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形順着高大的牆壁攀爬上去,身上黑色的緊身衣讓她完美的和深褐色牆磚融合在一起,在夜色裡極難分辨出來。
不一會兒於寧就順着牆壁滑到了地上,她看了看遠處走過來的一隊黑衣保鏢,熟練輕巧的滑到房子另一邊,地界大的好處就是這樣,可以有很多地方讓你遮掩。
“往北邊兩千米,那裡有個小花園,穿過院子就到地牢了,前頭沒有人巡邏,一路暢通無阻。”蘇西西警惕的查看着屏幕上被劃分開的一格格監控畫面,小聲說出來。
歐陽家北邊的地牢裡,關着這次於寧過來要救的人。
從歐陽家手上搶人,無異於從老虎嘴裡搶食,況且能關在地牢的人,要麼就是歐陽家的叛徒,要麼就是仇敵,可是那又如何。
這兩個人接的生意參次不齊,小到偷一個古董花瓶,大到越境僱傭,從來沒有失手過,只要你給的價錢夠高,就能請的動這兩個女人。
也因此,不過三年的時間,她們已經成爲黑白兩道炙手可熱的王牌特工,身價高的離譜。
但是按照蘇西西的話來說,什麼特工,就是兩個財迷女人湊一塊發財而已,不用戴那麼高的帽子,她怕扭了脖子。
“你說的不錯,厲當家過來,對於地牢這邊的看守果然弱了很多。”
所有的人估計都已經調去保護厲冥熠的安全了。
正在悄無聲息穿過花園的於寧聽到她的話,嘴角一勾,略帶嘲諷。
往往越強大的人越怕死,或者是身邊的人怕他死,所以一去到那兒就黑壓壓的一大片保鏢。
歐陽家北部地牢,這是一棟獨棟別墅,表面上看來平淡無奇,可是歐陽家的傭人卻知道,那裡常常會傳出撕心裂肺的吼聲,叫的人膽戰心驚。
別墅背後,正對北邊的牆壁上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鐵門,暗黑的顏色,隱蔽的位置,在暗夜裡顯得格外詭異。
門口守着兩名保鏢,微風浮動,不斷傳來沙沙的樹葉聲,門口守着的兩個保鏢正襟危坐,這裡畢竟屬於歐陽家內部,他們不會想到會有人悄無聲息的突破防線,就那麼進來了。
“該換班了吧,這也差不多到時候了。”左邊身形微胖的男人對着身旁的人問道。
“剛纔家主下了命令,所有的人事調動都集中在前院了,當家過來,馬虎不得,這邊的輪班不用那麼集中,再多看兩個小時。”
於寧背部緊緊貼在牆上,將兩人的話一字不漏的聽進去,她指尖在牆壁上輕釦,身後閃現出一團黑色的毛絨狀物體,那東西慢悠悠的挪動到她腳邊,伸出爪子拍在她褲腿上。
月亮撥開雲霧露出柔和的光芒,銀白色的月光將灑在她腳邊的毛團上,黑色的小東西優雅的舔舐着自己的爪子,兩隻深綠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已經隔斷了那兩人的通訊設備,動手吧。”耳麥裡傳來蘇西西的聲音。
於寧蹲下身,看着與自己平視的貓咪,她從揹包裡掏出一條寶石項鍊掛在小東西的脖子上,然後拍拍它毛茸茸的腦袋。
“默默,去吧。”
“喵…”
貓咪像是聽懂了一般迴應一聲,之後縱身一躍,輕巧的越上牆頭,往前方慢悠悠的走去,黑色的尾巴在空中緩慢的晃動。
全神貫注的盯着四周的兩名黑衣保鏢眼光平視前方,於寧掏出一枚閃亮的紅寶石戒指往兩人的方向扔過去。
啪……
戒指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高瘦的保鏢立馬警惕起來,眼睛不斷在四周打量。
“沒有啊?”
剛說完這句話的人就看到掉在自己腳邊的戒指,寶石在月光下泛出瀲灩的光澤,在歐陽家呆久了,這樣的家族讓他們這些糙老爺們也能一眼辯識寶石和玻璃珠子。
“你看!”他俯下身撿起戒指,興奮的對着旁邊的人叫道。
雖然他們的工資不低,但是人總是貪婪的,能白來的東西怎麼會不要,況且這一看就不是便宜的東西。
“哪兒來的這是?”忽略一臉興奮的男人,高瘦的保鏢反而警惕的往四處查看。
這樣的東西,不會平白無故就掉在這。
就在兩人疑惑時,一隻黑貓踏着優雅的步伐慢悠悠的從兩人面前經過,它脖子上大搖大擺的掛着一條寶石項鍊。
這年頭,寵物活的都比人要好。
“你看!是不是不它拿過來的?”
胖男人趕忙拽着身旁的人,指着黑貓說道。
“小畜生,指不定是從哪兒溜進來的,它脖子上那鏈子可不便宜。”
於寧看着兩人摩拳擦掌的向黑貓追去,她身形一晃,快速的閃到門口,纖細的手指飛速輸入密碼,禁閉的黑門彈出來後。
“到底是厲家分支,這安保系統做的不是一般的好,差點被它的防火牆彈回來。”蘇西西感慨道。
歐陽家的地牢裡頭沒了攝像頭,或許是對於自己的安保太過自信還是其他,裡頭不像外面那樣滿是監控器。
於寧進門後,面臨的不是滿室黑暗,反倒是純歐式的雪白設計,牆壁上的壁燈發出銀白的光芒照亮她腳下的路。
一條看上去無止盡的長廊出現在她面前。
“我靠,不是黑幫嗎?說好的血腥暴力呢!”
蘇西西從於寧胸前的微信攝像頭看到這樣的場景簡直顛覆了她的想象。
電影裡關人的地方不都是黑燈瞎火,陰森恐怖,有點光都嫌亮的嗎,這麼奢華大方的設計是怎麼說。
“你以爲厲家是什麼街頭混混小黑幫,這裡雖然不是厲家本部,但也不容小覷。”於寧順着長廊而去。
路過最裡面一個房間時,於寧停下腳步,這裡和其他屋子不一樣,是由四四方方的六塊玻璃組裝起來的,好像一個放大的盒子。
兩個玻璃板湊起來的角落裡,背靠玻璃板坐着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消瘦男人,透明的空間裡只有他一個人,或者來說,是一個東西,讓他顯得格外突兀。
於寧眼睛一眯,視線定格在他染着斑駁血跡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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