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涼如水,空中零星能夠看得到幾顆星星,開始入冬之後這天氣就開始變涼了,前兩天出了兩天的太陽之後,今天中午氣溫驟降,人走在街上都能夠感覺的到刺骨的寒意i,原本還穿在身上不冷不熱的稍微薄一些的衣物也是變得慢慢的穿不住了。
厲傾城在傍晚的時候醒了過來,漉銘說了已經沒什麼事了,只是需要好好的靜養幾天,對於蘇西西的事情,周圍人片字未漏,他們都是知道厲傾城的性子的,如果知道因爲自己蘇西西平白受了冤屈的話,她是肯定不樂意的。
所以她也只是知道了是因爲有人想要害她,所以她才進的醫院而已。
大廈頂樓,晚會的地點定在二十層的大廳裡頭,中午就已經準備好了之後全面封鎖起來了,厲家的場子,來的人都是頂級富豪和官員,甚至還有皇室成員,自然是輕易馬虎不得的。
莫寒親自在下面盯着場子,保證每一個細節都精益求精不出紕漏,尤其是在中午的時候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就更加需要注意安保情況了。
於寧正準備換衣服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就聽到了門口傳過來聲音,厲冥熠在書房裡處理文件,她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於寧看了看時間,還沒到。
她走過去將門打開,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蘇西西,女人身上已經換上了一條純紫色的晚禮服,裙襬的位置正好落在腳踝上方,抹胸的設計看上去十分的典雅大氣,整棟大廈都是由空調控制溫度的,一年四季保持在恆溫,不冷不熱。
於寧讓開身子讓她進來,偏頭間就看到了走廊上一波的黑衣保鏢冷着臉觀察四周的樣子。
蘇西西踩在腳上的高跟鞋走過去,變變扭扭的將鞋子摔在地毯上,“這是你給我選的禮服?”
“挺不錯的,你這樣的氣質都能夠襯的端莊典雅,也是爲難這裙子了。”於寧捧着水杯慢悠悠的說了句。
“意思我還應該感謝你?你知道穿着這裙子我多難走嗎。”蘇西西不滿道。
早知道就不讓於寧給她挑了,穿着走起路來是十分的不舒服,雖然不得不說於寧是最瞭解她的人,選出來的衣服的確是最符合她的性格氣質的。
“要變美是需要代價的,再說了,我這是讓你參加晚宴,不是讓你穿着這裙子負重越野,有什麼不好穿的。”
“切,你自己怎麼不穿。”
“我穿的,好像要比你這個艱難一點。”於寧晃悠着手上的水杯開口。
蘇西西順着於寧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了那邊放在臥室最中央的兩套禮服,純黑色的色系,暗黑色,但是卻不顯得訝異,黑色禮羣的裙襬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仔細看來,那是一顆一顆的黑色寶石鑲嵌上去的,光是這個就知道,價值不菲。
一枚一枚的寶石呈波浪形排列出來,一看就知道是手工鑲嵌的,線頭細密,價值不菲。
“我嘈,你們這是準備結婚啊。”蘇西西瞪大眼睛嚥了口唾沫。
這結婚禮服也沒這麼奢華的啊。
“你那件也不便宜,不用這麼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口水快掉出來了,有點出息行不行。”於寧無奈道。
“我這件很貴?”蘇西西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光滑的面料。
“這個數。”
於寧伸出七根手指來,蘇西西急忙低頭翻找,“我看看上頭是不是也鑲了寶石了。”
這麼貴的。
“行了行了,你也別耍寶了,找我什麼事?”於寧一巴掌拍在她翻着裙襬的手上。
蘇西西伸回手往沙發上一坐,伸手拉過抱枕抱在懷裡,“沒什麼,就是過來看看,你待會兒是要和我一起進去還是陪着厲當家?”
這明顯是個已經知道答案了的問題,那邊情侶裝都準備好了,厲當家是不可能放人的。
“得了吧,直接說不就的了,你是不是不想過去?”於寧直接點破。
蘇西西低頭,“你和厲當家多好,多完美。”
所以她就不用過去了吧。
“奧西里家族的名字赫然在邀請名單上,這一開始你就是知道的,你不會這會兒想打退堂鼓了吧。”
“我沒有,我只是。”
蘇西西突然覺得她說不出理由來,到底爲什麼不打算過去了。
“明天是奧西里家族族長的生日,你不會還是打算不過去吧。”於寧看着蘇西西說。
能夠這會兒想要躲避,恐怕明天的晚宴她也是不會打算過去的,這個蘇西西,從來都沒從過去的事情厲走出來。
“你還記得席家的事情你是怎麼勸我的嗎?”於寧開口道。
蘇西西低頭不語,小聲的說了句,“我,我的情況和你不一樣……”
“不管是什麼,你都是奧西里家族嫡親一脈唯一的後代了,你還是打算躲着不見,看着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就這麼落進別人的口袋裡?”
蘇西西咬牙,她從來沒有從商方面的天賦,有的只不過是摸鍵盤的本事,所以當年纔會被排擠之後自己出來了,但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後來事情會變得這麼無法收拾。
“這是你的事情,無論怎麼選擇,你都應該好好的想一想,躲了這麼久,你還是不打算面對?”
“但是,當年明明過分的不是我,是他們。”
“族長老了,他也撐不住幾年了,有些事情你還是自己好好的考慮考慮吧。”
蘇西西低着頭起身,像是剛剛被訓斥過的孩子一樣的,慢慢的拉開門走出去,給於寧留下了一個淒涼的背影。
“看上去,她不是那麼的想回去。”男人涼薄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
於寧轉頭就看到他站在書房門口,面色涼薄至極,這男人好像除了她之外,無論對誰的事情都是漠不關心的樣子,從來不多問一句的。
但是這次,能夠開口問蘇西西的事情,已經算是愛屋及烏了。
“我知道。”她知道蘇西西不是那麼的能夠面對的,畢竟她們兩人之間的情況好像並不是那麼的一樣。
“那你爲什麼要讓她過去。”
於寧看上去不像是強人所難的人,她和蘇西西這麼多年的感情,是從來不會強迫對方去做不想做的事情的,不僅如此,她們之間知道了對方不喜歡吃的東西,從那以後都不會去那家餐廳的。
按照厲冥熠對於寧的瞭解,於寧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因爲,有些可以挽回的事情,還是不要僵硬着的好,畢竟,我和她的情況,是不同的。”於寧嘆了口氣。
厲冥熠伸手將她拉過去,對着面前的兩套禮服,埋頭在她耳邊開口,“快到時間了,我們換衣服吧。”
作爲東道主的厲家,自然是必須要早到的,但是僅限於那些旁系的親屬,這種時候,像是厲安諾他們那樣的旁系家人都會待在會場內和各家的來人聊天,好好招待。
厲冥熠從來都是不在乎的時間的,但是今天是黑白兩道上和厲家有瓜葛的人家來的最齊全的時候,他選擇了在這個時間將於寧帶出去,可想而知他的用意是什麼。
這是選擇了一個好時機,向所有人宣佈,這是他厲冥熠的女人,也是厲家未來的當家主母。
宴會廳燈光瀲灩,門外已經放不下的豪車雲集,飛機場內螺旋槳的聲音不斷轟隆作響,一直未曾停下來過。
不斷往天上射出來的探照燈在空中晃悠,這附近已經全部是警戒區域,各色人種往來穿梭,各色的眼睛,髮色,說明了他們來自不同的國家,嘴裡吐出的都是不同國家的語言,各系語言穿插在一起,有些人爲了方便還特地帶上了翻譯前來。
厲安諾身穿精美華服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她對面坐着的是厲傾城的母親,愛麗絲,厲傾城還在病房休息着也是走不過來,只有商洛一個人拿着酒杯遊走在宴會大廳裡頭。
蘇西西踩着優雅的步伐過來,門口的保鏢將她攔住,她伸手將邀請函遞了過去,保鏢看了眼燙金的名帖之後恭敬的將蘇西西引到入口。
她擡頭看了眼,前方還有安檢系統,來參加晚宴的人身上是不能夠帶武器的,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耳邊傳來她無比熟悉的語言,蘇西西轉頭過去就看到了那邊身穿華服的一行人,W國的語言在他們的嘴裡利落的說出來,無比的流利。
蘇西西在離開奧西里家族之前姑且還算是貴族,所以能夠認出來不斷走進去的一些人的身份。
A國王儲夫婦,D國親王,C國公主,以及數不清的貴族還有富人,不過她倒是眼尖的看到了不遠處走過來的沙特國王和王后。
這宴會的逼格,不得不說還是挺高的,到底是百年大家,黑白兩道無人敢惹的主兒,實力就擺在那兒,估計這場面還算是輕的了。
蘇西西一走進富麗堂皇的宴會廳,遇到的第一個人人就是在現場監督的莫寒,那人帶着黑色的無線電耳麥,絮絮叨叨的對着那頭吩咐着什麼。
“挺忙啊。”蘇西西看着他笑道。
莫寒聞聲擡頭,眼中閃過驚豔,他們是知道蘇西西原本的底子不錯,這女人的長相也並不是那麼的普通,但是沒想到稍微打扮打扮,還是挺能看的。
“你先進去,夫人和當家一會兒就到。”莫寒回了句。
蘇西西不以爲然,從身邊路過的服務生手上的托盤裡拿了杯酒出來,晃悠着步子就往對面過去了,這樣的場合,來的人互相之間並不是很熟悉的,可以從門口的服務生那裡拿到身份卡牌,明白了對方的身份,也不至於得罪人。
厲安諾安靜的待在自己的片區不動,不一會兒湯蘭捧着酒杯過來,看到沙發上的女人嘴角帶笑的走過去。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她低頭詢問,卻不是很客氣的坐在了愛麗絲的身邊。
愛麗絲偏頭看了眼一身素淨的湯蘭,不屑的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大小姐,我們好久不見了呢。”湯蘭說着擡起酒杯對着厲安諾的被子碰了一下。
“是,好久不見。”厲安諾興致懨懨的說了句。
湯蘭是厲當家的第二個夫人,在娶了當家主母之後的第二年就跟着將這個女人帶進了家門,而後這個女人晚了當家主母幾個月的時間懷孕,厲冥熠和厲冥睿的神生日,也就晚了幾個月而已。
這是湯蘭這輩子最難過的事情。
“我聽說,當家帶了個女人回來,已經很長時間了是嗎?”她狀似無意的開口道。
“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當家的事情了?”厲安諾冷着臉回了句。
“當家是厲家的頂樑柱,是厲家的天,我當然是要格外關心當家的事情一些的。”
愛麗絲冷哼,如果說其他那些夫人都不得她們喜歡的話,那麼這麼多年了,他們對於湯蘭,就直接是厭惡的程度,一點不假。
這個女人,明明野心不小卻當着當家的面裝作了無慾無求的樣子,噁心到極點了。
緊跟着大廳門口傳來喧鬧聲,所有遊走在大廳內的人和正在交談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視線轉向了大門口。
只見一對挽着手慢慢走進來的人停在了門口的位置,他們身上穿着同色系的禮服,暗黑的顏色在兩人身上不顯得冷硬訝異,反倒是多了些明亮,女人後背的位置從後頸一直開到了尾椎骨的地方,整個後背裸露在外,胸前卻是捂得嚴嚴實實的,這樣明顯的差別獨具匠心。
男人一襲黑衣,銀髮微微隨着走動的浮動擺動,看上去細膩柔軟,身形修長;略帶清瘦之感,一張俊美的臉龐棱角分明,如同黑曜石一樣的眸子裡熠熠生輝,眼中只看得到身邊的女人。
這樣的一對璧人,出現了就將這整個大廳裡的人都顯得那麼平庸無比,兩人之間和諧的如同最美的畫卷那樣。
衆人羨慕的聲音響起,這是怎麼樣的場面,兩人如同攜手從畫中走出來的人那樣的美麗無比,如同濃厚油墨的潑墨畫一樣的美麗絢爛,妖嬈格外。
“看樣子,當家還真的是很滿意這位小姐了……”湯蘭盯着對面的兩人,若有所思的開口。
厲安諾捏緊了手上的紅酒杯,眼中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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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依然開始上課了,忙的連軸轉,大家看不夠的話不好意思啊,實在沒辦法多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