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唯有情字最難解,也最令人心動,然而,唯心難求,如若他不先對我付出真心,我斷不會愛上他。”云溪緩緩說出心中深藏的心思。
“可是呢?”秦璃追問。
可是他不應該在這個接骨眼上,又與另一個女子做糾纏。
“小溪溪,你心亂了.。”秦璃在云溪的臉上成功偷了一個香說道。
原來這就是陷在****深處的人啊,就是不知道自己將來會如何。
想起記憶中的那一抹影子,她的嘴角同樣泛出一抹苦笑。
世間事本就那麼巧,臨街酒樓的一處打開的房間裡,正有個人端着酒杯走到窗前,待看到街道之上分開的兩人時,他的眸光閃了閃,嘴角勾起一朵意味深長的笑意。
晚飯之前,云溪踏着月色,終於回到府中
。
云溪回府的消息早在第一時間報告給了墨天,他聽說之後,纔算放下心來,不知道爲何,他一整天的神經都放在了那個人的身上,一時不見,如坐鍼氈,難道他對那個人兒竟然已經思念這麼嚴重?
可是聽聞云溪回來之後直接進了她自己早已經讓下人們,在隨雲軒裡另外收拾好一間房時,墨天的心登時沉了下去,看來這個女人是真的要準備跟他分房睡了。
這個認真讓他感覺很不好,難道說之前做的那些苦肉計都是白費了不成?
不行,他要去找她。
可是就在他腳步剛擡起時,就聽聞凌山來報,雪晴又不肯喝藥了。
墨天眸光閃了閃,便往雪晴所在之處而去。
待他走進去時,便看見雪晴一張雪白的臉變得更加慘白起來。
聽聞腳步聲,睜開雙眼發現正是墨天,她的嘴角牽起一絲笑意,掙扎着要坐起來,“天哥哥,你來了。”
墨天走上前坐在牀沿,目光略帶責備道:“身體不舒服就不要亂跑,別忘了你的餘毒未清。”
聞得他的責備,雪晴虛弱一笑,目光含了一絲期待,“我本就福薄之人,害天哥哥爲我受傷不說,又讓王妃姐姐對你誤會,我,我真是心中有愧。”
“休得胡說。”墨天責備道,此時的樣子倒是像哄一個吃不到糖果的孩子一樣,目光帶着一抹別樣的溫柔,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溪兒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你就不要多想了,先喝了藥在說。”
雪晴點點頭,手順勢搭在他的胳膊上,乞求道:“天哥哥,那你在這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不忍拒絕她的話語,墨天只好點點頭,順手端起桌上已經不熱的藥送往她的面前。
看到墨天默許,雪晴笑的格外甜蜜,聽話的張起嘴喝起藥來。
只是墨天心裡焦急,沒坐一會兒,便去了隨雲軒,可是守門的昭夕卻道:“王爺,王妃已經睡下,有什麼事明早再說
。”
墨天眸底分明閃過一抹失望,看了下緊閉的房間,只好望而卻步,本想滿腔的話語要跟她說,終歸佳人不待,也只好作罷。
“小姐,玄冥來消息說東商國發生了什麼事,這是他讓交給你的。”待墨天走後,隱匿在暗處的夏語出現在云溪的面前。
云溪接過那個東西看了一下,旋即走到燭火前,將那一份紙張燒成一抹灰燼。
看她臉上掛着的深思,夏語有些詫異,不由問道:“小姐爲何如此?”
云溪眸光落在窗櫺之上,語氣淡淡道:“慕容敏本是東商第一公主,爲何要來嵐國和親,你有想過沒?”
“兩國聯姻除了外交難道還有別的?”夏語疑惑道。
“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云溪淡淡道:“按理說她是皇后的嫡出公主,在東商有着無上的地位,爲何來我嵐國,此事本就透着一抹詭異;
加上與她一起來的不是自己的親生哥哥,竟然是母妃地位極其低賤的大哥,當然讓人猜不透;
慕容覆在東離步下的棋子,早已經是攪得翻天地覆,他到現在還未曾離去,也就是說他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未曾到手,纔會一直呆在這裡。”
慕容敏本是東商國皇后的嫡出女兒,一直地位無比尊貴,這是世人皆知。
卻爲何與慕容復走這麼近,來到嵐國,一定是醞釀着什麼秘密,或者說打着和親的幌子,在做着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
她可清楚的知道,慕容復那種野心勃勃的人,一定會想辦法奪得皇位。
之所以不在東商,難道所是在懼怕着什麼?
一道光亮迅速閃過云溪的腦海,就在它要破殼而出的時候,云溪卻沒有抓住。
墨驍的府邸裡,慕容敏所居的芳華閣中,慕容敏形單影隻的身影,正站在那裡無語望着天空
。
此時,月朗星疏,涼風習習,已經入秋的夜空中委實有些涼意。
她恍若不知。
手中拿着的則是揉成一團的紙條,是她母后親手寫的親筆信。
好自爲之!
這四個大字讓她如墮冰窟,渾身冷意襲來,讓她的身形不由得趔趄一下。
這幾個字這麼冰冷,讓她一向驕傲的心多了一絲冷意。
母后的意思很明顯,好自爲之,她又怎能做到好自爲之?
這表明是放棄了她,放棄她這個曾經的東商第一公主。
她怎麼能夠容忍?
原來,她從未原諒她啊!
給自己無上的榮耀與尊貴,只不過是虛假的寵愛,如今隨着自己來到嵐國,一切都變了味道。
她最親愛的母后,生生母親,要打算放棄她了!
原來,她一向儀仗的東西,竟然是這麼薄弱。
身上的外衣,不知何時已被露水打溼,可是她渾然不覺,一點反應都沒有。
身邊的丫鬟遠遠看着,卻不敢上前,這個王妃性情乖張,她們不敢逾越了規矩,只得遠遠的看着她。
她心底深處的涼意,跟身上的涼意相比,委實算不得什麼,直到雙腿發軟,一時不慎,跌坐在地上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站了那麼久。
當她的膝蓋碰觸到地上,才發現自己原來除了自己,別的一概都沒有。
就連與她一起來的慕容復,東離國的大皇子,也與她劃清了界限,原來她一直都是被利用的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