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是個好人!好人,有好報!”莞兒直了身子,看着容羽倩,目光炯炯,語氣裡是折服和感謝。
“臥也覺得我是個人好人。”容羽倩笑了笑,落落大方的承了莞兒的稱讚。
“好了,我叫人帶你去你的住所吧,雖然這裡不會有人監視你,但是以後出門還是要小心些,有些人定是還會想要找你滅口的。”
容羽倩起身往裡間地軟榻走,這大半天的,腰有些酸了。
“王妃,那些人,是大皇子府的!”在容羽倩轉角那一下,莞兒終於出聲了,這話,她原本是不想說的,但是看着這樣的容羽倩,莞兒覺得,這樣俊秀的人,值得被這世間最好的對待。
“好,我知道了。”容羽倩站定住身,臉上表情瞬時冷冽如刀,很好,果真如同自己推測那般,當真是鍾祁佑搞的鬼。那麼,那就不要怪我們了。
轉過臉看着莞兒,容羽倩臉上依舊是甜甜的笑,絲毫看不出原先的情緒。“你先出去吧,外面的人會安排你的。”說罷,掀開簾子進了裡間。
一直守在外面的常遠也自是聽到了裡面的對話,等到莞兒從裡把門打開,便出聲引着莞兒,“跟我來吧。”
莞兒擡頭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他與李達一般,自有着一股鏗鏘的氣勢,不同的是他似乎比李達更爲堅韌。
這樣的氣勢,應該與李達是一起的吧,莞兒心裡這樣想着,倒是放心了不少。一路跟着常遠兩人無話往一早安排好的院落而去。
轉了幾個彎,一個院落出現在莞兒面前,院門前一充滿野趣的牌匾上歪歪扭扭的寫着“梨落院”,字談不上風骨,只是這樣不羈的風格搭着這個院子倒是極爲相稱。
“就是這裡了。看看吧。”常遠推開院門,這個院子是王妃吩咐他們兩個去接人時,便吩咐着讓人備下了。
莞兒手裡拿着包袱,走進院子裡,四周打量一番,院子裡都已安排妥帖,該有的一備俱全。
莞兒笑了笑看着常遠,“不必,我這樣的人,只要有一處屋檐容身便可,現在王妃給了我一個院子,我還有什麼可挑剔的,還望替我謝過王妃。”
這一番話說的極爲得體,不像原來與王娘子對話那般維諾軟弱,這樣一來倒是令常遠從新看了她一眼。這樣的女子纔會是配得上李達的人。
“日後有什麼時儘管找我,或者找成雙也可以,就是今天和我一起的那個。”常遠雖然後面痛恨李達的背叛,但是幾個人一起長大的,現在成了這個模樣,心裡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感傷。
“好。”莞兒笑了笑了,很是客氣。
“那我先走了,王妃那邊還有事。”常遠點了點頭,該做的都做了,對於李達這個兄弟,他能幫的也直到這裡了。
走了幾步,快到院門口時,常遠頓了頓還是開口了,“好好養胎,哪怕是爲了李達。”
原本也起身往屋內走的莞兒身形一頓,背對着常遠,整個人瞬間淚如雨下。因爲不想被常遠發現自己哭泣,莞兒整個人死死剋制住身體不讓它顫抖。沒有回常遠。
常遠略微一停,沒聽見迴應,很快也就離開了。
這邊回到前面書房的時候,看見成雙和王妃兩人在說着什麼。常遠推門進去,容羽倩聽見聲響擡頭看了一眼,“那邊都安排妥當了?”
“都安排了,她讓我代爲謝過王妃。”常遠對着容羽倩行了一禮,這一下是幫着李達行的。
容羽倩多少也猜到了常遠的心思,微微一笑,“客氣什麼,過來看看,這黎生和尚文快回來了。這是剛遞上來的消息。”
常遠也不多言,這樣的感謝放在心裡,日後對小將軍和王妃更盡心就是了,他不喜歡掛在嘴上。
“是啊,你不知道,黎生和尚文這兩小子這次既然能把臨源縣那血東城軍給收了!據說還帶了原來的領軍人回來呢。”成雙依舊大大咧咧,拿着張紙條在旁邊揮舞。
常遠現在已經學會了不論何時何地忽略成雙,只當沒看見,放過自己也是尊重成雙。“那他們現在到了哪了?”
容羽倩只當沒看見成雙個常遠兩人的小問題。“現在應該是快要入城了。”想來這麼久沒有見到尚文,再想到凌雲和尚武應該也是快回來了,到時候這些人聚齊了,倒是難得的熱鬧。
“至於後面的事,我就不管了,這麼些天我累得要死,你家王爺也快回來了,到時候這些全交給他。”容羽倩甩了甩手,這些事情總算是能告一段落了。
一邊的成雙聽了“嗤嗤”笑出聲來。容羽倩和常遠兩人都看過去,成雙有些憨傻的摸了摸腦袋,對着容羽倩咧開滿嘴大白牙,“嘿嘿嘿,我是覺得王妃跟我一樣,不愛管事。”
一邊容羽倩提聽了只是笑而不語,常遠確實狠狠兇了成雙一眼,有這麼跟主子說話的嘛,即便王妃性子隨和,但是終究主僕之別還是在那啊!這麼呆子!
“好了,沒什麼事了,你們去忙你們的吧,也別總守在我這裡了。”容羽倩見這兩人就沒有一天不不鬥嘴的。看着這兩人這樣,到還真的有點想凌雲了。算了,容羽倩甩了甩頭,這馬上就要回來了。想了想自己還有些東西沒看完,乘着現在有空,看完再說。
“那屬下先告退了。”常遠硬拖着成雙出了麼門,算了這個呆子,自己還是看着吧。
整個逍遙王府依舊井然有序,各司其職。大皇子府卻是有了些騷亂。
先是鍾祁佑接到消息,鍾祁銘回京,而且還很是狼狽,據說是被一幫土匪襲擊了。
鍾祁佑想起來自己原來在父皇面前,挖坑給鍾祁銘的時候說的就是出去剿匪,現在倒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這樣看來倒有些像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照着父皇那麼個多疑的性子只怕也會發現其中的不對,剛巧自己那時候又是那麼一說,這樣一對,倒像是自己安排的人。坐在椅子上的鐘祁佑坐不住了,要先去宮裡探探口風,現在父皇對那老三還是很是念着幾分舊情的。
剛剛喚人來穿戴整齊,準備出門,卻見了管家前來回話。
看見管家就想起了前面吩咐去辦的事情,現在趕過來回稟可是事情辦妥了?罷了,先聽聽管家的回話吧。
管家一進殿內便跪下來請罪了,整個人瑟瑟發抖,這事情辦砸了呀!別看主子表面上看起來一派溫潤如玉的典範樣,但是跟在大皇子身邊這麼多年,對於處理辦事不利的人,鍾祁佑的手段管家自是瞭解幾分的。
鍾祁佑坐在上方,一邊是陪着的喜公公,每次進宮,鍾祁佑都會帶上他。喜公公是宮裡的老人,每次帶上他,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消息。
鍾祁佑看着進殿便一直抖的管家,看這樣子這絕對不會是好消息。當即臉色便沉了下來,“說吧,事情怎麼樣了。”
管家跪在地上半天也沒聽見鍾祁佑出聲,心裡更是慌得厲害,現在突的聽見鍾祁佑這麼一聲,一下岔了口氣,又不敢咳嗽,整個臉憋的通紅。
好半晌才緩過來,連忙跪行着前移幾步,“殿下,老奴辦事不利,我這邊派人過去的時候那邊宅子裡已經人去樓空了!”管家說完碰的一聲磕在地磚上不敢擡頭。
管家沒有說謊,那王娘子回來就是這麼說得,她說,自己去了那裡,敲了半天的門沒人開門,結果自己輕輕一推,那門裡面沒有上栓,就這樣推開了。
王娘子說門推開後,自己連忙進去一看,裡面找了個邊都沒有見到人影,而且那衣服還有細軟都沒有,顯然是那邊院子裡的人早早就收拾好了,先一步離開了。
管家在聽到王娘子這般說了之後,其實倒是舒了一口氣,這樣一說,最大的責任倒不是在自己這邊,想來另外一羣人看管不力是要負起大部分責任的。
雖然心裡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管家知道,自己認錯的態度一定要陳懇!而且一定要搶在那些看守之人前面見到大皇子,把這個消息報上去!
鍾祁佑坐在上面聽着管家的彙報,剛開始臉色陰沉,到後來嘴角牽扯出一抹冷笑,這倒是妙啊,原來在這之前,就已經有人已經盯上了那處院落。
若是叫他相信那院子裡的人是自己就這麼離開的,那簡直就是個笑話。他雖然怕派去的人多,招來外人的矚目,但是也派了六個人啊,日夜兩班也可以說是沒有遺漏了,結果就這樣還被人從他眼皮底下把人給帶走了!鍾祁佑慢慢收緊了手掌。
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是誰帶走了,或者說是誰發現了這些,但是,他相信不管是逍遙王,還是他那個三弟,這兩方人不管是誰都不會那麼明擺着來對付他。
這樣還好,只要不把這些捅到父皇面前,他就沒有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