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不甘一直向淑妃哭泣,可是淑妃卻沒有給予太多的支持,既然皇帝都做出定論了,她一個後宮的妃子還想怎麼?
若是太過大張鑼鼓,不是讓她落一個後宮干政的名頭?
只有對凌若雨好言相勸。
可是憤怒中的凌若雨哪裡會理會那些,如今心中滿滿是對韓云溪的憎恨,當然是不準備要放過她
。
幾近瘋狂的凌若雨,就連淑妃也勸解不下來,念在她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也就隨她去鬧了。
中書令府
黎來遠看着自己的夫人萎靡不振的模樣,嘆道:“如今人都死了,你就算再難過都沒用。”
正在悲傷之中的凌若雨哭訴道:“憑什麼她還活的好好的,我女兒卻躺在冰冷的地下,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王法了。”
黎來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怒氣衝衝道:“憑什麼!就憑她現在是七王妃,七王爺有心要護一個人,怎麼能護不住!”
凌若雨臉色大變,手指着門外叫道:“這個時候還說七王爺,你也不好好檢討自己,若不是你對她太過放縱,事情會變成今日這種局面?”
凌若雨的眸底瞬間燃上兩團火焰,“怪起我來了,要不是你多巴結巴結三王爺,女兒至於要這麼做!都是因爲你!”
黎來遠當即陰沉着臉色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的什麼!”
凌若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開始捶起眼前的中書大人來,邊捶便哭訴道:“你身爲中書大人,又是朝中大臣,女兒這樣不明不白慘死,你於心何忍?”
黎來遠瞪着眼前幾近瘋狂的婦人說着:“這件事情皇上已經做了定奪,你休得胡言亂語,若是傳出去就是大不敬之罪。(. 棉、花‘糖’小‘說’)”
然,凌若雨卻是拉着他的胳膊搖晃着說道:“大不敬,大不敬,你就知道大不敬,我就知道你壓根不在乎煙兒,只想着你那些庶出的孩子們!
如今景潤不在了,煙兒也不在了,我還有什麼?”
聞得她的話語,黎來遠再也維持不住剛纔的心平氣和,當即冷了臉色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麼知道我沒有盡力?爲了此事我不知道跑了多少遍,爲的就是要爲煙兒討回公道!
可是樑大人鐵面無私,壓根對我不屑一顧
!
你不知道那日的事情牽扯多廣,不光昭雪公主,還是東商國的敏公主,更加有三王爺與慕容皇子,這裡的關係複雜,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的女兒啊.。”凌若雨只覺心如刀割一般,再也沒有剛纔的凌厲氣勢。
她何嘗不知,爲了此事不知道跑了多少路,花了多少銀子,終歸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便宜了云溪那個賤人!
看到黎來遠要離開的腳步,凌若雨瞬間抓住了他,急切問道:“煙兒怎麼有你這樣的父親,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放開!”
“不放!”
“你放開!”黎來遠胳膊一使勁就甩開了凌若雨的手,大踏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廳。
凌若雨看到他冷漠的樣子,整個人也陷入絕望的痛苦中,蹲在地上掩面痛哭起來。
翌日一早,云溪剛洗簌完畢,還沒有來得及去老夫人房中請安,就聽到昭夕過來說道中書夫人造訪。
對於她親自來訪,云溪並未感到吃驚,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的大駕光臨。
當凌若雨走進荔香閣的時候,便見到一位年輕的女子坐在桌前悠閒的喝着茶水,明眸皓齒,煙波般的眸子好似一汪清泉一般,引人流連忘返,這樣的她比之前更多了一抹嫵媚之色。
不得不說,眼前的女子轉變夠大,果然是做了郡主這日子也過的滋潤起來。
凌若雨忍住心底滔天的恨意,款款走上前來對着她說道:“二小姐,故人見面,別來無恙?”
云溪緩緩擡起眼眸,掃了一眼眼前的凌若雨,優雅的放下手中的杯盞,微笑道:“原來是姨母,快請坐,突然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上一次她來的時候,云溪還是一個剛從鄉下回來的丫頭,對她也是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樣子,若不是因爲韓紫萱,她說不定就讓眼前的人到她府裡受苦受難去了。
如今也不會變成這般模樣,一想起她的一雙兒女,凌若雨的眼底騰的一下升起兩團火焰
。
一個小小的庶出,怎敢這麼怠慢她!
如今看到她這般模樣,生生的壓住自己內心底的恨意,和顏悅色道:“今日來訪,當然是有事要與二小姐說。”
話音剛落,便款款坐了下來。
云溪漫不經心的掃視一下眼前的人,微微一笑:“姨母可是有何話要對我說?”
心裡卻漫上一絲冷笑。
她會對自己和顏悅色?
根本不可能!
今日裝出這般模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眼前的凌若雨好似一隻長着獠牙的狼一樣,躍躍一試,心中早已經恨不得飲面前人的血,吃麪前人的肉,如今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收起自己的利爪,一臉虛僞的賠笑着。
“眼瞅着我都已接近五十的人了,潤兒已不在,茗煙也離去,想想自己還真覺得淒涼,二小姐,我黎家與你上輩子結了什麼仇什麼恨,你竟然要這麼做?”
凌若雨一臉悲痛之色說道。
云溪嘴角勾起一抹清冽笑意,眸底瀲灩道:“姨母這樣說是將皇上的話置於耳邊之風?皇上都已經下旨,這一切不過是敏公主手下的婢女所做,如今姨母這樣質問我,是將朝廷鋼法放在眼裡否?”
凌若雨心頭一跳,可是依然無所畏懼道:“我知道,你與煙兒從前是有過節,她的性子被我寵壞了,難免因爲一時糊塗,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來,只是她人已經死了,我只想求二小姐到她墳頭磕頭認錯也就算了了一個做母親的心願了!”
聞之,云溪笑意淺淺,手漫不經心的撫摸着面前的杯盞,笑道:“姨母這話說的我倒是好奇不已,如果姨母因爲過度思念表小姐纔來找我喝茶聊天我當然無話可說,可是讓我到她的墳前磕頭認錯,我不知道我和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