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云溪心思微漾,脣際升起一縷清冽笑意,凝注着那把象徵身份的劍,輕移蓮步走到劍的面前,只感覺劍身散發出來清冷的劍氣,寒意撲面而來,讓人睜不開眼睛。首發地址、反着念 ↘網文中奇比↙
然,韓云溪並未後退,腳步一點點往前移動,越是近了,越有股阻力讓她靠近不了。
原來,上古神劍還有這般強大的魔力在其中。
冥思眼睛盯着韓云溪,面上雖不動聲色,但是心裡卻捏了一把汗,定了定心神道:“韓姑娘,此乃上古之劍庇佑我無塵閣多年,若想拔得此劍,需用血來祭。”
“如此柔弱女子,大人何以認爲她能勝任鳳主之位?”玄冥說道。
不光是他有疑問,除卻冥思與葉懷之外,所有人都存着這樣的疑問。
冥思輕輕掀開一隻眼皮子,眸光平靜,淡定從容道:“老夫縱觀天象多年,她不但是應天命之人,更加有巫族信物,風吟若是選擇她做新一代鳳主,也是一樁喜事。”
玄冥一聽,心中大驚,無塵閣與巫族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能讓持有巫族信物的人來做他們的主人,也未嘗不可,只是心底隱約爲她捏了一把汗。
做鳳主可不是單單拔出一把劍那麼簡單的事情。
韓云溪從容淡定的看着那把劍,嘴角盪漾着輕柔的笑意,掃了一眼冥思以及葉懷等人,緩緩回頭,拿出袖袋中的銀針,一把挑開手指,任血跡涌出。
之前阻擋韓云溪腳步的劍氣,感受到絲絲血跡時,散發出另外一種力量,吸引着她往前走的腳步。
微微擡頭,將血滴在劍身之上,血順着劍身往下游走,忽然,整個劍身散發着微弱的光芒,在這一瞬間,韓云溪擡手一揮,劍就拔了出來,清脆的聲音迴盪整個房中。
“恭迎鳳主!”
除卻冥思之外,其餘的人恭敬的跪在地上,對韓云溪俯首稱臣。
只有韓云溪明白,他們對的不過是這把劍而已。
順應天命?
不過是冥思爲無塵閣做的一個幌子罷了。
玄冥靜靜的觀察着韓云溪,看她古井無波的眸底一派清明,心中腹誹,她並非普通的女人,能持有巫族信物,又能用自己的血祭奠風吟,看來真是天命如此。
只是,她能勝任嗎?
韓云溪淡平靜的看着身旁衆人,若說接任鳳主之位是應天命,那麼如何服衆便是人爲。
對於她來說,要做的還有很多。
無塵閣總部並不在這裡,這裡只是暫居而已,待回到總部便舉行血祭,是以只爲韓云溪舉行個簡單的儀式,讓衆人知道,鳳主所謂何人也。
無塵閣內分爲,東、西、南、北四堂,分別有四個堂主,執行着不同的任務,看似無關聯,實則是暗中關照。
接手無塵閣,首先要做的便是經營起無塵閣的生意,由於蘇錦旭壟斷着皇城的生意,無塵閣旗下的生意多少受其影響,這些年早就入不敷出,看着那堆厚厚的賬本,韓云溪突然明白,西江月爲什麼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原因了。
對她來說,做生意並不是她的強項,然,這一切卻要重新開始。
一大天的時間,韓云溪呆在房間內,聽取下面的人彙報無塵閣的事宜,等一切差不多交代完畢時,已經到了黃昏薄暮。
韓云溪依在一顆樹旁,淡淡的看着天邊緋豔的雲霞,心中思緒婉轉。
拿出那枚玉佩,迎着點點霞光,玉佩上散發出璀璨光芒來。
玄冥健步如飛走上前來,瞥了眼她手中的玉佩說道:“鳳主,冥思大人已經先行離開,臨走時交代屬下將這封信給你,請鳳主示下。”
哦?
不辭而別?
韓云溪收起玉佩,接過信來道:“去了什麼地方?”
“屬下不知,冥思大人說鳳主看過信之後就明白了。”玄冥說道。
韓云溪點頭,拆開手中的信,鳳眸掠過信上字體,心中腹誹,好個老狐狸,把這麼一擔子交到她的身上,藉口身體抱恙,自己倒去遊山玩水去了。
現在就算覺得上當也爲時已晚了。
玄冥脣角微勾,看着韓云溪古井無波的眸子說道:“鳳主,冥思大人去了哪裡?”
韓云溪清淺一笑:“準備給無塵閣添喜事去了。”
留下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韓云溪邁步離開。
玄冥不明覺厲道:“喜事?何喜之有?”
韓云溪離開時嘴角微勾,別以爲她什麼都不知道,今天她分明看到冥思用來裝銅錢的袋子換成新的了。
淡淡掃了眼無塵閣總檯,往議事廳內走去。
交代一番之後便隨葉懷下山,卻在山下遇到極爲意外的人,墨天。
“七爺,你怎麼在這?”韓云溪擡眸道,看到他率領那麼多將士,實則不會想到居然是用來找自己的。
墨天翻身下馬,目光掠過隱在霞光中的山林,眸底閃過一絲深思,如今看她平安無事,也就放下心來。
“韓二小姐,總算找到你了。”凌山說道,天知道,王爺發現韓云溪不見的時候,鮮有那着急的樣子,動用不少暗中隱藏的勢力,就差掘地三尺,才發現她出了京城來到這個地方,然後又馬不停蹄的往這裡一路趕來,生怕她出了什麼事。
她卻一點領情的樣子都沒有。
“找我?”韓云溪有些意外,面帶疑惑的掃了眼凌山,最後定格在墨天身上。
此時霞光漫天,他的身影一半隱藏在霞光中泛出點點金光,另一半則隱藏在黑暗中,平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墨天眉頭一擰,淡淡掃了眼她身邊的葉懷,漫不經心道:“你沒事便可。”
他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惑,對着她說道:“走吧。”
“去哪?”韓云溪道。
“你不回京?”凌山訝然道。
韓云溪嘴角微勾,輕聲慢語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天知道她還有多少事情需要安排,雖然她的消失註定在韓府中引起波瀾,但是目前,她還有更多事情等着她處理。
墨天深深的看了眼韓云溪,上至馬背上,揚蹄離開。
被夕陽拉長的身影顯得格外冷清,韓云溪心尖微動,看着他離開的方向,蹙眉無語。
然,心卻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