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與泥之別,雲不語,泥不知,爲何君知?
蘇小月不知道孫淮紫何以如此耳聰目明,自己的計劃不過剛剛開始實行,自己就被她關進了小黑屋中,已經許多日,但是她心中始終沒有放棄以自己引得襲人出現的目標。
小月想着自己身爲桃花莊的頭牌,莊主必定不會囑咐人長期這樣囚禁自己,畢竟這樣是無法見客的,便着人告知懇求,說自己知道錯了,必定不會孤身犯險。
孫淮紫沒多久就放了她出來,並着人警告她,一天沒有人替你贖身,你生是我桃花莊的人,死是我桃花莊的鬼。想要送死門兒都沒有。
蘇小月在桃花莊一向乖巧,從來不橫生是非,乖巧了些日子就被放了。
三月的某一天,桃花莊中來了貴客,全莊上下的姑娘們全部都是卯足了勁兒,施展才藝色*貌逗這貴客和隨從們高興。
除了蘇小月,因爲她知道今天是逃出去的好日子。莊中來了如此貴客,正好渾水摸魚。
蘇小月知道這個人,朝中大員,說不定能夠把父母從蠻荒之地救出來,但是她猶豫了一下,如今不逮到襲人,越多姑娘會遇害,自己的情郎也會不得安寧。這個襲人好像被長安城的繁華給吸引了,明知道長安城中完全容不下他這個殺人狂魔,但是裴逸樓發現有些蛛絲馬跡還是證明了他在長安城的存在。
雖然因爲戒備森嚴,每天換更的敲棒子的,都把小心火燭改成了,看好妻女,小心淫賊。好好的君恩降臨的長安城被襲人搞成了這樣,連太宗皇帝都親自下旨,必須要儘快破案,襲人肯定覺得驕傲極了,一個國家的最好首腦,都已經意識到了他的存在。
而且他的人頭朝廷給出五百金,而碧海山莊的碧莊主把給裴逸樓的賞金提到了萬金以上,這是個什麼概念。如果不是因爲蘇小月本來就簽了萬金的賣身契,那麼這些財富,夠小兩口好幾輩子都衣食無憂了。
蘇小月爲了自己更加爲了裴逸樓的命運,賭了!雖然她知道也許她就算獲得了自由之身,也不一定能夠和裴逸樓雙宿雙飛。畢竟家族的命運也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至少她爲了自己的自由。付出過努力。
小月悄悄地在自己的臉上畫上魅惑的色彩,一雙烏溜溜水汪汪地大眼睛,顯得更加的明亮。她把頭髮盤成西域女子的樣子,上面綴上金色的鈴鐺,走着會發出叮叮噹噹地脆響。鼻子上貼着一個金色的美人痣,鼻子以下用乳白色絲巾輕輕覆蓋上,雖然乍暖還寒,但是蘇小月還是做了全套的功夫,穿上了西域女子的金色舞衣,舞衣在盈盈一握的腰間只是用薄紗連接,妙曼地身材若隱若現。
裴逸樓說所有被害的女子均有一個特質,便是喜歡焚香。而且是最昂貴的舒蘭香,這些女子要麼出身顯貴。要麼便是他國女子,舒蘭香是一種奇香,白天並不會發出香味,但是到了夜晚便會發出誘人的異香,雖然有時候襲人並不強求這個,但是隻要焚此香味的女子必定引得他出來。而且他這個怪癖,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無意識的跟着這香味,然後尋得了貌美女子下手。
蘇小月得此一點兒蘇蘭香,都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要說她已經算是吃穿用度已然高檔,但是還是用不起這樣奇異的香,此香在沐浴更衣後,輕輕抹在嬌頸兩側,還有腋下一點, 便可通過經脈蔓延至全身,並且最神奇之處,便是白天無味,夜色越濃郁便越是甜美馥郁。
裴逸樓已經得到了蘇小月留下的消息,在曬衣服的地方等她,本來桃花莊的莊主把她關起來,他着實鬆口氣,他覺得天下男兒無法保護自己心愛的女子,讓襲人這樣的奸人妻女,取人性命的淫*魔存活在世,還逍遙法外,已經是失職,如今還要將心愛之人送入虎口,更加是不可原諒的罪責。可是蘇小月無論如何勸都不聽,只是一句話:逸樓,你只需取下襲人項上人頭,用賞金替我贖身便是了。
小月出現的時候裴逸樓和衙門的幾個黑衣護衛都倒吸幾口涼氣,如此貌美的女子,定會引出襲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香氣讓人迷醉,其他幾個高手並不知情,但是裴逸樓立即知道了她身上的香味是什麼。
裴逸樓抱着蘇小月躍出牆外,蘇小月看着桃花莊,莊內歌舞昇平,管樂齊奏,有時候想想,如果不是自己淒涼的身世,也許不會來到桃花莊,但是有時候又覺得桃花莊比起骯髒的塵世間,可能是另一種樂土。
沐靈仙,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如果我沒有回來,不要爲我傷心。蘇小月再心中默默唸着。
出了桃花莊的勢力範圍,裴逸樓便和結果衙門的高手遠遠地跟着蘇小月,裴逸樓已經說過很多次,一定要保護她的平安。其他幾人也不敢怠慢,他們都是精英高手,但是襲人的功夫更是不敢小覷,如今裴逸樓獻出了自己心愛之人,此情此景讓幾個大老爺們兒都忍不住熱淚盈眶。
蘇小月在寒風中緩慢地走着,不知道隨着寒風自己身上的香味飄了多遠,但是因爲行走還有內心的恐懼,讓她感覺不到寒冷,她從未在這樣的夜裡打量過自己自小居住的長安城,以前的蘇府還想一片枯黃的樹葉一樣呆在那裡,裡面的歡聲笑語已然是前塵往事。
靜謐的夜,其實有了春的溫暖,因爲桃花莊處在地勢稍高的地段,長安城永遠都是燈火通明,寬大的道路上有時候又稀稀拉拉的人羣走過,只不過是在黑暗中像隔着銀河看繁華的大明宮,看繁華的宮牆,想起自己遇到裴逸樓的那一年除夕夜。
緩慢的走着,這樣才能夠不害怕。
突然聽到後面有細細碎碎地腳步聲跟着自己,現在正是一條僻靜的河邊小路,一邊是河水,一邊是麥田。雖然自己是故意放慢步伐,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人跟着自己,有可能是自己的心中的恐懼。
蘇小月輕輕踮着腳尖繼續行走,搖曳着身姿,這個時候除了不知情的異域女子,誰也不敢在僻靜的地方行走,而這條路又只有桃花莊一處可以出來,所以一切都講得通,正因爲桃花莊中有幾個從西域買來的舞女,才讓蘇小月有了這樣的打扮。
必須要先打消掉襲人這種老狐狸的顧慮,才能夠有勝算地可能,蘇小月甚至想過,不行就犧牲自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後,才能夠得到一線生機,這是沐靈仙經常說的話,女子只有放下在男子面前的尊嚴,纔有可能有騎在他頭上的一天。小月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這樣危難的時候,不停的想起沐靈仙,沐靈仙已經出來長安城兩月有餘,現在鳥無音訊。
突然輕巧地腳步聲停了下來,蘇小月假意沒有聽到,繼續搖曳身姿往前行走,突然一雙大手,尤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裴逸樓在離着此兩人十步左右的距離,差點忍不住衝了上去,身邊的人拉住他,搖頭示意他冷靜,否則蘇小月只有死路一條,因爲襲人從未露出過真面目,一旦破相,便肯定會破罐子破摔,到時候蘇小月一定沒有活路。
裴逸樓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他穩住了心神,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一定不能夠輕舉妄動,一定要沉住氣,才能夠讓小月沒有白白犧牲。
果然是襲人,這背影裴逸樓見過,唯一的一次飛快得趕到犯罪現場,襲人留下的是一個轉身逃走的背影,自己馬上追上去,已經看不見人,襲人武功輕功均是上乘,自己雖然沒有和他交過手,但是裴逸樓知道,自己和他只能打個平手,甚至有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蘇小月在襲人的懷中拼命的掙扎,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但是襲人把手捂得特別的緊,蘇小月感覺到臉生疼,嘴裡已經破皮,嚐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心中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心,此刻更加的恐懼。天啊,死在襲人手裡的女子,生前面臨的是怎樣可怖的事情?
襲人根本不管蘇小月的掙扎,襲人雖然個子不太高,但是力氣奇大,蘇小月覺得自己就像一樣輕省的物品,被他拖着就向麥田深處走去。
然後走到了麥田的中央,襲人一把推倒了蘇小月,然後用手掐住蘇小月的喉嚨,說到:不能叫,叫只有死路一條。壓低的聲音,聽起來凶神惡煞。
蘇小月使勁兒搖頭,示意聽不懂他說話,襲人並沒有停下手中除暴地解除蘇小月衣服的手,一邊解一邊說:順着我,便死得痛快些,順着我,便是讓你身不如死。
很快,蘇小月就只剩下了貼身的肚兜,暴露在外面的身體,在黑夜裡面發出了異香。裴逸樓能夠看見襲人拱起的背部,和粗暴地扯着小月衣服的揮舞着的手,他的心跟裂開一樣疼痛,緊緊地掐着自己才讓自己忍住不衝將上去,男子只有在沉浸在**中時,防備力量纔會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