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凝視着云溪說道:“這對鐲子是本宮年輕時從孃家帶過來的,已經跟了本宮很多年,本宮覺得與你有緣,今日就將其中一隻贈與你,另一隻就贈與老三的媳婦,只盼你們早日爲墨家生得一男半女
聽,多麼慈愛的母親啊。
若不是云溪看過她真正的面目,當真以爲眼前的人是那麼的慈眉善目,很可惜她的願望終歸要落空了。
云溪與慕容敏恭敬的謝了恩,又被皇后拉着話了一會兒家常,才放她們回去,剛回到座位,就被其她人圍住,當然,大家更有興趣的便是那鐲子。
就連武冰琴都沒有這個殊榮呢?
怎麼就送給了云溪和慕容敏?
看到慕容敏與衆人打的火熱,云溪嘴角漫上一絲淺淺的笑意,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的,這麼短的時間內,京城所有的名門閨秀們,無不與她結交,打的火熱。
不愧是東商第一公主啊。
云溪被這些人圍住,雖然很不習慣,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不耐煩,於是至始至終臉上掛着一抹恬靜的笑容,正襟危坐在那裡,順便運行一下自己的內力。
“云溪果然不虧爲韓芷婼的妹妹,今日一見,果然跟咱們不一樣,光瞧着身材,就不是我們所能比的。”
先不說這話題是好意還是惡意,云溪當她是故意,先接受再說,慢慢在回頭算賬,只要沒觸及到她的底線,她姑且放過眼前的人一次。
可是,顯然眼前的人並沒有覺得危險來臨,看到云溪沒有反應,眸底閃過一絲嘲諷道:“七王爺也真是的,成親當日也不回來,真捨得這如花似玉的妹妹獨守空房,嘖嘖,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二皇子這麼心疼你?”武冰琴冷笑一聲,走過來對着云溪說道:“別聽她胡說,她沒有惡意的。”
說完,便上來牽着云溪往宮門外走去。
云溪嘴角牽起一朵笑意,她確信是武冰琴救了她一馬,若不是太子妃及時上來,她不確定自己袖袋中的“撓的過癮”,下一秒會不會用在她的身上
。
就在她們在這邊談天說笑的時候,那邊的蕊妃忽然一陣反胃,引得皇帝格外關切,命人請來太醫診斷之後才知曉,原來她竟然有孕了。
這個發現讓皇帝的心格外歡喜,沒想到自己還能老來得子,這樣的大事皇帝當即爲她賜封了不少的禮物。
那邊皇后看到蕊妃的樣子,心裡不免吃醋,然,又能如何?
終歸歲月是把無情的殺豬刀。
她的臉上從始至終掛着一抹柔和的笑意,然,笑意卻未抵達眼底半分。
“蕊妃娘娘如今有了身孕,對於凌國公府來說也是一件大事,若是一舉得男,那可是尊貴無比啊.。”良妃笑道。
“那可不,自從她進宮之後,皇上眼裡哪裡還有我們半點影子,完全被她佔了去。”說這話的是一位嬪妃,話語中明顯帶着酸意。
良妃也不點破,那邊的淑妃與蕊妃之間的關係,她可不是不清楚。
她淡淡瞥了眼皇后,發現她一直嘴角含笑,恬淡的看着場上的一切,她也不由得會心一笑。
因爲蕊妃有孕,皇帝格外重視,安頓好之後便吩咐禮部爲她準備賞封來。
整個皇宮的宮女們端着那些賞賜去到蕊妃所在宮殿,宮道上擠滿了人,來往絡繹不絕。
眼見天色已晚,云溪與衆人告別,獨自一人回了王府,在離開宮門的時候,她分明看到墨辰想要對自己說什麼,不經意掃到他手中的短笛,忽然想起昨天夜裡自己可是伴着笛音入眠的。
想想他竟然在某個地方吹奏了一夜,云溪的眸底瞬間閃過一抹不自然,微微打個照面便坐上了回王府的馬車。
云溪回到房間之後,就站起身來推開面前的窗子,窗子臨湖,感受到陣陣花香,她的嘴角彎起一抹弧度來。
原本以爲墨天會在第二日回來,可是等了一日一日又一日.。。一直到了第八日都沒有見到他的蹤跡。
不僅錯過了一起進宮面見皇上的時間,更是錯過了一起回門
。
早就從夏語的口中得知,如今整個曱城流傳的版本便是她在新婚之日,如何被七王爺拋棄,如何獨守閨房。
這倒是好笑,作爲當事人的她沒覺得什麼,倒是旁人在那說三倒四起來。
她也懶得計較,反正王府夠安靜,這些日子她便在王府之中調理自己的內力,好爲接下來的事情做出抉擇。
玄冥終於不遺餘力查探到一位經驗豐富的巫師,對於巫族後人的亡靈頗爲奇怪,只待墨天歸來,云溪便要出城請那巫師來此一觀,看那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天云溪偶爾出府搭理無塵閣的生意,傍晚便回到府中,然,不知道在第多少天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府內的氣氛變得異常詭異起來,她總覺得發生了她所不知道的什麼。
連墨天跟前的飛揚說話以及行事也都帶着小心翼翼,說起話來也變得吞吞吐吐,這個樣子,令云溪有一種感覺,好似自己的雙眼被煙塵所矇蔽,等着不定期冒出來的火焰,要將她熄滅一般。
對於墨天的書房,她已經不止第一次來,此時她正懶懶的躺在軟榻之上,頭髮只簡單的挽了一下,長長的墨發隨意披散下來,看着尤爲嫵媚動人。
彼時,她一手放在腦後,一手握着一卷打開的書,眼眸靜靜看着牆上那副墨蓮的畫像。
聞得腳步聲近,她並未起身迎客,只是懶懶的收回目光,往來人身上看去。
蘇錦旭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這樣一個景象,看她轉眸過來的瞬間,眸底如琉璃寶石一般,華光一餐,璀璨攝人,瞬間,他的腦海一片空白。
“你來了。”云溪緩緩坐起身來,對着他說道。
蘇錦旭收回心思,斂去眸底情緒,走到旁邊隨意道:“云溪在府中可有什麼不適?”
云溪端起面前的茶壺,親自爲蘇錦旭斟滿茶水,緩緩推到他的面前,閒閒道:“可有七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