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處千家腹地的藥劑研究所門口,千斯元等在門口的樹下,頂着灼眼的陽光盯着門口,目光灼熱好像能夠盯出花來一樣的。
對面守在門口的人像是防賊一樣的看着他,現在首領的情況不能夠隨便外漏,但是這千斯元是最先收到風過來的,這代表了什麼可想而知。
這千斯元平時看着是挺實誠的一個人,但是現在如果千夜出了事情,那麼首領的位置就會自然而然的落在他的身上,事關千家,看上去再怎麼沒有野心的人都得小心的防範。
很快從裡頭走出來一個人,看到他的時候千斯元立馬從樹蔭下走出來迎上去。
“飛鷹,首領怎麼樣了?”
他等了整整十五分鐘的時間纔將飛鷹等了出來,可真是千呼萬喚。
飛鷹看了眼他迫切的面容,冷着臉說,“首領已經甦醒了,現在還不適合勞碌,堂主先回去吧。”
千斯元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那就好那就好,你們可是要再小心了,像是雙子蛇這樣的毒蛇可是要格外注意的,小心照看首領。”
“我明白,堂主請回吧。”
千斯元點頭之後轉身,原本溫潤的表情瞬間破裂,誰知道這千夜是真的醒了還是飛鷹的謊話,被雙子蛇咬了還想要全身而退,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誰不知道雙子蛇其中一條一旦開始攻擊,另外一條就會開始躲藏,一條斃命之後八個小時,另外一條也會死亡,這蛇只有千家這片有,還是十多年沒有出現過了,現存是不可能有解毒藥的,從他收到風之後少說也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了,這千夜,多半是躺着呢。
飛鷹看着千斯元上了車子,示意身邊的人跟上去,首領睡着這段時間,必須要防止千家的動亂,尤其是格外注意千夜的親叔叔,千斯元。
這人的野心首領提過幾次,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權勢能夠讓人迷失自己,這人藏得越深,露出獠牙的時候就會有多麼的狠心。
他隱忍多年,這樣的好機會,恐怕不會輕易的放過。
“你們下去注意千斯元還有和他來往的幾個堂主,平時和他交好的人,一旦發現他們有不軌的動作,立刻動手擊斃,不用回報。”
飛鷹身邊的人點頭,往後四下散開。
如果是普通的人,這會兒知道了千夜的情況,應該都會去討好千斯元,一旦千夜死去,那麼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千家首領,基本上在千夜存活機率這麼低的情況下,是不會輕易和千斯元交惡的。
飛鷹是千夜身邊的人,這些人以那個男人爲尊,只要他說,自己就信,這些年已經融入骨血了,這世界上,現在恐怕最相信千夜不會出事的人就是飛鷹了。
“加強這附近的守衛,讓他們盯緊了,別在出事。”
“是。”
現在的情況變得複雜了,千斯元能夠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就說明了這裡有他的眼線,現在要想瞞住,是不可能的了。
莫名的他腦袋裡頭閃過了於寧在角鬥場裡頭同一羣男人廝殺時候的場景,下刀乾脆利落,扯着皮肉鮮血迸裂,眼中不曾有過猶豫之色。
那個女人,也許真的能夠帶來奇蹟。
千斯元上車之後看着車子慢慢的駛離北邊,盯着沿途路上擺放的雕像,他臉上若有所思,飛鷹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可真是有趣。
今天無論飛鷹出不出來,說什麼,都沒用,千夜躺在牀上已經快沒救了,這是他現在知道的情況。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讓那個已經快沒救了的人,徹底的沒救。
“堂主,裡頭的人來消息了,說是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個小時,飛鷹派出去的人還是一無所獲,一袋一袋類似的毒蛇倒是不斷的往裡頭進去,但是就是沒有雙子蛇。”副駕駛上的人轉頭看着千斯元道。
“安排過去守着的人已經過去了嗎?”
“以防萬一,已經過去了,一旦當中有人找到雙子蛇,他們會解決的乾脆利落,絕對不會留下痕跡可言。”那人笑的陰險。
“安排普林過去,帶着人守着附近,兩個小時之後,讓他們進去見首領,再讓鬆非悄悄的潛到附近盯着,不能讓他有活過來的機會。”千斯元說的決絕,絲毫沒有想到躺在牀上的是他的親侄子。
面對權利,親人的血脈,變得絲毫不值錢,這一天,他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時間。
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一定要緊緊的抓在手中,不能鬆開。
“對了,有沒有知道,爲什麼千夜會被雙子蛇給咬了?”千斯元開口問。
得到消息之後光顧着沉浸在千夜即將死去的興奮之中的人,完全忘記了爲什麼,現在纔想起來問,那東西的危險性,抓到的人一定是會好好的保管的,在接近千夜的時候,肯定是格外注意的。
前頭的人想了想,安插在研究所裡頭的眼線說的話算是模糊不清的,也沒說清楚什麼具體的東西。
“好像是抓到之後,保管的人疏忽了,從罐子裡頭跑了出來,咬傷的首領,那人現在已經被飛鷹處置了。”
千斯元故作嘆息,“可惜了,那人也算是幫了我。”
“好像出事的時候,首領身邊還有個女人,是前兩天來的,也是在首領身邊第一次待到第二天的女人,據說首領是爲了保護那個女人才被咬傷的。”
否則的話,以千夜的身手,不說還有飛鷹在身邊,再厲害的蛇,也不一定能夠傷害到他。
女人這東西,還真的是個禍水。
“女人?”千斯元笑了笑,“這小子身邊女人不斷,每天每夜都是不同的,能夠在他身邊待到第二天的人,還爲了救她搭上了自己的命,是什麼樣的女人,挺有手段的?”
能夠讓那個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快的千夜變了心思,想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不知道,剛纔我到附近轉悠了一下,南邊決鬥場的人說,首領帶了一個女人扔進了裡頭,那女人一個人單挑八個暗衛候選人,結束之後身上只有細微不見的傷口,就連血跡都不見,當時首領就將她留在了身邊,說是和飛鷹同起同落。”
短短不過一天的時間,整個千家就已經傳遍了,千夜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很多人都想要見一見。
千斯元點頭,“有點意思,那女人在哪兒?”
“不知道。”
於寧的下落只用和千夜報備,再加上千夜也沒有給她安排什麼手下之類的,一個人來去無蹤的,現在還真的沒有幾個人知道她進了魔鬼雨林。
“盯緊了,一旦發生什麼變動,馬上通知我,還有,如果抓到了那個女人,也送到我這裡來,我倒是要看看,什麼樣的人能夠將千夜迷成這樣。”
“是,首領。”前頭的人低頭,笑着開口。
千斯元聽到了他的稱呼,臉上露出得逞的笑意,高傲的揚起下巴,端着姿態坐在椅子上。
魔鬼雨林邊境的地方,一身迷彩服的於寧在默默的帶領下拼命的往前奔跑,現在不知道時間,她手上的表不知道爲什麼平白無故的失去了動作,指針停住不動。
想來也是這裡特殊引力的影響,她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但是能夠感覺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不剩下多少的時間了。
千夜那邊不到天黑,暫時應該還沒什麼問題,但是這蛇已經開始盤起來不動了,一看就知道要出問題了,她只能不停的往前跑過去,好在沒有進入多久就找到了這蛇,只要能夠拼命一點,趕在這蛇出問題之前回去,就還有希望。
默默奔跑在前頭,不時的往後看,看到女人逐漸停下來的步伐,有些不忍心,還是一個急剎停了下來站在地上。
於寧也跟着停下來,呼吸聲帶着輕微的喘息,“怎麼了?”
前面是有什麼危險嗎。
“喵嗚……”
默默:還是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我沒事,這點運動量不算什麼,還是快點帶路吧。”
默默走過來,擡高爪子一巴掌拍在她的腳踝上頭,於寧眉頭緊皺,痛呼出聲。
“喵嗚……”
你看到沒有,你受傷了,受傷了。
於寧低頭,這才注意到她灰色的迷彩服上頭逐漸的滲出血跡,這一路上不斷的奔跑,都忽略了腳下的疼痛,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什麼東西將腿上割破了,褲子也破開一個洞。
她蹲下身來,小心翼翼的將揹包放在地上,動手撕開腳上的布,傷口並不大,但是很深的樣子不斷往傳出滲血。
“喵。”默默叫了聲,蹲到她身邊,小小的腦袋盯着她手上的動作。
聽到默默的叫聲,她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確是太冒進了,伸手將衣服撕了一個口子之後,她緊緊的勒住了傷口。
“不去不行,那人現在還在不知死活,我們走吧。”她撿起揹包開口。
默默仰頭叫了聲,聲音軟糯,“喵嗚。”
“我沒事,這點小傷,不怕什麼,你不用擔心的,快走吧,人命關天。”
墨綠色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默默只能提起腳步往前跑去。
攤上這麼個主人,也不知道是它命好還是命壞,於寧見此趕忙跟上,未知的情況下總是不知道的疼痛的,現在注意到了腳上的傷口,每跑一步總感覺扯着皮肉的疼痛。
跑了十分鐘之後,已經逐漸的能夠感覺到吹進來涼爽的風了,於寧露出微笑,不由自主的加快腳步,揹着揹包的動作也是一緊。
前頭的默默一個急剎車,緊跟着突然轉頭,於寧也跟着停下來轉身,就看到兩人跑過來的路後頭,那片看上去半人高的草叢裡頭傳來微微的響動,緊跟着在無風的環境之下,安靜平穩的草木開始不斷往後撥動。
好像有什麼東西來了一樣,於寧低頭就看到自己腿上不斷流下來的血在後頭蜿蜒成一條直線,盡頭一直消失在草叢當中。
“喵嗚!”默默齜牙咧嘴的叫了聲,緊跟着馬上竄上了樹。
對着下頭的於寧叫了聲,反應過來的女人立刻爬上了樹上的,這棵樹足有五人粗,二十多米高,一看就知道年頭不短了。
於寧蹲在樹枝上低頭看着樹下的情況,身邊的默默緊緊的盯着活動的草叢不放。
“啪,啪,啪……”
一陣略帶厚重的動靜響起來,緊跟着就是什麼東西在地上拖拽摩擦而過的聲音,越來越近,那邊綠色的草慢慢的往後挪動。
於寧皺眉盯着那草的樣子,緊跟着就是隱約浮現的樣子,近乎灰白的顏色,那東西完全除了草叢之後,於寧瞪大眼睛。
一條約四五米長的類似蜥蜴鱷魚的動物,四隻腳緊緊的貼着地面,漲漲的腹部摩擦過地面,體積是絕無僅有的龐大,那東西的頭是尖的,又不像鱷魚,但是蜥蜴,怎麼看都不會有這麼大。
那生物跟着血跡過來,一直到停在樹下,緊跟着擡頭往上看,就看到了蹲在上頭的女人,金色的眼睛看着於寧,瞳孔反射出她的臉龐。
“嗚!”它長大嘴巴,氣勢十足的叫了聲,張開的嘴巴看的到尖銳的牙齒,如果樹上的於寧此刻掉下去的話,肯定是毫不猶豫的被吞入口中,連骨頭都不剩。
“這是什麼鬼東西。”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東西肯定是跟着她的血跡過來的,這魔鬼雨林還沒有去到深處就遇上了這樣的東西,可想而知要從這裡出去會是怎麼樣的難事了。
這地方,邊上都是這樣的危險,別說中心地帶了。
地上的想“蜥蜴”仰頭看了看,緊跟着擡起肥碩的身子,兩隻短粗的前腿開始往前匍匐,想要爬上來。
感覺到樹上因爲它的動作而開始搖晃,於寧伸手緊緊的拉住身後的樹枝,不讓自己跟隨它的動作掉下去。
蜥蜴毫不費力的開始往上而來,只不過是動作有些慢而已,金色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於寧不動,好像是看到了絕美的晚餐那樣,口中不斷流出口水來。
這東西像是盯上她了,於寧控制住揹包,今天看樣子短時間之內是擺脫不了這東西的,她仰頭四看,觸目所及都是參天大樹和不知盡頭的綠色,這厲,沒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
那東西因爲體積龐大的原因爬了一段之後腳下打滑,落了下去一段距離又重新往上爬,鍥而不捨的模樣,爪子在樹木上落下深刻的抓痕,一條一條的往下蜿蜒。
只有解決掉它,今天自己纔可能往前去了,但是要解決這東西,需要花費時間,她是能夠等待的,但是千夜耗不起了。
想到這裡,她蹲下身來,將揹包取到身前來。
她打開揹包,取出被小心翼翼包裹起來的裝着雙子蛇的瓶子,解開布條之後看到裡頭盯着她的蛇。比起剛纔的活蹦亂跳,這蛇現在已經有些淡然了,動也不動。
“默默,記住這個味道。”於寧說着將腰上千夜的衣服送到默默的鼻子邊上,讓小傢伙記住着味道“一定要記住了,把這蛇完好無損的送到他身邊去。”
默默雖然是貓,但是嗅覺不比狗差,這點是於寧知道的事情。
“喵嗚……”
默默圓鼓鼓的大眼睛緊緊的盯着於寧不放,它不要過去,現在寧寧身陷危險,作爲一隻有節操的貓,絕對要陪着主人出生入死絕不含糊!
“這纔是最重要的,你一定要記住,不許反駁。”於寧這次沒有在同她商量,說着就將瓶子打開。
看到瓶口被打開的雙子蛇蠕動着身子就要爬出來,默默看到她的樣子,也知道了女人的意思無法反駁,只能低頭長大嘴巴,咬住了蛇的腦袋,控兩隻圓乎乎的爪子按住它的尾巴。
於寧伸手將蛇取到了一個布袋裡頭合上口子遞了過去,默默叼着袋子眼神哀怨,時不時的看向下頭往上爬過來的龐然大物。
“去。”她說完這句話就看向了下頭快要上來的“蜥蜴”。
默默縱身一躍,去到了對面那棵樹上,那“蜥蜴”的目的是於寧,自然沒有將默默放到眼中,那麼點肉,還不夠它塞牙縫的呢。
“一定要送到!”於寧仰頭對着默默叮嚀道。
遠遠地小傢伙停下來看了她一眼,很快帶着東西往前奔跑。
一直到那邊的貓兒消失在她的視線裡頭,於寧這才掏出手槍,對着樹下的生物打了幾槍。
“砰!砰!”
幾聲槍響之後,頭頂飛鳥盡起,如她所料,那東西只是受了點皮肉傷,其餘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反倒是她這幾槍惹怒了它,那東西開始加快速度往上而來,口中還帶着憤怒的嘶吼。
這種龐然大物,如果沒點本事的話,是不可能在這樣的地方生存下去的,它背上長出來的一個一個的凸起肉團,看似柔軟,實則堅硬的如同盔甲一樣。
這樣射程和火力都不足的手槍,是沒有辦法殺害它的。
“嗷嗚!”地下的生物被激怒了,發出了響徹雲霄的怒吼聲。
於寧沉着冷靜,手槍對準了它的眼睛,但是動物對自己的薄弱環節總是保護的格外仔細,一看到她的動作,那“蜥蜴”立刻遠離了她的射程,不再筆直的攀爬,而是放開爪子直直的落在地上。
上百公斤的體重落在地上,瞬間發出了沉重的響聲,於寧手上那槍落空打在了地上,泥土飛濺,那邊的“蜥蜴”卻是絲毫未傷。
她手上原本就沒有手槍,千夜是不可能給她武器的,這把槍還是離開研究所的時候,她從保鏢身上拿的,來的路上就用了幾發子彈,現在剩下的唯一五發也已經用光了。
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用槍傷害不了它的話,這樣的方法也就沒什麼用了。
她將手上的槍扔下去,卻被張開嘴巴的“蜥蜴”一口吞入,連咀嚼的動作都沒有,直接吞下去的。
這東西就跟銅牆鐵壁是一樣的存在,槍支都打不進去,可想而知這身上是攢了多少的脂肪在皮膚之下了。
“蜥蜴”顯然是被於寧給激怒了,卻還是顧及到她手上的槍,還是不敢上前,只是仰着頭看着她嘶吼,之後就開始用身子不斷的撞擊那棵樹木。
纔不過站穩的於寧抱着搖搖晃晃的樹枝,這東西的力氣還是挺大的,一點兒也不輕,她摸着揹包拉開拉鍊,從裡頭取出了一把匕首握住手中。
這匕首是用很堅硬的材料做出來的,輕易是不能夠折斷的,她不可能被困死在這裡,人在面臨絕境的時候總是會想到很多的方法。
況且她的求生欲,並不算是弱的。
只能夠上前拼一把了,看看近身能不能夠找打它的弱點。
“嗷嗚!”
“砰!”
不斷撞擊着樹木的“蜥蜴”口中不斷冒出怒吼聲,木屑飛濺起來,紛揚而起。
這樹也撐不了多久了,於寧握緊手上的匕首,目光四下打量,最後確定了一個立足點,慢慢的在搖晃的樹上站起來,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腳掌緊緊的貼在上頭,目測距離最近的樹木。
下頭“蜥蜴”還在不斷的撞擊樹木,一下又一下。
於寧看準時機,縱身一躍,撲向了那邊的樹木,匕首狠狠的紮在上頭,藉助匕首的力量,她勉強爬了上去,下頭的蜥蜴沒有注意到她不見了,還是鍥而不捨的撞擊着,震動聲響徹整片雨林之中,不斷迴響。
跳到對面樹上的女人順着樹木滑了下去,動作輕敲的站在它的身後,慢慢想要觀察出來這傢伙的弱點,背上幾乎是和銅牆鐵壁一樣無法割破的存在,既然背後無法找到空隙的話,那麼,就只能從身前來了。
盯着蜥蜴不斷拂動作着的粗壯尾巴,她擡手狠狠的一刀割下去,鮮血飛濺,瞬間一截尾巴落在了地上,這動物的血是格外難吻的,地上落了一灘的鮮血,蔓延開來,腥味瞬間散開了。
“嗷嗚!”它動作極快的轉身,回頭張開嘴巴就咬了過來,於寧盯着,正中下懷,手上還帶着血跡的匕首刺向它的眼睛。
疼痛不止的“蜥蜴”開始胡亂在掙扎,橫衝直撞,周邊的小型植物全部被夷爲平地,一個不留神間一下子將於寧撞出很遠的距離,摔倒在地上的於寧忍着滿身的疼痛趴在地上,看着對面的生物掙扎,她肋骨疼的厲害,這麼嚴重的撞擊,恐怕是裂開了。
這樣的近身距離,她的優勢就是靈活,要比笨重肥碩龐大的“蜥蜴”靈活了很多,只要用好了這個優勢,那麼這就是很好的勝點。
那“蜥蜴”的爪子擡起,一把拍向了於寧,她眼疾手快的閃開,地面上一下子出現一個坑,還沒等她避開,那尾巴又開始掃過來。
於寧趴在地上看着過來的蜥蜴,他肚皮擦着地面而過,白色的肚皮上頭好像能夠看得到心臟的胎動,於寧瞪大眼睛,仰臥不動,那東西過來,爪子拍在她的耳邊,露出利齒的嘴巴落在於寧頭頂的位置,帶着惡臭的口水落下來打在她的胸口上。
從於寧的角度能夠看得到它柔軟的肚皮和敞開的利齒,尖銳的好像泛着冷光一樣。
“嗷!”那東西叫着就要下口。
身下的於寧看準機會,擡起手來,匕首狠狠的扎進它跳動的心臟裡頭去,她不但往裡推匕首,一直到那匕首狠狠的沒入裡頭去,只剩刀把在外頭。
那“蜥蜴”仰頭狠狠地嘶吼起來,聲音裡頭聽得出來的痛苦涵蓋其中。
於寧拔出匕首,噴涌而出的鮮血盡數落在她的身上,染了猩紅一片,有些濺到臉上,如同點點梅花那樣,她揚高匕首,再次狠狠地插了進去。
那東西喘息了幾下之後,就要倒在地上,於寧趕忙翻身從它身下出來,轟然一聲,方纔還神氣不已的龐然大物,已經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金色的瞳孔還微張着,死死的盯着對面狼狽不堪的女人。
於寧敞開雙臂躺在地上,胸口不斷起伏,這一場下來,她已經是筋疲力竭了,身上到處是熊紅的血跡,有她的也有那“蜥蜴”的,混合在一起,發出腥臭味。
樹上的鳥兒叫的清脆無比,於寧閉着眼睛,聽着那輕鬆的鳥叫聲,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她馬上爬了起來,現在自己身上已經滿身是血,就腿上一點一點的傷口都能把這麻煩的東西引過來,別說滿身的血跡了。
這不是堂而皇之的告訴那些東西,她很好吃嗎。
她站在低山,撿起被“蜥蜴”撞擊時候落下來的揹包帶在身上,這裡已經接近邊緣了,要想出去,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滿臉泥土血腥的女人小跑着往前過去,希望默默已經把東西送到了千夜身邊了,那小饞貓雖然有時候貪吃了一點,但是關鍵時候,還是挺靠譜的。
希望她費盡心力找到的東西,送到的時候還不算太遲吧。
其實於寧心裡頭也還抱着一絲的僥倖,就算那蛇死了,千家的藥劑設備是出了名的第一,也許會從這蛇身上找到什麼蛛絲馬跡的東西,能夠製作出解毒劑救千夜。
畢竟千夜是因爲她變成這樣的,拼了命都得把這人情給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