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從雲層中灑下來的光芒喚醒了地上的生物,沉寂一夜的世界開始甦醒。
李管家老早就已經開始準備早餐,傭人有條不紊的開始打掃除塵,每天早晨七點半之前,他們必須完成打掃工作。
每人各司其職,安靜的坐着自己的工作。
安娜和瓊斯自然起的挺早的跟莫寒斯凌四人等在門口,昨晚上他們可都是睡了個好覺。
只要裡頭那兩位不再折騰,他們就能過的安安穩穩。
偌大的房間內,窗簾遮擋住晨光,房間內昏暗一片,牀頭的壁燈亮着橙色的光輝,照亮下頭半圓形的大牀上,糾纏的兩人。
於寧趴在牀上,睡眼朦朧,身後的男人緊緊的貼在她背上,被子下兩道赤裸的身體糾纏在一起。
女人露出的圓潤肩頭上滿是青紫的印記,身上的男人賣力的在她背上一點一點舔舐,濡溼的舌尖不斷滑下去。
於寧動了動,還在睡夢中的意識模糊,感覺到身上沉沉的,好像有什麼東西重重的壓在她身上喘不過氣來。
男人咬着她的耳朵輕輕啃咬,感官上的刺激感讓於寧徹底甦醒過來,睜開眼睛對上的就是前方純歐式的牀罩紗幔。
她背上壓着一個如狼似虎的男人,於寧能夠感覺到他洶涌而來的慾望。
“醒了。”男人看到她醒過來,鳳眸中滿是笑意。
於寧下巴抵在枕頭上,看不見身後男人的模樣,她無奈嘆氣,動了動身體,厲冥熠見此,將她翻了個面抱在懷裡頭。
“你怎麼醒的這麼早?”於寧臉貼在他堅硬的胸膛上開口。
昨晚上沒有了這些天晚上困擾她的叫牀聲,於寧沒有睡得香甜,反而睡得更加燥熱。
不爲其他,就因爲身邊躺着的那個男人一晚上就抱着她舔過來啃過去,咬的身上疼,要不是她意志堅定,早就被啃的骨頭都不剩了。
“我一晚上沒睡。”男人啞着嗓音出聲,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
“爲什麼?”
男人盯着她,笑的戲虐,“你不知道?”
兩人身下還緊緊貼在一起,於寧能夠感覺到他蓬勃的慾望。
“咳……”她尷尬的咳了聲。
厲冥熠抱着她努力穩住自己的呼吸,一晚上備受煎熬的男人嘆了口氣,要不是顧及她的身體,他還真的不用受這份罪。
這小東西,真是把他吃的死死的。
“起牀了。”於寧動了動身體,說着伸手去夠牀頭上的按鈕,按下之後窗簾從兩邊滑開。
陽光投射進來,室內一片光明,照亮牀上的一片光景,翻了個身,繼續將她壓住,英俊的臉頰蹭了蹭她的頸窩。
於寧攬着他的腦袋,“起來了,我給你換藥。”
她還記得昨天醫生說的話,每天早上換藥,傷口雖然不大,但是也需要注意。
“嗯……”男人呢喃般哼了聲。
於寧知道他聽進去了,推開男人起身,牀下是昨晚上被扔在地上的睡袍。
於寧背對男人穿上睡袍之後,閉着眼睛回頭。
看着女人的模樣,男人薄脣輕勾,只見女人緊閉眼眸,長長的睫毛微動,伸過來的手上拎着一件黑色睡袍。
“穿上衣服,去浴室洗漱。”於寧閉着眼睛開口。
男人被子下未着寸縷她是知道的,即使發生過關係,也曾經在浴室裡頭勾引過他,她還是沒有辦法直視。
男人懶洋洋的靠在牀上,盯着她的手,沒有動作,“我受傷了,動不了。”
“傷的是右手,你自己小心點擡起來穿進去不就可以了。”於寧還是閉着眼,沒有睜開。
早知道昨晚上就不要讓他胡來,把衣服脫了睡覺。
“手疼。”男人哼了聲。
於寧沒有辦法,閉着眼睛伸手摸過來,拉着他的手臂就要往裡頭套衣服。
閉着眼睛的於寧其他的感官格外敏銳,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指尖滑過男人肌膚時候的觸感。
突然猛的指尖一熱,手上有滑膩的東西滑過,於寧趕忙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原本在他胸口上的手指被男人捏住放在嘴邊。
他的舌頭在捏住的手掌上不斷舔弄,眼神邪魅不堪,放肆至極。
於寧一下子拽回來。
“不許胡鬧。”她嬌嗔一樣的怪了句。
男人舌尖舔過薄脣,倒是大大咧咧的擡起手,讓她給自己穿衣服。
繫好睡袍帶子之後,男人坐在牀邊,赤腳踩在下頭的拖鞋上。
於寧拿了把椅子,將垃圾桶拖過來放到他手下,拿起櫃子上的藥水開始給他清洗傷口。
透明的針水順着男人縫合的傷口往下流進垃圾桶,於寧仔細的用棉籤粘了點藥粉滑動。
厲冥熠另一隻手按在她的頭頂,一下一下的揉動,這小傢伙認真起來,真的很漂亮。
最後將紗布貼上去,於寧才收拾了東西起身,“好了。”
“你去洗漱吧。”於寧跟着說了句。
男人起身,左手環住女人腰際,從背後抱住她,金屬一般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我手疼,不方便。”
於寧偏頭,“那麼點小傷,你不會那麼嚴重吧,又沒傷着手掌。”
一個大男人,怎麼突然這麼矯情起來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大腿被自己割傷,都能忍着疼走的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強悍的要命。
這次的傷口應該不會比那次嚴重啊,怎麼就成這樣了。
“疼……”男人呢喃般的開口。
於寧無奈,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就是賴上她了,轉身拉着他進了浴室,將水龍頭打開,於寧拿了牙刷,上頭擠上牙膏之後遞給身旁的男人。
“諾,刷牙。”
男人剛想開口,於寧就堵住他的話。
“用左手刷,沒讓你用右手。”
說着她手上的牙刷就塞進了男人嘴裡,厲冥熠看了她一眼,左手捏着牙刷開始漱口。
等到差不多之後,於寧將杯子放到他嘴邊,男人喝下水之後吐出泡沫。
於寧將牙刷和杯子放進櫃子,拿毛巾沖水之後擰乾,遞過去給他擦臉。
男人不動,於寧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段時間就將就一下,先用毛巾暫時用着吧。”
厲冥熠左手按上於寧的頭頂,兩人身高本來就有差距,於寧正好到男人肩膀的位置。
緊跟着就聽到男人的聲音,“你是不是嫌棄我?”
於寧眨眨眼睛,這是怎麼說,什麼嫌棄他。
“你就是嫌棄我,幫我洗漱都不樂意。”男人可憐巴巴的開口。
這樣的語氣,怎麼會從男人口中說出來呢。
厲冥熠這樣的男人,身處高位,手底下那麼多人臣服,自然需要有洞察人心的眼睛。
玩人心這種事情,誰都比不過他,男人自然知道,什麼樣的語氣能夠讓於寧心軟。
果然,一聽這話,她不忍心的擡頭,尤其是看到男人眼睛裡頭的受傷。
“你低下頭,我給你洗臉。”於寧放下毛巾,妥協開口。
厲冥熠低下頭,於寧幫他將臉打溼之後,拿了架子上的男士洗面奶擠在手心裡頭揉出泡沫。
“閉上眼睛。”她仰頭說了句。
於寧手上的泡沫在男人英俊的臉上打轉,他沒有閉上眼睛,緊緊地盯着她。
指尖沾着滑膩的泡沫揉動男人的臉,於寧一點一點洗的很認真。
厲冥熠看着她,眼眸中閃爍着一樣的情緒,於寧還來不及收回手,男人就已經低頭吻上來了。
她背抵在洗手檯上,被男人壓得往後仰,他臉上的泡沫不斷往她臉上蹭過來。
“唔……”於寧哼着。
厲冥熠的舌頭放肆的在她口中攪動,不斷侵略她的口腔,舌頭不斷裹着她的舌尖攪動,狠狠地糾纏在一起。
於寧兩隻手捏在他胸前敞開的睡袍上,手上的泡沫被抹在上頭。
“嗯……”她哼了聲,小臉上滿是酡紅,眼中透着迷離。
很快男人鬆開她,鼻尖相抵,還是一下一下的啄在她嘴上。
於寧瞪着他,“臉上都幹了。”
男人擁着她,笑的魅惑人心。
“洗臉啦。”於寧推開他,幫男人清洗了臉上的泡沫。
門外頭安娜和瓊斯進門整理牀鋪,打掃房間,能夠聽到浴室裡頭兩人的動靜。
於寧帶着嬌嗔的聲音傳出來,兩人面色不變。
被男人抓進衣帽間幫他換了衣服之後,於寧才輕鬆的下了樓吃早餐。
走出房門的時候於寧看到隔壁的房間裡頭人來人往的,李管家有條不紊的吩咐着。
傭人將裡頭的傢俱從那邊的樓梯搬下去,於寧好奇的看了眼,很快就被身旁的男人帶着下樓。
“他們在幹什麼?”於寧問了句。
難不成重新裝修?
安娜跟在後頭答道,“李管家在安排傭人整理那個房間。”
厲冥熠下了命令,那裡頭的東西一件不留,重新裝修之後將那個房間封起來。
那個這些天晚上住過不少女人的房間,就在自己身邊,於寧自己也是膈應的慌,厲冥熠能夠忍到現在也是挺不錯的。
下頭擺好了早餐,厲冥熠拉着於寧坐下,傭人將早餐上上來。
於寧算是明白了,他就剛纔那個樣子,現在肯定是要逼着她給他餵食的,語氣被人埋怨之後動手,還不如自己主動。
將傭人放在他面前的粥端起來,李管家自然是面面俱到,厲冥熠受了傷,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厲家的廚師都是由營養師的資格,自然做出來的都是色香味俱全的適合傷員的早餐。
“吃吧。”將粥放到嘴邊吹冷之後,於寧送過去。
男人張嘴含住,看到他至少沒有再折騰什麼動作,於寧笑了笑,繼續手上的動作。
很快一碗粥喝完了,於寧遞了牛奶過去,在給他拿了幾塊點心,自己纔開始吃起來。
莫寒上前一步,對着主位上的男人頷首,“當家,那些女人都已經送走了。”
男人沒有搭理,眼眸緊盯着這邊吃早餐的女人。
於寧突然想到昨天厲冥熠帶在身邊的那個女人,年紀應該是比較輕的。
“你不去送送?”她咬着麪包的臉擡起來,看着厲冥熠開口。
他倒是沒惱,伸手點在她腦門上,“不相干的人,去看她做什麼。”
不相干前兩天還摟着人家親親熱熱的樣子,人手一份禮物。
於寧瞪了眼,沒說什麼。
“吃飽了嗎?”男人指腹抹過她嘴角的果醬,寵溺出聲。
“差不多。”
原本於寧吃的就不算多,早上再這麼來回折騰,吃的就更加少了。
“走吧。”
看着他伸過來的手,於寧擡頭,“去哪兒?”
“有份禮物送給你。”
“又是花?”
聽着於寧話裡的嘲諷,男人勾脣一笑,第一次送給他的禮物,沒想到她會有花粉過敏症,真的挺尷尬的。
“哦,或者是鑽石項鍊?”於寧晃着腦袋若有其事的開口。
那些天每個女人都會得到他給的一份鑽石首飾,於寧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男人無奈,摟着她低頭,“不帶記仇的。”
她仰頭,眼中帶着狡黠,“記仇是女人的專利。”
言下之意,我就是記仇了,你能怎麼滴。
“好,我們家小壞蛋記仇了,不過你看看這份禮物,肯定會喜歡的。”
她偏頭,沒再搭理他。
厲冥熠攬着女人走出門,以爲他會帶自己去的遠的於寧沒想到男人拉着她從城堡側邊過去,城堡背後五百米處的地方有兩棟樓。
這裡是很近的地方,位處東區的中心位置。
於寧跟着他往這邊走,這片區域是隻能夠有莫寒和斯凌過來的,於寧也沒發現城堡之後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雪白的兩棟別墅相連在一起,很快去到門口,很快又保鏢過來爲兩人引路。
“當家。”
男人領着她走到別墅門口,於寧盯着大門,這道門,是機械門,不用鑰匙,面部解鎖或是指紋解鎖的存在。
在加上密碼,很嚴密的把守。
男人將手指放上去,感應到指紋的鐵門往兩邊滑開。
“進來。”男人拉着她走進房子。
與外表不同的是,這裡頭不是白色的,純灰色的裝修風格,一樓二樓是聯通的,房頂上的天窗投下來陽光,照亮裡頭的景象。
於寧看了眼,這裡的裝修很冷硬,不想城堡裡頭那樣的富麗堂皇。
寬敞的大廳裡頭,被鋼化玻璃劃分爲兩塊地界,左邊依次排開放了五六個架子,上頭擺滿了各類機械模型,從小型機甲輪船汽車,再到槍支彈藥。
而右邊的位置,兩張寬大的黑色桌子,後頭放着製作機械的工具儀器,檯面上的電焊器讓於寧明白了這是做什麼的。
她心底的驚喜一下子炸開,鬆開男人的手就飛奔過去,盯着架子上的東西,於寧差點沒口水都流下來。
如果說鑽石是女人的終身追求的話,那麼對於於寧這樣的機械發燒友來說,機械模型就是頂級的追求。
這些架子上的模型都是出自各國頂級工程師的手,獨一無二的限量版,價格自然是無法估計的。
於寧也算是有錢人,但是這些東西,不是有錢就能夠蒐羅到的。
厲冥熠居然能夠找到。
“這是你準備的!”於寧拿着模型,驚喜出聲。
厲冥熠上前一步,看到她歡喜的模樣,心情自然是跟着愉悅,她喜歡的東西,從她第一次去西區開始,厲冥熠就清清楚楚。
所以在將W的槍支送給她之後,男人就開始安排人在世界各地蒐羅這些模型。
上次是因爲實在沒準備齊全,纔將花海送給了她,鬧出個烏龍也是他沒想到的。
把玩着手上的機甲模型,於寧樂的合不攏嘴,這份禮物太震撼了。
“那些鑽石首飾,是莫寒隨便買過來的,就跟批發一樣。”厲冥熠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一下一下的親吻她的臉頰。
知道她心裡頭計較的是那些東西,就算他沒碰過那些女人,但是那些演出來的戲,還是狠狠地紮在她的心上。
“小東西,我這輩子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那麼上心,也是我第一次認真的送給女人禮物,你喜歡嗎?”厲冥熠心裡頭透着緊張。
於寧偏頭,“那玫瑰花是怎麼說?你在種花的時候就沒有抱着真心?”
厲冥熠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那是……”
於寧知道他語塞,放下手上的東西,轉身兩隻手環上他的脖頸,仰頭吻上他的嘴角。
“我知道,你很用心的,見到那片花海的時候我心底的撼動,是你絕對想象不到的,從來沒有人爲了我那麼用心,其實在看到那花海的時候,我就已經原諒你了。”
或者說,她其實心裡頭沒那麼恨,厲冥熠對她,真的很好,除卻那晚的事情以外,她一直在他身邊的呆的很安逸。
於寧踮起腳尖,男人俯下身,同她額頭相抵。
“小東西,已經原諒我了不肯說,還那麼折騰我,小壞蛋。”男人眼中泛着寵溺的光澤。
“沒辦法啊,有個男人真的挺惡劣的。”
緊跟着厲冥熠湊到她耳邊,壞笑着說了句,於寧耳尖泛紅,伸手捶了他一下。
“過來看看這邊你喜不喜歡。”男人食指在她鼻樑上輕刮,拉着她往右邊的區域過去。
這是製造機械的地方,男人能夠看得出來她很擅長機械組裝,但是不知道是哪方面的,所以在讓人購買機器的時候挑選的都是面面俱到的額存在。
於寧看着操作檯上的工具,細緻的連螺絲型號都齊全的可怕。
“以後你無聊的時候可以過來。”
於寧偏頭,後頭還有很大的工作車間,能夠擺放大型機械組裝,她這輩子也就這麼點愛好了,平時沒有任務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待在實驗室裡頭。
“再過下個月鬼鳳的槍支發佈會會在W市舉辦,到時候我帶你過去看看。”男人揉着她的頭髮開口。
一聽到這個名字,於寧頓了頓,也沒說什麼。
厲家,還在尋找鬼鳳的下落嗎。
她其實很想說,厲家的那些機械設計師團隊不比鬼鳳差吧。
“下個月?”她心如止水的開口。
厲冥熠點頭,“準確的來說,是十五天之後。”
她自己怎麼把這事兒給忘記了,還忘的那麼徹底,蘇西西那個沒腦子的。
怎麼就定了這麼個時間。
“你應該是去過鬼鳳的發佈會吧?”厲冥一突然來了句。
於寧點頭,“去過。”
說沒去過是不會有人相信的,況且於寧是特工,平時對於武器的採買,自然是很嚴肅的。
鬼鳳的發佈會上雲集了頂級的槍支,道上有名的殺手僱傭兵都會過去,她不去,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倒是想見見W。”
聽到於寧的話,厲冥熠轉頭,“那個老頭子你是見不到的,沒準會回來,也沒準再也不會回來。”
“老頭子?他很老嗎?”
好像鬼鳳應該四十多歲吧,年紀也不算太大。
“你這是當着我的面在想着其他的男人?”
“我倒是想啊。”
男人聞言,眼眸一深,低頭就往女人身上湊。
“別過來,癢……”
“不鬧了。”
女人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屋內,聽得人身心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