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周遭滿是血腥味,殘喘的嚎叫,槍油和火藥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但是於寧只聞的到那股龍涎香的味道。

她小巧的鼻尖動動,嘴角掛着柔和安然的笑意,就那麼放心的睡去。

懷中的女人沒有動靜,好像安然睡去的模樣,厲冥熠動動手臂,灰色的襯衫上染上大片血跡,手臂上黏膩的感覺傳來,他將於寧翻過來,這才注意到,她背後被劃開的口子。

觸及到滿目血腥,男人眼中充斥着猩紅。

斯凌和莫寒去到他身邊,周遭已經滿是堆積的狼屍。

“當家,您沒事吧?”

男人擡頭,眼底的血腥嚇得幾人趕忙低頭。

厲冥熠抱着於寧起身,身後的默默仰頭看着兩人,緊緊地跟上,男人腳下踩着狼羣屍體而過,絲毫沒有退讓。

腳下還有苟延殘喘的,還未死絕的狼時,卻被男人一腳直接踩在腦上,白色的腦漿溢出來,再沒了動作。

非離和安澤低頭,看着自己滿身的血跡,拎着槍跟上當家的腳步。

這裡頭的狼羣在絕島呆的時間很長,足夠秒殺在座各位的存在,老當家在的時候,下頭的夫人誤闖了,也只是看着她被撕成碎片的。

卻沒人開槍射殺過裡頭的一隻生物,而且當家方纔的樣子,他們都能夠看的出來,這是真的動怒了。

厲冥熠將於寧抱回北區,剛踏進房間內,一羣醫護人員已經嚴正以待,莫寒的動作很快,馬上就通知待命。

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女人放下去,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年輕美男子就被安澤拖進房內。

“你這是幹什麼,就說了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漉銘敲開安澤放在他身上的手。

看到牀邊滿身是血的男人回頭,眼神凶煞的看了他一眼,漉銘的心都快被嚇出來了。

“當家您受傷了?”

漉銘說着馬上走過去,上下打量厲冥熠,他這段時間都在研究藥物,已經很多天沒有跨出西區了,一般只有厲冥熠和非離他們受傷的時候纔會叫他,所以他算得上是閒人。

但是當家那麼強悍的存在,都多少年沒有受過傷了,冷不丁的這麼滿身是血,真的挺嚇人的。

非離上前拽住這個沒眼力見的,指指牀上的女人,“那位小姐受傷了。”

“小姐?”

這絕島上除了門外頭那兩位,還多出來什麼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安澤看到這小子的模樣,只能湊到他耳邊,“再不趕快治療,我保證,你會被當家扔進水牢。”

漉銘也不是傻子,一聽他們這麼說,只能上前將正在爲於寧查看傷勢的醫生擠開,拿了一旁的聽診器掛在脖子上。

簡單查看幾番之後,漉銘看到牀單上滲透出來的血跡,帶着塑膠手套的手準備將女人翻過身來,剛剛觸碰到女人的肩膀,就被一旁的男人抓住手臂。

“你要幹什麼?”陰沉的語調,暴厲因子在空中浮動。

漉銘一下子傻了,趕忙開口,“她後背的傷口應該很嚴重,必須縫合起來。”

男人眯起眼,手上加重力道,“你縫?”

斯凌對着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所有人心領神會,默契的扔下房間內的人走出去。

漉銘算是明白了,牀上這女人不簡單,本着醫者仁心,他還是得說,“這位小姐是低血糖,這些天疲勞過度,精神高度集中,體力透支再加上少量失血,傷口也不能等,當家,只能現在縫合。”

厲冥熠甩開他的手,指着對面兩個女護士開口,“讓她們來,你們都給我出去。”

漉銘點點頭,殺雞焉用宰牛刀,那兩名護士都是畢業於世界一流醫學院,還是因爲是絕島上傭人的後代才得以上島的,縫合傷口這點小事,對於她們來說,很簡單。

男人話音剛落,屋子裡的所有醫生全部撤退出去,只留下厲冥熠和那兩名護士。

親手將於寧翻過去,看到女人後背上的傷口時,厲冥熠脣角微抿,修長的手指慢慢撫上女人血跡斑駁的後背。

門口的幾人坐在沙發上等着,樓下大廳裡頭,跪了滿屋子的人,都是負責這裡安保工作的保鏢和屋內的傭人。

莫寒抱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帶出來的默默,小傢伙剛纔着急的差點攻擊醫護人員,他不得已纔將它帶出來的。

默默擔憂的看着緊閉的房門,卻沒有掙扎。

看到漉銘出來的時候,銀狐抿住嘴巴忍住想笑的衝動。

“你們真是不夠意思,我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就那麼把我扔在那了!”漉銘一出來就開始發難。

漉銘是這幾人裡頭年紀最小的,而且是老當家撿回來撫養的,他們幾個當中唯一一個在絕島上長大的孩子。

平時當家也是對他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這幾個人擺明了是用他來抵了當家的怒火。

“裡頭那小姐,你們是不是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幾人不說話,表示默認。

“哦!你們這是陰我呢,居然瞞着我!”

“讓你來治病救人,又不是讓你來打聽八卦了,做你的藥去。”安澤回了句。

剛纔當家可是差點就滅了他,這些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幾人正說着話,樓梯上突然露出一個小腦袋,斯凌眼尖一下子就看到那張美麗的小臉。

“小姐,您有什麼事嗎?”

被點到名的厲傾城不好意思的走出來,沙發上的幾人對她點點頭,這是當家同父異母的妹妹,是最小的的那個妹妹,平時雖然任性了點,但是從來不敢招惹厲冥熠。

“那個,那個…。”

厲傾城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漉銘平時倒是常見到她,柔和着嗓子開口。

“怎麼了?”

厲傾城指指緊閉的房門,“裡面那個女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事情?”

畢竟是她們惹出來的事情,雖然是聽了姑姑的話,但是她也有很大的責任,如果那個女人出事的話,她哥哥會不會很傷心。

漉銘還沒有說話,就被身後的非離打斷,“小姐,你這次可真是任性過頭了,裡頭那位…”

說着他突然頓住,臉色凝重。

“唉……”

緊跟着有模有樣的嘆了口氣。

漉銘滿臉黑線,你嘆個鬼的氣,醫生都還沒沒說話呢,很容易引起誤會的。

果然,一看到非離這樣,厲傾城小小的拳頭緊握,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裡頭一下子就紅了,緊跟着捂着臉跑下樓去。

幾人無奈,非離這惡劣的心思真是從來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