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帶雨林環繞之下的千家,這兩天陰雨連綿的,不光是突如其來的一場雨之外,還有跟着不斷往下的雨,千家往來的傭人都在格外的注意防潮的問題,來往之間將硫磺和一些帶有刺激性氣味的粉狀藥類圍着所有的房屋別墅灑上一圈。
這東西防止蛇蟲鼠蟻的侵襲,尤其是對蛇,有很大的刺激作用,這兩天的天氣正好是各類毒蛇出沒的時候,這裡又是林區,生存着上百種的毒蛇,一旦在人熟睡的時候鑽進了房子裡頭,很有可能造成傷亡,所以需要格外小心一些。
千家主樓,這裡被傭人撒上的硫磺總是格外的多一些,這是首領時常活動的地方,馬虎不得,管家小心翼翼的帶着人在整棟白色別墅邊上將硫磺安置好,清除了長在邊緣地帶的雜草。
別墅頂層,男人風姿綽約的背影矗立在窗前,玻璃上反射出男人那張陰柔妖嬈的臉頰,男人手指不斷在玻璃上輕敲,盯着外面如同直線墜落的雨滴。
這雨已經是下了三天了,並且一到晚上就是大暴雨,中午的時候也時不時的加大了雨量,連着細雨綿綿就沒有停下來過,這裡的氣候多變,向來是正常的,不過現在不正常的,已經進了雨林整整五天的於寧,對於千夜來說,那女人算是已經完全失去了消息,不知死活。
安排在北邊林子邊緣地帶守着的人也說了,還是沒有見到於寧的身影,那個女人,完全失去了消息一樣。
千夜擡手,將一旁的紅酒杯拿起來,吞下杯子裡猩紅的液體之後,男人指腹抹掉脣上的液體,盯着對面不斷聚集起來的烏雲,蔚藍色的眼眸伸出一片幽暗。
飛鷹推開房門進來,看到男人看的方向,有些默然。
“首領,最新消息,厲冥熠進了魔鬼雨林。”飛鷹語氣上揚,顯然聽得出來的喜悅。
他們爲了這次算是做足了準備,一旦發現一點蹤跡都是必須上報的,發現厲冥熠的出現也不過是純屬偶然而已,只不過他們還真的是沒想到。
堂堂厲家的當家人,居然會真的爲了一個女人將自己置入險境當中,還是毫不猶豫的那種。
千夜捏着酒杯的指尖泛白,眼眸微眯,男人開口,表情平淡,“那丫頭還是沒有消息嗎?”
知道他問的是於寧,飛鷹點頭,“我們派出去的人今早上回來了一個,說是看到了於小姐生存的痕跡,她很厲害,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在期限之內去走出魔鬼雨林。”
自從於小姐進了魔鬼雨林之後,首領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不時的守在落地窗前頭看着北邊的方向,一站就是很長時間,手邊的酒杯時常被喝的乾乾淨淨的。
飛鷹也不算是傻子,首領這段時間一個女人都沒有找過,這意味着什麼,他是知道的,但是那位於寧小姐的心裡頭,他們首領的位置不是那麼的重,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一樣的。
那位小姐,也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兒。
“準備一下,我親自進去。”千夜將杯子裡的額酒飲盡之後開口。
飛鷹眉眼飛揚,“首領,還是我帶人進去吧。”
那裡頭連天陰雨的,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首領這會兒,可是不能出事。
千夜盯着他輕笑,慢慢的放下酒杯,“你是覺得我不如你嗎?”
男人語氣平淡,卻是帶着極度的危險一樣的,飛鷹額頭上順着流下來一滴汗珠,急忙開口,“飛鷹不敢,首領是唯一一個毫髮無傷從裡頭走出來的人,當然是飛鷹比不上的,但是……”
“但是什麼?”千夜盯着他。
“扎尼爾河的水位暴漲,原本被沖垮的一片雨林泥土缺少固定,隨時可能發生大型的泥石流,首領三思啊。”
扎尼爾河是流經整個魔鬼雨林的河流,面積和長度是無法比擬的,自然深度也是,起源於魔鬼雨林的中央地帶,寬度和亞馬遜河流差不了多少,向北直接注入大海,最主要的是河流的深度,還有河中間時常出現的神秘旋渦還有潛伏在水底下的無數怪物,都是那條河絕對危險的原因。
今年的雨季很長,前段時間那河的水位就開始暴漲,在經過前兩天夜裡那幾場大雨之後,就更加是如同帶着滾滾巨浪的河海翻滾了,那裡的水位高漲,就更加影響了四周的情況,現在原定於會發生的災害,不僅是泥石流,還有那河隨時可能控制不住的水位。
首領現在去,危險性會更加的高。
千夜聽完他的話,慢條斯理的走過來,伸手從茶几上拿起自己的煙盒取了支菸草夾在指間,“厲冥熠都去的,我爲什麼去不得。”
飛鷹看到男人這樣子,一時半會兒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的計劃只是讓厲冥熠進去而已,怎麼這會兒首領自己也要去了,這並不在計劃裡頭啊。
況且,現在厲冥熠進去了,已經是達到了目的了,爲什麼首領還是要進去呢。
“首領,您,爲什麼要進去?”飛鷹壯着膽子開口。
是不是爲了於寧?
千夜點燃香菸,低頭對着飛鷹妖豔一笑,“去準備吧。”
飛鷹心神閃爍,只能按照男人的要求出去準備了,這時候千羽在北邊虎視眈眈,首領要爲了一個於寧以身涉險,這是飛鷹無法理解的。
好像從這個於寧出現開始,他們原本的計劃就已經開始慢慢的脫離了原本的軌道,慢慢的朝着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
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個於寧,對於首領來說,是不一樣的。
千夜往後仰整個人靠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頭,雙眼輕合,修長白皙的指尖夾着一根香菸,不斷的往上升騰着白色的煙霧。
男人暗紫色的薄脣輕抿,最終露出微笑,既然厲冥熠來了,那麼說明了那丫頭自身的價值。
那個傳說中不近女色的閻羅王都能夠刮目相看的女人,說明了自己的眼光沒有錯,從和自己的鬥智鬥勇,到決鬥場上力壓羣雄的女鬥士,再到不顧一切進了魔鬼雨林尋找雙子蛇救自己,和千家內亂的平復。
以及現在的魔鬼雨林這個賭約,她身上的展露出來的勇氣和不服輸,都足以讓任何男人刮目相看。
既然厲冥熠來了,那麼他說什麼都得去看看。
……
於寧帶着默默飽飽的吃了頓烤肉,人在飢餓的時候總是無論吃什麼都很香,尤其是這些天都沒有吃到油水的默默和於寧,雖然沒有任何的佐料,但是吃着就是比在家裡頭吃的香很多。
默默四肢朝天的躺在地上,小爪子抱着自己圓滾滾的肚皮打了個飽嗝,兩邊的鬍鬚上還帶着閃亮的油水。
將最後一大塊肉放在火上烤着,於寧看着默默的樣子很是好笑,這小傢伙,還是真的是無論什麼都能夠吃的很香啊。
“你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吃的是什麼呢,吃成這個樣子,你也不怕把你的肚皮撐破了。”於寧好笑道。
默默懶懶的再次打了個嗝,躺在地上是不想動了。
外頭的天色還不算晚,於寧翻動手上的烤肉,“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把這塊肉烤出來之後我們就走了。”
原本懶洋洋怕自愛地上的默默突然翻過身來,圓鼓鼓的大眼睛裡滿是驚嚇,“喵嗚!”
外頭快天黑了,天黑了寧寧,你是青光眼還是白內障啊,看不到夕陽西下的美好夜景嗎,怎麼就要走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過了中央地帶,晚上應該不會像前兩天那麼的危險了,我們試着走一走夜路還不好,說不定還能找到和你長得很像的貓頭鷹呢。”於寧詞不達意的說道,明顯的帶着敷衍的意思。
你纔像貓頭鷹,你還是綠毛奇孔雀呢。
“喵……”默默伸出爪子拉着於寧的褲子揚起的小臉上滿是哀求。
“不行。”於寧果斷拒絕。
其實她是怕了這兩天晚上的睡眠,雖然醒過來之後自己是完好無損的,但是於寧總是感覺哪裡不對勁,在加上中午的時候感覺到的在自己身後的那道視線。
那如果是頭猛獸的話,她在這裡睡着了,還睡得那麼熟,恐怕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小型的地表水,但是今天看到的是面積不小的沼澤湖泊,這預示着,她們再走一段路程應該就能夠找到那條貫穿魔鬼雨林的扎尼爾河了。
見到了河,就距離邊境更加近了一步。
默默看到她拒絕的那麼決絕,小臉一跨,耷拉着毛茸茸的耳朵蹲到一旁,看着女人將準備好的東西裝起來,這頓剩下的肉於寧都烤乾了,算是肉乾一樣的東西,方便保存,雖然保不住多長時間,但是好歹也算是口糧。
將一邊已經烘乾的衣服拿起來穿上,於寧低頭看着自己那雙滿是水泡的腳嘆息,渾身上下已經是沒有一處好皮了,她怕的是自己再細菌感染髮一次燒,到時候真的就全完了。
忍着痛將鞋襪船上,於寧繫好鞋帶之後將火撲滅了。
“走了。”
默默跟着女人上前,走出了這個避雨的樹洞,看着面前奇特的景象,於寧好笑出身,從自己面前的一棵樹起,自己的左邊已經是滴雨未下的了,但是自己的右邊依舊是豆大的雨滴打在樹上,打的樹葉嘩嘩作響的。
兩邊截然不同的天氣,也算是給她們長了見識了。
往左邊提起腳步於寧揹着厚重的揹包起程,“默默,你說你最近到底是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於寧再次提起來這個話題,默默懶懶的跟着他,鄙視的翻了個白眼,是,它聽到了很多的動靜。
厲冥熠跟在女人的身後,看着那道身影,臉上露出微笑,這小東西越來越厲害了,從鱷魚羣中穿出來也沒有受傷或者是沒有被吃掉。
這小東西的成長速度,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走了幾千米的距離,於寧就感覺周圍的視野越來越開闊了,能夠呼吸到的空氣居然也是越來越自由的了。
“喵嗚!”默默突然叫了了聲。
於寧轉頭,順着它的視線看去,就看到自己的左邊出現了一片雪白,是第一天進來的時候遇上的“羊駝”羣,頭領走了兩步走過來,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於寧不動,煞是可愛。
“你們是生活在這裡嗎?”於寧下意識的開口,之後才反應過來這些動物根本不會說話。
默默一看到這“羊駝”的時候身上就馬上籠罩了一層抹不去的陰影,它不想再抓魚了,絕對的不想再下水那麼久,一抓就是一整天的時間。
羊駝首領上下打量了於寧幾眼之後,帶着自己的家族慢悠悠的往那邊去了。
看着稀稀落落從自己面前過去的動物羣衆,於寧瞬間鬆了口氣,幸好,這“羊駝”沒有再纏着自己下去抓魚,否則的話,還真的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於寧回頭的時候看到自己伸手,好像看到不遠處的那棵樹下,飄揚而過一片衣角,黑色的紋路和材質,有些熟悉。
女人皺眉,看着身後的默默,現在還沒有天黑,以她的視線,她不會眼花的看錯的。
腦袋裡突然閃過進來之前千夜說過的話,他們是爲了用自己威脅厲冥熠,所以才威脅了千羽將她帶到這裡的。
捶在身側的手突然攥緊,她心裡好像有種認知呼之欲出,像是安裝在她腦袋裡頭的那樣的認知一樣的。
默默注意到於寧不對勁,擡頭叫了聲,被貓叫聲喚回理智的女人低頭,“沒事,走吧。”
她沒有十足的把握會認爲厲冥熠會再次爲了自己涉險,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腦袋裡頭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斷的提醒她,厲冥熠來了。
那個男人,來了。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這裡一旦黑下來就是什麼都看不見的,很快找到了休息的地方,於寧蹲在外頭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默默蹲在她身邊看着女人的動作,這是幹什麼。
“看什麼,把那些樹枝叼進去,必須馬上把火升起來。”於寧沒好氣的對着默默說了聲。
被指使的貓冷汗,那樹枝都快比它的爪子粗了,擺脫,它是貓,不是狗,還帶叼樹枝進去的嗎。
好像感覺到不對勁的於寧擡頭,一拍腦門,“對不起啊,忘了你擡不動。”
默默翻了個白眼,算你有良心。
很快於寧抱着樹枝走了過去,將找來的樹枝堆成了一堆,努力的想要把火升起來,這是一塊天然的岩石做了避風港,頭頂繁星滿天,說明了今晚上不會下雨,於寧坐在一塊石頭上低頭生火,她們今晚上是要露宿了的。
這幾個晚上好歹也找到了大型的樹洞能夠遮風擋雨,過了沼澤之後,於寧發現很少有前頭那樣大型的樹木了,一路上遇見到的稀稀落落的樹林裡頭最大的也都不過直徑一米多了,這樣的落差讓於寧反應不過來。
要是今晚上在下雨,這沒有避的地方,還真的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好不容易潮溼的樹葉堆中冒出了白色的煙霧,於寧面上一喜,將找到的乾燥樹葉連忙蓋上去,很快就看到了火星子竄出來。
很快帶着紅色的火光照亮了四周,照亮了於寧和默默的表情。
看到火找了,於寧起身到附近找了不少的柴火抱了過來,這火是不能熄滅的,否則的話四周黑漆漆的,很容易暴露在危險之中。
“你休息一會兒吧,默默。”於寧對着身邊的貓咪開口,伸手往火堆里加了一點樹枝。
默默打了個呵欠,卻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慢悠悠的起身往那邊走過去,於寧知道它每次入睡之前都會到遠處方便一下,也就沒有注意什麼。
也不知道這貓是怎麼學的,越來越像人了,一點一點的向人靠攏啊。
默默擺動着尾巴越走越遠,一直到火光微弱照射不到的漆黑之地,一旁的樹後伸出來一隻手,將默默拽了過來。
被拖住尾巴的默默閉着嘴巴憋氣,還真的是挺憋屈的,每次這男人都是拽它尾巴的,就不能有點溫柔,尾巴上的毛都快禿了好不好。
厲冥熠蹲在地上,伸手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玻璃瓶子,那瓶子很是精緻好看,裡頭晃悠着黑色的液體,男人打開,倒了兩滴在默默的腦袋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揉動幾下,黑色的藥滴隱入貓咪毛髮中不見。
默默忍着性子被這男人揉着腦袋,它這是造的什麼孽啊,主人變態也就算了,這主人的男人也是變態,主人身邊圍着的,都是變態啊。
不一會兒之後,他收回手站起身,修長的身子隱入黑暗,食指上黑色的戒指泛着冷光,默默甩動着尾巴走了出去。
於寧靠在岩石上看到了默默回來,皺眉盯着貓兒的動作,“過來休息吧,明天還得趕路呢。”
默默聽話的靠過去,懶洋洋的趴在於寧的身上,腦袋正好對準了女人的鼻尖,於寧臉頰蹭了蹭默默的腦門,“你好臭啊。”
這兩天風裡來雨裡去的,不說默默原本光亮的黑色毛髮變得不再順滑不說,四肢小短腿上還帶上了不少黃色的泥土,還有魚腥味,肉腥味,以及和各種小動物親密接觸過之後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這默默身上的味道還真的不是那麼的好聞。
聽到這話的貓兒發了狠的蹭了蹭於寧的臉頰,於寧伸手抵住它的小腦袋,“好了,你不睡覺啊,下半夜還得醒過來添柴呢。”
默默滿臉的悠閒,柴火有人會替她們添的,不用擔心。
聽着默默脖子裡頭髮出來的咕嚕咕嚕的聲音,於寧跟着打了個呵欠,揉揉眼睛之後靠着身後冰冷的石頭合上眼睛。
“不知道……爲什麼,總是這麼容易就犯困……”於寧捂着嘴巴自言自語之後沒了動靜。
看到這邊的一人一貓沒了動靜之後,對面樹蔭背後躲在黑暗之中的男人走出來,腳上及膝的漆皮軍靴包裹住男人結實的小腿,往上看來就是一套黑色系的衣服,將男人原本就冰冷的眼眸襯的更加的冷淡如月,滿頭的銀髮在月光下帶着淺淺的溫柔。
厲冥熠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慢慢的蹲在了睡着的女人面前,於寧均勻的呼吸聲透露出她睡的有多麼的安穩。
指腹一點一點的順着女人溫柔的眉眼往下,燦若星河的眸子裡頭泛起亮光。
像是感覺到男人的觸碰一樣,還在睡夢中的於寧嚶嚀一聲,厲冥熠低頭吻在她的額頭上,單膝跪地,慢慢的開始幫女人處理傷口,這是原本他這兩天晚上一直在做的事情。
他帶來的藥都是漉銘壓箱底的藥,他要過來這裡,原本漉銘是說什麼都不答應的,他面前跪了一地的人,卻還是沒有讓男人回心轉意。
漉銘也知道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將自己最寶貝的藥都翻了出來讓男人帶上,這也是爲什麼於寧會覺得傷口在不斷癒合的原因了。
將肩膀上的傷口處理好了之後,男人轉向女人的腳,鞋襪褪盡,看到女人原本白皙小巧的腳上突然出現了這麼多的水泡,厲冥熠眼中心疼之色盡顯。
帶着無比呵護和愛惜的樣子,一點一點的數着傷口給她擦藥,生怕漏掉了任何一個細微的傷口。
睡夢中的女人感覺到疼痛,皺眉嚶嚀幾聲,慢慢的趨於平和,靠在岩石上的身子動了動。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厲冥熠往那邊坐過去,自己靠在冷硬的岩石上頭,將女人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懷中,背靠自己。
厲冥熠滿意的抱着於寧,雙手緊緊的環在她的腰上,一雙黑亮的眸子盯着女人不放,帶着萬千繾綣,好似從來看不夠那樣。
於寧好像感覺到這堵熟悉溫暖的懷抱那樣,慢慢的伸手抱住了男人精瘦的腰際,小臉下意識的在男人懷裡蹭了蹭,找到了舒服的角度之後再次陷入沉睡。
看到女人這樣的動作,男人脣邊帶着能夠溺死人的笑意,薄脣一下又一下的吻在女人額頭上。
火中燒動的樹枝噼裡啪啦的炸開,帶着細微的聲響,火光跳躍在兩人發間,落下溫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