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哭的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全然沒了往日的優雅與穩重。
話說,這還是曱城第一美人,韓府嫡出大小姐嗎?
只可惜,就算她哭破喉嚨,韓清羽也終逃不過懲罰。
她並不是太過擔心韓清羽的安危,只是怕脣亡齒寒而已。
韓云溪會讓他們如願以償嗎?
當然不能,所以說,他們這是在做無用的掙扎而已!
就算韓世忠饒過他,韓云溪更是安排了另外一條屬於韓清羽的路要走,那纔是慘淡人生的開始!
韓世忠心裡沉悶,愛戀的撫摸着妙夢的頭髮,此時她因爲喪子之痛,眼神有些渙散,呆呆的看着地上的韓清羽,驀地,心中一痛,緩緩吐出一口氣道:“我真的沒想到這是我疼到骨子裡的人做的事情,有子如此,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韓云溪看去,發覺韓世忠的眼底一片灰濛,神情也極爲痛苦,一張臉也變得毫無生氣,不由心頭冷笑,這是他嫡出的孩子纔會這麼痛苦,若是換做自己,早已經下了十八層地獄,哪裡還有活頭
!
她語氣極爲平淡聽不出任何感情道:“父親,云溪還有一事求父親做主。”
韓世忠壓抑着內心的痛楚,淡淡道:“什麼事,但說無妨。”
韓云溪平靜的掃了一眼韓世忠道:“云溪求父親徹查雲氏死亡一事。”
韓世忠眼皮一跳,狐疑道:“何出此言?”
難道說雲氏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殺的?
他看了韓清羽一眼,隱約覺得此事蹊蹺無比,遂問道:“你可有證據?”
韓云溪目光微冷,語氣緩緩道:“云溪擅作主張綁了大公子身邊的飛南,一問便知。”
“韓云溪,你血口噴人!”韓清羽惱羞成怒,一張臉也變得極爲陰沉,站起來就想跟她拼個你死我亡。
韓云溪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睨了一眼韓清羽,對着韓世忠道:“父親,你意下如何?”
韓世忠只覺頭疼無比,揮揮手,淡漠道:“把他帶上來。”
不一會兒,五花大綁的飛南便帶進了前廳,在看到韓清羽惡狠狠的目光時,頓時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韓世忠陰沉的聲音說道:“飛南,你跟着大公子時日也不短了,究竟他都做了些什麼?”
飛南瑟瑟發抖的掃了一眼韓清羽又飛快的低下頭去,囁嚅着道:“回稟侯爺,三姨娘的確是被大公子設計意外死亡。 ”
說完,又驚恐的看着韓云溪道:“郡主,這一切都是大公子的主意,跟小人無關啊,求郡主開恩,放過我吧。”
如今他只想着如何活命要緊,哪裡還會顧韓清羽死活,是以纔會將一切抖露出來
。
韓清羽心頭一震,沒想到飛南竟然出賣他,對韓云溪的恨意更加上升到極點。
看着韓世忠,他目光如碎了一地的冰霜,狠狠瞪了一眼韓云溪,旋即低下頭斂去眸中憎恨,一副深深的自責聲道:“父親,兒子對天發誓,那並不是我做的啊!”
韓世忠只是面色沉寂的看着他,一時間空氣靜的如一潭死水。
韓清羽面上驚恐不安,心底油然升起一抹恐懼,辯解道:“父親,那護衛早就被韓云溪收買,他是在故意冤枉我啊,我怎麼可能會害三姨娘呢,一定是她跟飛南一起來冤枉我!”
韓世忠不爲所動,悠然長嘆一聲,深深的看着韓清羽道:“飛南跟了你多少年,說他冤枉你,你還真是冤呢。”
他深知,若沒有十足的證據,韓云溪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飛南可是他精挑細選爲他培養的得力助手啊,他不可能會爲了韓云溪,賣主求榮。
飛南看到韓世忠臉色有所鬆動,連忙向侯爺一一訴說大公子暗地裡做的那些勾當來。
越聽越讓他心驚膽戰,在加上身上的傷口隱隱做痛,他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冷冷道:“畜生,我當真留你不得!”
聽到這裡,韓清羽顧不得一向自負的顏面,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生生的要把地面砸一個窟窿,就連站在身邊的侍衛們也捏了一把汗。
然,韓世忠只是淡漠的看着,並無過多表情。
一個人若是失望到極點,也就絲毫感覺不到悲傷與憤怒了,如今,他對韓清羽最後一點希翼也消失殆盡。
他眸中閃過一絲痛楚,淡淡道:“你總歸是我的兒子,殺你是萬萬不能,即刻起,你就到西山廟裡,與青燈古剎做伴吧。”
韓清羽驚恐的看着韓世忠,額上的血跡觸目驚心,眼底流淌着一行清淚,能留着自己的性命,終歸是好的,“清羽多謝父親。”
韓世忠看着他,神色複雜到了極點,神色黯然,翕動了下嘴脣,終是什麼都沒有說
。
韓云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終是下不定決心啊,看來雲氏死的還真是不能心安呢。
韓芷婼就算有心求情,也說不出話來,父親饒了大哥性命已是極大的恩寵,現下,就等母親醒了來說。
她的雙手狠狠掐着衣襟,眸底散發出嗜血的陰冷,心裡則是對韓云溪滿滿的憎恨!
韓云溪目送韓清羽被送出侯府,清冷的眼眸流淌出一抹冰冷,嘴角勾起一抹清冽笑意,頓時讓昭夕打了一個寒磣。
“小姐,你沒事吧。”昭夕擔心道。
畢竟,三姨娘的死對她打擊過大,她真怕小姐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
韓清羽前腳剛被送出府,韓云溪後腳就出了府門。
夏語是西江月走時專門留下暗中保護她的人,看到云溪出來的身影,她便從暗處走了出來,“小姐,韓清羽離開的路線已經在我們掌控之中,一切聽小姐吩咐。”
韓云溪嘴角勾起一抹絕美的笑意,對於夏語做事她很是放心,不得不佩服西江月留給她的情報網,那處‘聽香水榭’正是他在曱城的情報收集地。
當然,現在由韓云溪代爲打理。
“小姐,他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你還要追殺他?”昭夕訝然道。
韓云溪清冷且柔和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親眼看他死,姨娘又怎麼能夠安心?我可是親口答應過姨娘要爲她報仇雪恨!”
夏語帶着韓云溪徑自往韓清羽離開的方向而去。
陽光普照大地,地上散發着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芒。
夏語做事效率顯然很高,還沒有出城門,韓清羽就已經被她安排的人給打暈,扔在一處破落的院子中。
潑過一盆冷水之後,韓清羽慢慢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