,“船艙內有乾淨的衣服,你去換下。”
韓云溪一頓,他還爲自己準備了衣服?
“別人的衣服,我不要。
”提起衣服她就來氣,若不是衣服,她何以落成現在這個模樣。
墨天脣角一勾,眼神恍若不經意掃遍了她全身,邪氣笑道:“你確定你就這樣?”
順着他灼熱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頓時緋紅升起,隱約可見的春色當真讓她無地自容,她還能再倒黴一些麼?
看到她窘促的樣子,墨天縱聲一笑,“若你不想換,我不介意親自爲你換
。”
他的這句話猶如驚雷,韓云溪瞪了他一眼,便不在說話,直往船艙內走去。
站在外面的墨天緩緩轉身,微微運起內力,化解身體裡的躁動。
大夫人從韓芷婼口中聽到韓云溪和墨天一起,沒有等到宴會結束就已經離開,攛着手中的帕子,對着桌子狠狠的拍了下去,咬牙切齒道:“這個賤人,又逃過一劫。”
韓芷婼不明就理,描畫精緻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道:“母親,爲何這樣說?”
大夫人於是原原本本的將她做的事情說了出來,她在韓云溪的衣服做了手腳,用浸過媚藥的成分的衣料做成衣服,送給韓云溪。
那媚藥無色無味,還是她親自進宮找淑妃求來的,沒想到韓云溪竟然沒有反應,當真是小瞧了她。
“母親,我可是親眼瞧見她跟七王爺一起離開,莫不是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韓芷婼壓下心底的狐疑,緩緩說道。
“你可看清楚了?”大夫人眉頭一揚,臉上閃現出一絲凝重道。
“當然。”韓芷婼篤定道。
大夫人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絕美的笑容來,這樣一來,她就有了藉口,將韓云溪逐出侯府的理由。
可是當她看到一臉平靜,大搖大擺走進來的韓云溪時,大夫人絕美的臉上出現一抹鬆動。
她極力壓下心底的吃驚,莫測高深道:“云溪怎麼沒有跟你大姐一起回來?”
韓云溪眨巴下眼睛,眸內靈光乍現,語笑嫣然道:“云溪中途身體不舒服,只好先行離場
。”
“哦?”大夫人美眸微微眯起,“只有你自己,沒有別人?”
韓云溪在心底冷笑,眸底波光流轉,“母親以爲會有誰?”
大夫人臉色一僵,顯然沒料到韓云溪會將她一軍,美眸內冷光乍現,“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
韓云溪笑的一臉明媚,“母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清楚,可不要忘了.。”
大夫人銀牙緊咬,陰沉的眸底散發着肅殺之氣,很快便消失不見,面上露出一絲關切道:“你去哪裡了,怎麼沒有跟芷婼一起回來?”
好個綿裡藏針的大夫人,她怎麼不直接問她中過媚藥之後去了哪裡?
這樣的話,她當然說不出口,一旦這樣說,那就坐實了她在衣服上下了媚藥的事。
這樣的事情,她斷然不能承認的。
“剛纔?”韓云溪一臉的無辜,“我不是和大姐一起去赴宴嗎?不然母親以爲我會去哪裡?”
“你.。”大夫人氣急,她當然不好意思直接問,中了媚藥之後去了哪裡,難不成是墨天爲她解的?
緩了緩心神道:“我是問你從太子府裡出來之後去了哪裡?芷婼說你可是和七王爺一起離開的。”
韓云溪微微一嘆,詫異道:“莫非大姐不知?云溪仰慕太子府邸,便相邀七王爺一道去參觀太子府去了,這個,整個太子府裡的人都能爲我作證呀?”
韓云溪的謊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她在心裡冷笑,篤定大夫人絕對不會爲了這麼的情況,去太子府中查探。
“你.。。”三番四次都被韓云溪的話噎了回來,大夫人的臉一時掛不住了。
伸出手指着韓云溪,半晌無話可說。
“哼。”韓清羽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韓云溪,你別得意太早。”
大夫人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韓清羽,心裡緩緩鬆了下來,描畫精緻的臉上呈現一朵笑意
。
“可不是?”韓云溪絲毫不爲所動,笑意款款,眉目濯濯,“那我可要當心了,保不準惹火上身殃及池魚,那可就不好了。”
說完,便含笑離去。
三人看着韓云溪離去的步伐,心中氣不打一處來。
卻也無可奈何,只好從長計議。
三人這是第一次這麼有默契的坐在一起討論關於韓云溪的事情,畢竟,她赤果果威脅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了。
韓云溪冷笑連連,她再也不會等待對方投石問路,而是要先發制人。
使勁的握了下手中的玉佩,仰頭看着明月高高掛起的天空,心裡劃過一抹思緒。
今日出現這樣的事,她都沒來得及跟秦璃說上隻言片語,心裡不明白的是她爲何會出現在墨天的身邊。
韓云溪直到深夜還未曾睡去,心中一直在琢磨心事,直到昭夕來催促的時候,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不日,侯府中發生了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
說不大,那是因爲有次侯爺在下早朝的路上,遇見一位受了傷的美麗女子,順便救了她而已,說不小,那是因爲那位女子一心求死,侯爺動了惻隱之心,將她收在了身邊,擡她做了六姨娘。
這像是一顆重磅炸彈扔在府裡,頓時炸開了鍋,引得大夫人與衆姨娘心中惶惶。
按理說,侯爺年方四十,依然身體矯健,就算擡個十個八個姨娘進府也沒什麼,就是因爲大夫人太過強勢,侯爺才斷了這個念想。
但是在遇到那位女子時,他的一顆不再年輕的心,頓時活了過來,人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連帶着他都覺得自己年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