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話說的,這宮裡想要巴結小公主的人多了去,難不成每個人都是騙你去害小公主的兇手麼?”
這話說完,樑美人也愣了。
沒想到趙婕妤居然這麼狡猾……
見樑美人垂下頭去,喪氣地耷拉着腦袋,趙婕妤又繼續說道:“妹妹如今的享受的恩澤在六宮之中無人能及,身份比姐姐這做婕妤的都尊貴,平日裡姐姐都與妹妹說不上話。今兒好不容易皇后娘娘差我來問候妹妹的身體,這才能和妹妹說上話,可如今,卻變成了帶柿餅來害妹妹的人,這可叫我萬分冤枉啊。“
說着還假意哭哭啼啼起來。
這趙婕妤來的時候,是將柿餅藏在兜裡的,所以來的時候別人便沒看到趙婕妤帶着什麼東西,就算樑美人說趙婕妤帶了東西,也是無濟於事的。
但是具體怎麼回事兒,趙婕妤心裡清楚得很。
若不是因爲樑美人仗着自己是小公主的小姨子,導致皇上到萱歡殿的次數頻繁,趙婕妤也不至於想剷除了她。
這小公主連同樑美人一起鏟去了,這後宮也沒什麼人能跟她搶恩寵了。
雲溫婉在旁邊看得沒趣,這宮裡的爭鬥和相府的爭鬥到底也差不了多少,不是這個裝便是那個裝,明明一眼便知道哪個是好哪個是壞,男人們永遠看不出來。
於是側過頭去,見南宮子墨似乎也在皺着眉頭,一隻手肘頂在桌子上,撐着自己的腦袋,眉頭緊鎖,很是無奈的樣子。感覺到雲溫婉的目光,他擡頭,便正好對上了雲溫婉的雙眼,忽然想起若是到了以後,自己也是家裡的男主人,而云溫婉作爲正妻,會不會也和小妾一起這麼鬥。
這麼想着,忽然也覺得不太現實,雖然男人三妻四妾被看成是十分正常的,也是十分有必要的,但他卻不想像前人那樣在家裡添那麼多所謂“伺候自己的人”,實在沒趣。又不是斷手斷腳需要人時時刻刻照顧了,也用不着妻妾成羣。
此生擁有云
溫婉一眼,便足夠了。
感覺到南宮子墨熾熱的目光,雲溫婉的臉頓時有些發燙,便連忙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此刻的樑美人已經被趙婕妤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皇后在邊上聽着,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礙於容貴妃在場,而趙婕妤又是自己人,也不好就這麼拆穿,只好點頭說道:“是啊,今兒一早趙妹妹來找妾身,談到樑妹妹,便想着皇上到樑妹妹宮裡的日子也不少了,這肚子怎的還沒一個動靜,便讓趙妹妹來看看,這宮裡可有什麼需要的。”
趙婕妤心裡也稍稍鬆了一口氣,她是皇后的人,皇后自然是會無條件幫她的,聽見皇后這麼說,她心裡也稍稍放心了。
現在容貴妃在場,皇后自然是不會打擊自己人的。
能除掉一個樑美人,打擊容貴妃的勢力,皇后自然是願意幫忙的。
即使這理由說起來確實有些牽強,但既然皇后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沒有辦法,只能順着這個意思下去,認定了樑美人的罪。
這個事兒明顯另有隱情,想要查明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現在皇后都插手了,按着王家的勢力,若是硬要查明真相,恐怕對皇后一些不尊重,到時候又免不了牽扯到朝政。
皇上不好駁了皇后的面子,於是只好看着跪在地上的樑美人,說道:“樑美人毒害小公主,罪不可恕,皇后覺得,該怎麼處置呢?”說着便望向皇后去。
皇后畢竟跟容貴妃是對立陣營,在這件事兒上,實在不方便插手,免得日後落了話柄去,便笑笑道:“這樑美人是華韶宮的人,自然是由華韶宮處置,妾身雖然是這後宮之主,可容妹妹,可比妾身有威望的多。”說着還瞧了一眼容貴妃。
這話不就是在說,容貴妃這風頭正盛,都快蓋過皇后了麼。
容貴妃自從住進這華韶宮以來,便一直這後宮裡除了長壽宮之外去的頻繁的宮殿了,而且這容貴妃貴爲貴妃之位,幾乎是一人之
下萬人之上的位子,這些年來與皇后抗衡,卻也不見得敗下過陣來。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暗諷容貴妃權勢過大麼。
但容貴妃倒是毫不介意地接下了,彷彿沒聽懂皇后話裡的意思,便笑道:“這樑美人本就是我華韶宮的人,但她犯下這樣的過錯,傷害小公主,這罪責不是妾身能隨意定的,還請皇上定奪。”
這說來說去,這燙手山芋還是拋到了皇上的手上。
見這形勢,恐怕樑美人的罪責是要這麼被定上了,雲溫婉自然不能讓這樣的事兒發生,便站出來,柔柔地朝着皇上行了個禮,說道:“皇上,溫婉自知這事兒溫婉怎麼也是沒法插手的,但溫婉還是要說句話,請皇上恕罪。”
皇上心裡明白這事兒有蹊蹺,本也不想怎麼重罰樑美人,見雲溫婉站了出來,又是王家那邊的人,心裡自然很高興,說道:“你說。”
雲溫婉點了點頭,慢慢解釋道:“溫婉覺得,這事兒應該是個誤會。美人先前應該不知道小公主吃了鵝肉,纔會給小公主吃柿餅的。小公主與美人素來關係甚好,此刻美人也正是受寵的時候,又與小公主一同住在萱歡殿,這會讓皇上到華韶宮的次數更多,美人疼愛小公主還來不及,怎麼會害小公主呢?”
這道理誰都懂,只是此刻雲溫婉挑了出來罷了。
樑美人擡起頭,有些感激地看着雲溫婉,沒有人願意出來爲她說話,只有雲溫婉,她一開始還不是很喜歡這個搶了她風頭的人,但是現在看來……
“唔……嘔——”樑美人不知道怎麼,突然捂住胸口,莫名地乾嘔了起來。
胃裡一陣莫名的翻滾,可是怎麼也吐不出來,整個人難受得緊。
雲溫婉連忙蹲下,扶起了她,順手摸了一下她的脈搏,有些詫異,急忙朝着太醫招了招手,那太醫看了一眼皇上,見皇上微微笑了笑,他才大膽走過去,幫樑美人把了脈。
“恭喜皇上,是喜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