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內,於寧和隔着屏幕的蘇西西死盯着玻璃內的男人,一直到他轉頭注意到於寧的存在。
一張白皙病態的臉出現在於寧視線內,他看上去年紀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斜長的劉海擋住他的左眼,露出來的右眼裡澄澈湖藍,如同湛藍透明的大海那樣。
明眸皓月,脣紅齒白,描述的也不過如此。
好……漂亮的男人!
對,就是漂亮,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服還有敞開的胸肌,這兩個女人絕對會把他認成女人,妖豔的女人。
蘇西西擦擦嘴邊的口水,抖着嗓音出聲,“寧寧,這,這姐姐好美啊!”
於寧翻了個白眼,什麼姐姐,沒看到人家都沒胸部嗎。
男人看到一身緊身黑衣的於寧,臉上透出欣喜,赤着腳起身,張開嘴巴說了一句話。
奈何厚重的玻璃隔音效果太好,於寧只是看到他菲薄的嘴脣動了動,愣是一個字都沒聽出來。
“我聽不見。”於寧聳聳肩做了個手勢。
說完這句話,她準備反身離開,不管閒事向來是她的準則,況且這時候也不適合多管閒事。
看到她轉身,男人有些焦急,伸手用力的拍在玻璃上。
於寧置若罔聞,伸手動動耳麥往一旁走去。
蘇西西嘆氣搖頭,她從來都是這樣,如果說是性子冷淡的話,她內心其實挺火熱的,但是如果說熱情火辣,這人又是屬於那種你死在她面前,她都不見得會給你撥急救電話的那種人。
對待這麼個絕世美男子,只有寧寧才能忽略的徹底啊。
於寧盯着手上的地圖查看,一直到注意到地圖上的某個點,她心裡的不安越發擴大,而這個時候,伴隨着男人敲打玻璃的動靜,四周響起震耳欲聾的警報聲。
只見每面牆上的兩個警報器都同時閃起刺眼的紅光,嘰嘰喳喳的聲音震的人耳朵疼。
“怎麼回事?!”於寧按着耳麥嚎了聲。
那頭的蘇西西顯然也嚇得不輕,手忙腳亂的查看,烏壓壓的一大羣人往地牢圍過來的時候,她差點沒握住鼠標。
“寧寧出事了!快出去!”
於寧回頭就看到玻璃板裡的男人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看吧,這就是你見死不救的下場。
她咬咬牙,往一旁的岔道跑去。
地牢門打開,凌亂的腳步聲開始佈滿整個室內,一邊玩命逃跑的女人回頭看了眼,後頭扛着衝鋒槍追上來的黑衣人讓她臉色一黑。
真他媽點兒背。
飛速拐了一個彎後,視線突然開闊,狹窄的走道變成視野開闊的小廳,可是再看清裡面的情況時,於寧已經剎不住車,直直的衝了進去。
歐陽輝看着被追趕進來的女人,乾瘦的臉上不屑一顧,眯起眼睛盯着女人未變的神色。
這就是被道上傳的神乎其神,神龍不見首,一旦出手就沒有過失誤的夜媚,看上去也不是那麼了不起的人。
到底不過就是個女人而已。
於寧回頭看了眼後頭被堵住的路,四周的保鏢將她圍在最中間,形成一個嚴密的包圍圈,大有甕中捉鱉之勢。
“寧寧,怎麼辦?”蘇西西小聲問了句。
“見機行事。”
歐陽輝從沙發上起身,抖了抖自己身上西裝的褶皺,“你就是夜媚?”
語氣裡不屑一顧。
“看樣子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會過來,就擺着場夥等着我呢。”於寧說的不緊不慢,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害怕。
這大半夜的,不說厲冥熠大駕光臨,歐陽輝不在前廳守着也就算了,反倒是在地牢蹲點,可不就是等着她嗎。
“你不害怕?”歐陽輝手指摸着下巴,有些猥瑣的看着面前女人美麗的臉龐。
道上沒有人見過夜媚,但是卻有過傳言是個女人,卻沒想到能這麼漂亮。
於寧冷笑,害怕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東西,在她的字典裡,早就在漫延至腳下的鮮血彙集起來時,她就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我說,你長的這麼漂亮,倒不如跟了我,保管你要什麼有什麼,絕對不會比你現在過的差。”
色由相生,這句話說的不錯,歐陽輝這樣常年流連花叢的男人,思考問題用的都是下半身,逞一時之快而已。
說着他伸出手指,在指尖快觸及到於寧下巴的時候,冷着臉的女人揚起手臂,乾脆利落,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抵在他的喉結處,動作快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這世上總有那麼些人,狗眼看人低就算了,還總是不自量力的給自己編織幻想。”於寧嘴角勾起冷笑,輕微用力,刀尖下的皮膚瞬間滲出雪珠。
“少主!”
“少主!”
保鏢剛想跨步上前就被於寧另一隻手上擡起的銀色手槍擋住,“猜猜是咱們誰的速度快?”
歐陽輝咬牙,他還是頭一次被這麼一個女人威脅,真他媽窩火。
室內一片靜默,中間的於寧一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樣子,讓周圍的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女人的眼珠子直打轉,腦袋裡頭飛速運轉,思索着脫身的辦法。
“沒用的,你出不去的,現在你只有兩條路,要麼乖乖放了我聽我的話,要麼就被這些人直接變成死屍。”歐陽輝說的氣定神閒,絲毫不在意他脖子上的匕首。
於寧往前壓了壓刀尖,冷然出聲,“你還在我手上,要麼各退一步,要麼玉石俱焚,歐陽少主自己選吧。”
“你沒有玉石俱焚的機會。”歐陽輝說了句。
緊接着於寧就感覺拿刀的手腕有些顫抖發麻,緊接着不受控制一樣的鬆開指尖,她眼睛開始發昏。
歐陽輝趁着空隙直接將她推開,一擁而上的保鏢將她控制住。
局勢逆轉,於寧調整自己的呼吸,看着面前的歐陽輝,“你給我下藥了?”
“對付你,還是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