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邁開大步要往裡頭走,白帝城一把拉住華慕嬈,道:“裡面太危險了,我們來到這裡完全是由蘇謹言引路。”
華慕嬈道:“你將我留在這裡就真的安全了?你好好看看,你沒有發現蘇謹言讓那名刺客留在外頭嗎?你將我丟在這裡,等於將小綿羊送到狼的嘴邊啊,你不明白嗎?”
這邊的蘇謹言的確是在跟刺客說,讓他留在洞*口處等候消息,他一個人進去足矣,何況這一山洞的盡頭不一定是墳墓的入口,他們這些刺客的武功高強,在這些機關術面前一樣是以卵擊石。
眼下只能將傷害降到最低,他進去與白帝城他們走一遭的話,反而能夠無牽無掛地看到希望。
刺客自然是不同意了,蘇謹言作爲左使有下特命時,爲了若水鏈與無相神令,他們已經花費了太多時間與鮮血,已經無法無所謂地繼續付出,必須有節制的制止。
白帝城看着華慕嬈,要是蘇謹言只留一個刺客在山洞門口處等候的話,以華慕嬈的聰明才智,足以應付,卻沒有料到蘇謹言準備輕裝上陣,獨自進如洞穴。
無論如何,華慕嬈是無法安然的安排在洞*口了。
華慕嬈見白帝城眉宇間的擔憂,笑道:“天塌不下來的,就算塌下來,也有王爺你幫我頂着呢,走吧。”
蘇謹言看着華慕嬈與白帝城之間的默契,眼底閃過一絲黯淡。
終於明白了那麼一句話,有些人,是你窮盡一生也未必能夠遇到的,更有些人,是你無論怎麼努力也得不到的。
白帝城何其有幸,能夠慧眼識明珠。
進入山洞之後,華慕嬈一改平常嬉皮笑臉的狀態,整個神經也緊繃了起來,藉着雲圖因子感受周遭的變化。
山洞中的陷阱已經抽離,地上躺着四具被長矛刺成馬蜂窩的屍體,蘇謹言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走路的時候非常小心。
白帝城跟隨在蘇謹言之後,按着他的步伐繼續往裡面走,之後是華慕嬈,斷後是楚迦樓。
舉着夜明珠的人是華慕嬈,因爲夜明珠的照亮,整個山洞呈現了一種冰冷殘酷的美,上面的冰柱也在瑩瑩發光。
萬年窟窿洞應該是深埋地底下了,華慕嬈問道:“有人在這麼環境惡劣的地方佈置安裝機關?爲了什麼?保護墳墓嗎?”
蘇謹言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華慕嬈道:“這裡有冰,而且很冷,在極寒的地方,有些東西能夠完整的保存下來,猶如當年發現柳如煙的屍體。”
看着這些冰柱,華慕嬈想起了之前懷疑柳如煙被殺之後,被兇手藏在萬年窟窿洞中,因爲時間長久,所以柳如煙的屍體保存良好。
這是最結合實際的猜想,在這裡提起柳如煙的名字,也是想要特意看一看蘇謹言的反應。
白帝城一聽華慕嬈又在拐彎抹角的套人話。
蘇謹言道:“柳如煙?清秋樓的清秋姑娘嗎?她的屍體被冰凍了?你是說這墳墓中的女子有可能屍體沒有被腐爛,保存良好?”
華慕嬈道:“不排除這個可能,越往下面走會越來越冷,你沒有看到牆上的冰柱越來越厚嗎?”
大家擡頭一看,蘇謹言與白帝城同是一怔。
還沒有等到華慕嬈問怎麼啦,小蠻腰一把被人摟住,緊隨而來的是飛快的鬆動聲,他們頭頂上的冰柱在動,不僅是如此,左邊右邊山洞岩石牆壁也在動。
背後出現了一扇一扇一扇,越來越多,關門速度越來越快,這些門還不僅僅是往左邊關,四面八方的方向都有,毫無規則可言。
這完全是極速奔馳,華慕嬈震驚地聽着轟轟轟的巨響聲,山洞都在朝裡面縮,要是被門困在裡面,他們必定會被左右兩面移動的石壁擠壓成肉餅。
你就算有愚公移山的本領也沒有辦法施展,除非你能夠像盤古一樣開天闢地那才勉強能夠保住性命。
這種奔跑施展輕功,等同於拿生命在奔跑。
華慕嬈不敢開口,被白帝城公主抱的抱在懷中一路奔跑的感覺也不是特別好,每次越過一扇門,華慕嬈都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都是差一點點。
等他們落到一個完全漆黑的地方,那些轟轟轟的聲音隨着最後一扇門的關閉,將他們隔絕開來。
蘇謹言道:“不要放鬆警惕,危險現在纔剛剛開始。”
華慕嬈瞪大眼睛,什麼!危險纔剛剛開始嗎?開什麼玩笑,華慕嬈能不能後悔,像縮頭烏龜一樣反悔呢,留在山洞門口很有可能被天罡門的人擒住,至少她也有本事逃脫,在這裡完全是跟墨家的霸道機關術爭鬥。
一上來就玩極限飛速,下面要玩什麼啊?再強大的心臟也有可能受不了啊!
華慕嬈道:“大白,你放我下來。”
白帝城眸光一閃,“來了。”
華慕嬈腦中的雲圖同樣是一驚,道:“主人,下面是萬箭齊發,而且箭上面染滿了劇毒。”
等到雲圖說的那些機關出來的時候,華慕嬈看着頭皮發麻,武功再高有什麼用啊?
再高的武功哪能敵得過先是要將碾成肉餅的石牆,好不容易躲過了石牆之後,等待他們的是地獄的試煉。
眼前一片漆黑。
即便是見過大場面的白帝城與蘇謹言渾身一僵,安裝萬箭齊發的牆壁除了他們身後與地面沒有外,那些箭的方向只有一個。
楚迦樓不淡定地道:“砍!”
正要衝出去的時候,卻被華慕嬈的長鞭纏住。
華慕嬈聽到了細微的顫動,凡事留一線,華慕嬈感受到了這些機關術環環相扣,卻也不是不能夠絕處逢生,必須置死地而後生。
危機場所之下,華慕嬈能依靠的唯有云圖的眼睛與計算,計算此時的空間中,哪裡是機關最薄弱的環節,然後破壞它,再走下一步。
華慕嬈指着上面,時間緊迫,只能用力喊道:“那裡!”
四個人相視一眼,四個人同時起步,騰飛上了去攀上上面的弓,打頭陣的人是蘇謹言與楚迦樓。